"你是说你想跟索尔吉联手端掉百翠阁?"
比赛回来后,暮月就把跟华泰姆商量的事和大家说了:"我也只是把想法跟他讲了,具体能不能行还要等他回去跟他们的人谈过以后才能知道。"
"嗯,既然要等就别着急,你这两天先好好休息。"
虽然蒙克也恨百翠阁,但没有任何事能比的上暮月的事。
暮月现在已经赢了巫蛊师大赛的第二场,接下来就是一周后的总决赛"幻境"了。
这一场虽然对手只有一人,但"幻境"其实指的是"迷幻阵",这需要参赛者花费很大的心血。
不是每个人都能准确的让别人陷入幻境,尤其是能比拼到第三轮的选手能力都是不可小看的,这种能力级别的参赛者本身对**阵就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抵抗防御能力。如果不能让对方成功入阵,那从一开始就输了比赛。
即使成功让对方陷进了幻境,也要想好怎么才能拖住对方,让对方在幻境中呆的越久越好,最好是根本无法通过自己的努力醒来。
想要做到这点可以通过两个方法。一个是要抓住对方的软肋,知道什么是让对方越陷越深,不能甚至不愿醒来的。另一个就是要藏好脱离幻境的"钥匙"。
幻境除了通过自己的意志挣脱以外,还会设有一个机关,如果找到那个机关也可以被传送出幻境。
暮月这次的对手是个名叫那甲的男巫,据说他最擅长的能力之一就是窥命,他可以在短时间以内迅速的找到和挖掘出对手的生平弱点,那些不易被人发现的经历在他面前就像白纸黑字一般清晰可见。
花满楼也附和道:"对,准备下场比赛才是关键。至于百翠阁,也不着急这一时半刻。"
"对了,他有没有告诉你百翠阁的阁主到底是谁?"说到这,阿林爹突然想到。
暮月遗憾的摇头:"他也不知道。"
突然他们听到门外有争执的声音,询问过后才知道是那个被他们救回来的小男孩想要进来,被外面的人挡住了。
众人带着疑惑,让人放他进来。
男孩进来后漠然的看了一圈,最后视线依旧定格在暮月身上,他走向暮月的时候丝毫看不出还是身受重伤的孩子。
"你怎么出来了,你身上的伤还没好,需要躺床上静养一段时间。"暮月蹙眉并不认同他的做法,却还是带着关心的问道。
"你不在,我出来找你。"男孩一动不动的望着他,看似冷静的眼神里透着一丝不安和害怕。
暮月想起昨天参加大赛,比赛结束后时间已经不早了,她自己也很疲惫,就直接回房间休息去了。今天起来后又急着跟大家商量百翠阁的事,期间一直没有去看他,在这之前也没有告诉过他自己要去忙比赛的事。大概在他心里以为是那天的不欢而散导致的吧。
男孩的确以为那天两人的隔阂导致暮月不会再来见自己,他认为暮月大概率是要厌恶他,把他丢出去了。这才忍着伤痛也要四处寻人。
"我刚刚听到了,"男孩一双湖蓝色的大眼睛小心翼翼的看着她一动不动:"一点点。"
暮月看他的样子不由的心下一软,柔声道:"我没有生你的气,我知道你不愿意跟我说大概是有你自己的理由,等到你想说了自然会告诉我。至于这两天没有去见你,是我不对,那天匆忙走掉,我没有告诉你我去凤雀楼参加了今年的巫蛊师大赛。昨天是第二场比赛的日子。"
男孩听到后,长长的睫毛慌乱的抖动了下,似乎那些不安和担心终于卸了力,心里悄悄松了口气。眼神也变得有生命力了一点,不再像刚刚一般死寂。
他紧紧的抿了抿唇,像是做了很大的决心但依旧垂着眼睫不敢看她:"你们刚刚的话我听到了。"
"什么话?"
"百翠阁,"他缓缓抬起双眸,再次望着暮月:"我知道百翠阁的阁主是谁。"
【我知道百翠阁的阁主是谁】一句话如同平地惊雷一般镇住了在场的所有人。
"是谁?"
"司徒岚,是一个叫司徒岚的男人。"
啪!
索图鲁没忍住激动的情绪,用力拍了下椅子扶手:"果然!果然是他!"他指向暮月:"果然如你所料!"
百翠阁是个不稳定的因素,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给人背后一刀,而且它的确对他们有不小的威胁。因此说百翠阁一直是他们的心头患也不为过。
月明抬头看了他们一眼,依旧不慌不忙的把玩着手里的玉盏:"既然是他,那就没什么可犹豫的了。"
蒙克缓慢点头,表示认同。百翠阁留不得。
最初他们还在想,像百翠阁那样的组织,毕竟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只认钱不认是非对错,在那里只要给足了钱便不闻不问只管完成任务的。
如果阁主另有其人,他们倒是不排斥先跟他们阁主沟通试试,也许还可以减少一些人受伤甚至死亡。
毕竟不管是他们的人还是百翠阁的人,他们之间是并不存在绝对的恩怨仇恨,对方也不过是别人手里的刀。如果这把刀可以改邪归正,为正义之士所用那也可以说是一件美事。
尤其是那些杀手,虽然可恨但也可怜。如果可以,也算是帮了他们一把。
但如果它的阁主是司徒岚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现在显然百翠阁是不除不行,想要兵不血刃是不可能的了。
"你是怎么知道百翠阁的阁主是司徒岚的?"暮月看着男孩,虽然她的心里隐约已经猜到了答案,但她更想由他自己说出那个答案。
男孩说到这个,似乎笑了,只是不知道是仇恨太深还是面目已毁的原因,他的脸看起来越发狰狞可怕:"因为我就是百翠阁的人。"
花满楼不可思议的看向他:"那你…"
"我是从那逃出来的。"
男孩并没有说谎,他幼年就被人抛弃在一家破庙门前,后被人救回,这原本是他命不该绝,以为是上天的眷恋,没曾想这恰恰才是他踏入地狱的起点。
他被送到了百翠阁,起初他还懵懵懂懂,但百翠阁那种暗无天日训练厮杀的地方几年后让他发觉到了不对劲。尤其是为了训练出杀人不眨眼没有感情的杀手,常常被关起来互相残杀。
不管是被要求的还是他们之间有矛盾私下动的手,百翠阁都不管不问。上面的意思很清楚,他们只需要最强的杀手,这个人有多十恶不赦他们并不在意,如果可以活到最后,起码说明无论是搏斗能力还是反杀能力都是不错的。
也可以说百翠阁就更像是一个养"蛊"的地方。
在那里支撑他的是一个叫木头的大哥哥,大哥哥比他大十二岁,从他有记忆开始就有他的身影,他就像是父亲也像是他的兄长,是他在那个冰冷世界的唯一的光亮和温暖。
他还会偷偷教导他,保护他不被其他人欺负。
据木头所说,他来到这个组织的时候已经有一定年龄已经懂事了,但他没有办法。
木头父母双亡,只能去投奔了自己唯一的舅舅,但舅舅舅母待他非打即骂,他常年吃不饱穿不暖,天不亮就要起来干活,深夜才能摸黑回羊圈…他平日是住在羊圈的。
后来舅舅家的哥哥长大了,他爱上的姑娘一家看不上贫穷的舅舅一家。为了让自己唯一的儿子能够顺利的娶妻生子,他就被他们卖给了百翠阁。
"木头"本名叫季全,天生口吃,他的舅舅一家觉得他是只会吃不会干活的废/物,管他叫"木头"。
在百翠阁他本领学的慢又不敢杀人,但因为他力气大肯出力,为人憨傻,而被大发慈悲的赶去做个打扫,洗衣,煮饭的下人。
季全跟男孩说这辈子都没人知道还有个季全,就连"木头"也总有一天会消失。
木头笨嘴拙舌,用自己的故事安慰无依无靠的男孩,告诉他有时候没有名字也没什么不好。
木头告诉他:"你看,总比木头好"。他还告诉他以后一定带他离开这。还跟他说但是他太笨了,可能没有办法,但你很聪明,你一定会有机会离开这里的,离开后再也别回来。
他还告诉他以后会有真正对他好的人,给他起全世界最温暖的名字。
直到有一天,他最好的也是唯一的朋友,他的亲人他的兄长再也没回来。
木头最后都没能逃出去,他死在了那个一群人调侃着想要随便找个人开刃的午后。
男孩再没有机会告诉他,他记得,他记得世界上还有个人叫季全,他不是木头…
季全死后,男孩继承了他的遗志。
他每天都更努力的学习暗杀搏斗,私里却在研究怎么可以逃出百翠阁。他不停的观察,规划,实施,然后被抓回去后找各种理由辩解自己不是想要逃跑来保住性命,但难免又是一顿毒打。
无论被怎么折磨这些他都不在意,只要躲过被杀的命运,他迟早能逃出去。
直到有一天他终于逃出来了,越过一路追杀逃到了这里,之后遇到了他生命中重要的人。
屋里一直很安静,在场其他人都没有说话,只有男孩不疾不徐的叙述声回荡在屋内。他语速平缓没有起伏,就像是在述说别人的故事。但眼底的恨意和伤痛总是会在某个时刻蹦裂而出。
暮月很想伸手抚摸男孩的脑袋,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但她也知道面前的男孩并不需要这种安慰。
她好像突然知道了那天师父为什么会提起曾经的她,也许是敏锐的他在某一瞬间从这个男孩身上看到了九岁的暮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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