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chapter30

肖越道:“我当初真是聋了耳朵,竟然还听过挺长一段时间他的歌,觉得好歹算是走出国门了呢。”

Max抱着胳膊直言直语道:“还不是因为你们平时听的歌都太落伍了,居然让这种人浑水摸鱼地在音乐圈里嚣张了这么久。”

“音乐圈本来就是个大染缸,能一直保持初心的人实在太少了。”莫展道,“我在公司里待了这么久,听多了八卦,那些出了名的歌手啊、偶像啊,感情生活更是混乱,别提像满堂胥这种装出一副精英模样实则草包的家伙了,很快他就被当初好不容易攀附上的金主厌弃了,两个人的感情并没有维持几年就结束了,缺少了金钱的堆积,满堂胥在国外的音乐事业很快走了下坡路,在国内也逐渐变成了快要被人遗忘的歌手,走投无路之下,满堂胥只能选择回到了国内。他这个人诡计多端,从前蜚声海外的时候给自己打造了一个流行音乐之王的名头,又利用各种手段攥了不少剽窃来的曲子,把白先生都蒙骗了过去,跟他签了当时国内最顶级的合约,于是柏逸公司顺理成章地变成了接盘侠,不遗余力地把他再次捧上了一流歌手的宝座。”

蔡莉气愤道:“什么鬼?这就是柏逸公司的眼光吗?”

莫展摊开手:“别骂我,跟我没啥关系啊,都怪那个满堂胥太能装了!关键是回到国内之后他还不安分,被金主玩腻了之后又想起从前恋人的好来了,费尽千方百计找到当初恋人的地址,跪在地上追悔莫及地求对方原谅,要我说哪有好马愿意吃回头草的,可惜那个男人实在是太单纯了,根本不知道当年自己差点儿被开除的事情就是满堂胥暗地里捣的鬼,再加上当时正赶上地震,据说那个男人受了很严重的伤,瘫痪在床根本没办法动弹,只能靠满堂胥照顾,这才回心转意,愿意重新跟满堂胥在一起。”

“在给男人治病的过程中,满堂胥的确老实了挺长一段时间,大概有好几年吧,据说等男人能站起来了,两个人还去M国结了婚,日子过得还算相敬如宾,但是想也知道狗改不了吃屎,满堂胥这种人在音乐圈里过惯了挥金如土温香软玉的生活,怎么可能陪那样普通的男人过柴米油盐平平淡淡的生活?再加上当初赏识过他的那位金主不知道为什么忽然从国外飞到了华国,在华国投资了好几家娱乐公司,你们大概也听说过,就是姓晏的那一位。”说到这里,莫展意有所指地呶了呶嘴。

单柏冷笑一声:“晏淮易么,他不就是被晏淮南逼得走投无路才来华国的么,分明自己就是一条败家之犬,也只有满堂胥这种货色才会自投罗网到这种人手心里任人玩弄。”

听到单柏随意评判晏家人的话,莫展看向单柏的目光顿时犹如膜拜大佬,小心翼翼生怕自己说错了什么话:“那个晏淮易不安好心,接着公司的掩护其实是在国内实施赌博、**交易。

“他不过是来到华国,缺了一条懂事听话的狗,随便一招手,满堂胥就攀附了上去。真是记吃不记打。”单柏明显比寻常人知道更多内情,“你说的没错,当初轰动全国的□□幼女案就是在那会儿爆出来的。”

在场的人几乎都听说过当年那间闹得沸沸扬扬的大案,据说背后牵涉十分广泛,还有境外黑恶势力的参与,没想到竟然跟晏家有关,肖越道:“当时我还密切关注过这件事,听说不少女孩因为这件事受到幕后黑手的威胁,跳楼、自杀,无辜惨死来着。”

“是啊,有钱人才不会把这些草芥的命当回事儿呢,”单柏道,“为了彻底拔出根植在境内的黑恶势力,找到暗网服务器的源地址,华国警方内部都进行了彻底的清洗,甚至动用了秘密警力,几乎就要马上就要抓到他的小辫子了,可惜,晏淮易可不是随随便便就挑中华国当成他偏安一隅的根据地的,听说警方当时派了不少卧底,还是被他给一一拔出了,最终才能全身而退,而警方也只是解救出了当时绝大部分的受害者而已。”

“难不成当初满堂胥也参与其中?可他不是个Gay吗?”蔡莉疑惑地问。

单柏瞥了这个比自己年纪大却双眼单纯的姑娘一眼,轻笑道:“Gay对着女孩就不能硬了吗?”

蔡莉噎住,脸颊一红。

“你以为晏淮易手里会缺少他的把柄么?不然为什么他随便一句话,满堂胥都对他唯命是从?”单柏道,“我估计这件事会爆出来,跟晏淮南把生活重心转移到华国不无关系,虽然他曾经放过晏淮易一马,但也不会眼看着晏淮易这个狗东西在他眼皮子底下为非作歹。”

肖越听了不由地啧啧道:“这有钱人的圈子水可真浑啊。”

“这些内幕听听就得了,”单柏随意地甩甩手,示意莫展继续往下说。

顾嫣对满堂胥的这些恶事只觉得恶心,但她更关心刚才莫展提到的顾爸爸的事情,她语气急迫道:“那后来呢?既然满堂胥到现在也没爆出来他曾经结过婚是个同性恋的消息,那他到底是怎么对待曾经跟他在一起的恋人的?”

莫展叹了口气,道:“想也知道,满堂胥根本不敢跟晏淮易提起自己结婚了的事情,但晏淮易怎么可能调查不到?对付一个普普通通的老师对晏淮易而言根本就是一件轻松至极的事情,据说那个男人当时正在M国某大学担任教师,晏淮易这个人做事根本没什么下限,见资料上那个男人还蛮有姿色的,就把他的消息放在了暗网上公开竞卖……”

顾嫣听了顿时脸色大变,“等等——别说了!”

她大声呵斥莫展别再说了,神情恍惚地站起来,她不想,也不敢再继续往下听了。

莫展意识到不对劲,立刻关切地扶住她的手:“嫣嫣,你怎么了?”

顾嫣嘴唇几乎不带一丝血色,她冲着莫展摆摆手:“没事,你……你让我缓一缓。”

她的视线在研究室的伙伴们身上环视了一圈,他们每个人都正在用关切的目光注视着自己。

她知道这些人都听过上次燃老师讲给他们听的故事,自然也知道这些人同样明白莫展口中所说的那个满堂胥的恋人就是指的自己的顾爸爸。

从顾嫣有记忆以来,她的顾爸爸就是世界上第一好的大好人,她记得自己还待在福利院的时候,因为饮食上水土不服,脸上长满了红疮,所以看起来格外丑陋,经常被人欺负,可是在那段昏暗无光的岁月里,她的眼里仍散发着期待的光,因为每个周他都会见到来福利院做义工的顾老师,那时候的顾老师身体似乎不大好,但笑起来温文尔雅,对生活充满了希望,每次来他都会给孩子们一人一颗糖,还教他们读书唱歌。

只有顾爸爸不在乎她丑陋的模样,他告诉她,只要有一颗善良的心,怀抱希望面对每一天,总会迎来你想要的结果。她一直铭记着顾老师的这句话慢慢长大,可是后来有很长一段时间,大概三四年,她再也没等来她的顾老师,直到某一天,当她再一次在福利院里看见顾老师的时候,她却发现他看上去沉默寡言了很多,虽然面对她们这些孩子的时候仍然面带善意,可是脸上多了几分沧桑,眸子里也少了好多光亮。

当时他在人群中看了许久,最终摸了摸她的头,低声问道:“你愿意跟我走吗?可能不会过上多么富足的生活,但是我会好好地对你。”

她一脸惊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被选中,因为那时候的她已经八岁了,很少有人愿意领养这么大的孩子,那一天明明是个阴天,可是她却觉得映入眼帘的阳光格外刺眼,感觉好像人生中所有的运气都被自己用光了。

后来她曾经问过顾爸爸,为什么会选她。

顾炊想了想道:“我只是想,世界上不要再有一个受制于人的小姑娘罢了。”

那时候的顾炊身边站的正是年轻的李燃,年幼的顾嫣迷茫间瞥了一眼李燃,只觉得他听到这句话时脸上的表情显得很奇怪,像是愤慨,又像是无奈。

直到多少年后,回旋镖插入心间的这一刻,顾嫣才明白为什么那时的顾爸爸会发生那么大的改变。

她不知道一个人要经历过什么样的苦痛才会形成这样随和的性格,可她知道,她不愿意顾爸爸过去的经历被当成随口的闲谈摆在众人面前,她的心就像裂了一个很大很深的口子,即使她知道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可她还是替自己的顾爸爸觉得不平、不值,她在心里恶意地诅咒着,那个姓堂的、那个姓晏的……以及一切对顾爸爸做过恶事的人他们怎么还不去死!

她站在原地,紧紧地攥着拳头,呼吸越来越急促,整个人摇摇欲坠,手脚变得麻痹起来。

“怎么回事?!她喘不上气来了!”莫展吓得赶紧抚着顾嫣的胸膛。

“是呼吸性碱中毒!”封柬见识过这种情绪激动造成的过度呼吸反应,立刻阻止了众人凑上前的举动,找了个袋子凑到顾嫣口鼻处实施紧急救援,但顾嫣的情况却不见好转,直到一声熟悉的呼唤从酒吧门口传来,“嫣嫣?!”

紧接着,顾嫣软软的身体就被顾炊从封柬的怀中抱了过来。

“没事了、没事了啊,嫣嫣。”顾炊半蹲着一下又一下地安抚着顾嫣激动的情绪,直到这时,顾嫣的目光终于慢慢聚焦在了顾炊的脸上,眼泪止不住地哗哗地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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