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王钰从外面回来便直奔魏昭宁的房间。
“殿下!……哎?门怎么抵着?”往日他都是直接推门的,这整处府邸都是殿下的,他从不抵门的。
“殿下!快开门啊!殿下!”
南宫景忙从魏昭宁腿上站起来,两个人相视无奈的看着门外,蓦然,魏昭宁先笑了。
他拢了拢衣襟去开门,打开门,王钰上下打量了一下他,“殿下,你干啥呢?”
魏昭宁道:“上药。”
王钰眯了眯眼睛,道:“不对!你屋里藏人了?”
王钰挤开魏昭宁,赫然见到房间里确实站着一个人,不过好在是一个男人。
魏昭宁道:“就是南宫先生在给我上药。我来引荐一下,这是王钰,也是我府中的幕僚,以及府中还有诸多幕僚,等到晚上接风宴我再为你一一介绍。”
南宫景谦恭行礼道:“王先生。”
王钰回礼道:“南宫先生不必多礼,日后你我同为大殿下尽心竭力就好。”
南宫景道:“景既入府,自当事事皆为殿下忧虑。”
魏昭宁与南宫景两人相视欣笑,气氛非比寻常,王钰站在一旁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也随着笑道:“不过你们上个药有什么好关门的,殿下的身体我们都见过。”
南宫景立刻蹙眉看着魏昭宁,凌厉的审视着他。
魏昭宁忙道:“……那当然也是上药的时候了。”
南宫景道:“药已上完,我先回房间收拾。”
他行了拜礼就走出魏昭宁的房间。
王钰道:“哎?他不自称属下吗?”
魏昭宁暗暗白了他一眼,坐下道:“我要在乎这些规矩,你首先就要拖下去打五十军棍。”
“那算了”,王钰又道:“可是殿下,他不是不入仕吗?怎么同意的?”
魏昭宁自然不会同他讲他和南宫景的私密之事,只道:“大概是我的情真意切实在打动了他吧,他便也动了下山的念头。”
半个月之前两个人还素不相识,没想到这么快两个人的关系就从陌生人成为了情人,转变之快速也令魏昭宁预料不及,但他确实很喜欢和南宫景在一起的感觉,这和王钰以及府中其他幕僚都不太相同。
王钰有些奸滑的笑道:“我就说嘛,金钱、女人、权利,哪个男人都逃不过这三件法宝的诱惑,怎么样殿下,他看重的是什么?”
魏昭宁道:“他看重的是……”我。
“咳……别胡说了,南宫先生品行高洁,并不为钱财名利,他选我,只是因为他希望这天下早日结束纷争,他亦相信只有我才能结束这乱世。”
“他这么伟大吗?”王钰摸着下巴不太相信,他道:“殿下,要知道男人都会装的很,别看他表面素净无欲无求,心里指不定在想什么呢,你可别被他那样子给骗了,我们还是得要多观察他一段时间才能放心的为自己所用。”
他知道王钰说这些也是为他好,可是这话怎么越听越像劝女孩子别被负心汉骗的。
魏昭宁横眉道:“够了,一切事情我自有分辨。”……他这话也像小女孩儿在在狡辩。
夜晚接风宴。舞乐之中,觥筹交错。
南宫景一入府便坐在了仅在魏真和王钰的下面,众人也都能看的出大殿下对他的器重。
王钰道:“陛下对大殿下的赐婚,刁难,这些只是一个开始,公孙止善用计谋,且狡诈阴诡,我们日后更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对。”
“如今寻找裴氏凤壁依然还是重中之重,这关系到殿下是否能够得到汝南的封地,亦关系大魏开国之后第一位皇子的封地。”
“只是如今城中都已经翻遍了,就差掘地三尺,却依然还未找到裴氏凤壁的下落,诸位有何良策?”
魏昭宁喝了口酒,看着席下幕僚将领皆面面相觑,许久没有回答。
魏真猛地拍案,道:“都在嘀嘀咕咕什么!有什么话就说出来!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我大哥平日好吃好喝的供着你们,不是为了让你们当缩头乌龟的!”
南宫景微微抬眸,眼眸清亮却意味深长,他知道,这话也是说给他听的。
南宫景修长的手指转了转酒杯,道:“在下今日刚入府中,诸事了解不深,王先生刚刚说的那位三皇子殿下的幕僚公孙止,可知他出身自哪里?”
王钰笑了笑,笑的着实有意味,道:“那我便与南宫先生讲一讲这个公孙止,公孙止原是先陈朝人,他的家乡遭逢战乱,家中的人都被乱兵屠杀,他一路辗转来到魏国太学,因为学识渊博收到太学举荐做了个小吏,遇到了三皇子之后便在三皇子府中做了幕僚,这便是他的过往。”
南宫景想,这个公孙止既然已经学识渊博到可为太学举荐,从前在陈朝的身份也定然不是普通乡野之人,就像他自己,如今虽然落魄孤身一人,但他能有如今的学识皆是因为在启蒙之初受到了南宫家族的熏陶。但在他的印象之中,先陈朝并没有什么出名的公孙氏族。
王钰看着南宫景道:“怎么样?南宫先生有何见解?”
南宫景道:“在下觉得公孙止的身份还有待详查。”
他看向魏昭宁,道:“再说回裴氏凤壁的事情。我曾听说过陛下的事迹,陛下经历过更残忍的时代,他是真正的枭雄,但如今他做了皇帝,建立了魏国,现在的情况便与从前大不一样了。”
“裴氏凤壁实则为陛下给大殿下和三殿下的一道考题。”
此话一出,殿中幕僚们顿时面面相觑恍然大悟。
王钰笑道:“陛下以汝南封地为找到裴氏凤壁的封赏,这当然是一道考题,我们都知道,我们现在要的,正是这道考题的解法。”
南宫景道:“在下刚刚已经说过了,陛下建立一国,如今情况已经大不一样,一个国家,需要君主,需要在这乱世之中守护疆土,更需要的是世代皆有君主。”
“我们先要知道陛下所想,才知道我们该做什么。”
魏昭宁欣赏的看着南宫景,他的见解果然与众不同。
王钰也觉得有点意思,怪不得崔篆对他赞赏极高……只是此后南宫景在府中的地位怕是要比他更高了。
他道:“那南宫先生觉得我们接下来该做什么?”
南宫景道:“我想不久之后裴氏凤壁便会被公孙止找到了,得凤壁不过一个汝南封地,不得凤壁却得帝心,帝心当然更为重要,我们何必在费力寻找?无解便是解,无为便是为,不如……”
南宫景看向魏昭宁,“如今春日正好,大殿下举办一场春猎,邀陛下和皇后同玩,皇后正为凤壁丢失一事难过,也好疏解皇后丢失凤壁的心情。”
魏昭宁目光中尽是欣赏喜爱,道:“先生所言有理,魏真王钰,这件事便交由你们两个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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