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濯池躺在三楼主卧的大床上,冷气开得很足,薄被随意搭在腰间。
窗外是黄浦江的夜景,游轮灯光在水面上拖出长长的金色尾巴,像流星划过夜空。
他盯着天花板,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迟暮早上在健身房的样子。
她穿着黑色运动背心,腰线纤细,马尾随着跑步的动作轻轻晃动。她笑起来时,嘴角有两个浅浅的梨涡,像夏日里的荔枝,表面带刺,内里却柔软清甜。
“该死。”
沈濯池猛地坐起身,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他居然在想她?
她才来第三天!
他翻身下床,大步走进浴室,拧开水龙头,冷水哗啦啦地冲在脸上。
镜子里,他的黑发微乱,冷白皮上还沾着水珠,睫毛湿漉漉的,左眼角的泪痣在灯光下格外明显。
“不可能。”他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声音低沉,像是在警告。
他怎么可能对她一见钟情?
这不符合规矩。
他沈濯池,KPL第一野王,沈氏太子爷,GUCCI全球代言人,从小到大身边从来不缺漂亮女孩。
迟暮算什么?
一个刚来RG基地三天的分析师,高中都没毕业,家境普通,除了游戏打得好一点,还有什么特别的?
可她笑起来真的很好看。
这个念头像汽水里的泡泡,突然在脑海里噼里啪啦地炸开。
沈濯池烦躁地关上水龙头,扯过毛巾擦了擦脸,重新躺回床上。
睡觉。
明天还有训练赛,没空想这些乱七八糟的。
他闭上眼。
……
梦里,迟暮站在健身房的跑步机上,马尾轻晃,侧脸在晨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她转过头,冲他笑了一下。
梨涡浅浅,像夏日里最甜的那颗荔枝。
沈濯池猛地惊醒。
窗外,天还没亮。
他抬手按了按太阳穴,低声骂了一句。
——疯了。
第二天早上,RG基地餐厅。
沈濯池顶着两个明显的黑眼圈走进来,脸色阴沉得像暴风雨前的天空。
元煦正喝着牛奶,一抬头看到他,差点呛到:“濯、濯神……你昨晚没睡好?”
沈濯池冷冷扫他一眼:“闭嘴。”
元煦立刻缩了缩脖子,不敢再问。
周郁白咬着三明治,桃花眼眯起,笑得意味深长:“哟,太子爷这是怎么了?失眠?”
沈濯池没理他,径直走向咖啡机,给自己倒了杯黑咖啡,一口气灌下去半杯。
苦。
但至少能让他清醒一点。
迟暮端着早餐走过来时,正好看到沈濯池仰头喝咖啡的样子。
喉结滚动,下颌线紧绷,冷白皮上覆着一层淡淡的倦意,黑眼圈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比平时少了几分凌厉,多了点……慵懒的性感。
她没忍住,嘴角微微翘起,露出那两个浅浅的梨涡。
沈濯池一低头,正好撞上她的笑容。
又是这个笑。
梦里也是这个笑。
他捏着咖啡杯的手指微微收紧,眼神冷了下来:“笑什么?”
迟暮眨了眨眼,无辜道:“没笑什么。”
沈濯池盯着她,忽然说:“你笑起来真丑。”
迟暮:“……?”
餐厅瞬间安静。
元煦的牛奶杯“啪”地掉在桌上,周郁白的眉毛高高挑起,连一向沉默的许常青都抬头看了过来。
迟暮愣了两秒,随即轻笑一声,不仅没生气,反而笑得更加明媚:“是吗?可别人都说我的梨涡很可爱。”
沈濯池:“……”
他看着她嘴角那两个小小的凹陷,喉咙莫名发紧。
可爱?
是挺可爱的。
但他绝不会承认。
他冷着脸移开视线,语气生硬:“以后少笑,不好看。”
迟暮耸耸肩,没当回事,低头继续吃早餐。
周郁白凑过来,压低声音:“小迟,别在意,濯神今天心情不好。”
迟暮咬了口三明治,淡定道:“没事,我习惯了。”
沈濯池:“……”
他捏着咖啡杯的手指微微发白。
习惯了?
她凭什么习惯?
他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响。
“训练室,十分钟。”
丢下这句话,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下午的训练赛,RG对阵OBS。
迟暮坐在数据台前,专注地盯着屏幕,记录每一个关键节点的经济差和技能命中率。
沈濯池的镜在野区如入无人之境,连续三波反野,直接把对面打野打到自闭。
“OBS的打野节奏乱了。”迟暮在笔记本上写道,“三分二十秒,他习惯性往中路靠,但实际目标是下路。”
她抬头,正好看到沈濯池的镜完成一波天秀操作,丝血反杀两人。
镜头切到他的特写。
他唇角微勾,眼神锐利如刀,左眼角的泪痣在屏幕冷光下若隐若现。
迟暮的笔尖顿了顿。
确实帅,还挺乖
难怪那么多粉丝叫他“鲨鱼宝宝”。
比赛结束,RG轻松拿下胜利。
复盘环节,迟暮调出几个关键节点,分析道:“OBS的战术核心是保射手,但他们辅助的视野布控有漏洞,每次转线都会在河道草丛留下两秒空档。”
她点开录像,画面定格在敌方辅助的走位上。
“如果濯神的镜提前蹲这个位置,可以卡住他们转线的时机。”
沈濯池靠在电竞椅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扶手,目光落在迟暮的侧脸上。
她今天扎了高马尾,黑发垂在颈后,露出一截白皙的皮肤。
像荔枝剥了壳,莹润透亮。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沈濯池猛地收回视线,冷声道:“知道了。”
迟暮点点头,合上笔记本。
谢泽推了推眼镜,宣布:“下周有场表演赛,对手是VK。”
元煦“啊”了一声:“Luna姐的战队?”
周郁白吹了声口哨:“哟,青梅竹马对决?”
沈濯池冷冷扫他一眼,周郁白立刻闭嘴。
迟暮没说话,低头整理资料,心里却微微一动。
VK?林疏晚的战队?
那个喊他“阿水哥哥”的青梅竹马?
她抬眸,不动声色地看了沈濯池一眼。
他正盯着电脑屏幕,侧脸线条冷硬,看不出情绪。
晚餐很丰盛,清蒸虾、蒜蓉菠菜、凉拌木耳,水果是圣女果。
迟暮夹了一只虾,剥好壳,蘸了蘸料汁,送入口中。酱汁沾了一点在嘴角,她下意识伸出舌尖,轻轻舔了一下。
沈濯池坐在对面,筷子突然停在半空。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唇上。
她的嘴唇很软,沾了酱汁,泛着莹润的光泽。
舌尖轻轻一扫,像猫舔牛奶。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猛地站起身。
所有人抬头看他。
“饱了。”
丢下这两个字,他转身就走。
迟暮:“……?”
元煦小声嘀咕:“濯神今天怎么了?喜怒无常的……”
周郁白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青春期吧。”
迟暮没说话,低头继续吃虾,心里却隐约觉得
沈濯池今天,好像有点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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