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如何。”
暮商凝思片刻,望向花匠的腿:“他的腿。”
“那就打断手脚丢出去。”褚九祠应下她的要求。
暮商心中暗爽,脸上勾勒出一抹幅度。她可不是什么心地善良之人,有时候是身不由己才不得已报仇,一旦让她抓住机会,那可就不好意思了。
花匠被人架着拖出去,暮商观察着褚锦玉微红的眼眶,再看向褚九祠,两人都藏着心思。
是夜。
褚锦玉瞧着两个新婚夫妻各住一间时,她拉住褚九祠问道:“你俩为何分房而睡。”
褚九祠一时间被她问住了,还不等他回褚锦玉的话,褚锦玉就把他拉出房间,将房门锁上。
把人推往暮商房间。
“我不管你在其他地方是如何,但在我们将军府,就没有新婚夫妻分房睡的,你必须和她住在一起,否则你就没地方睡。”
暮商正当褪下外衣就见褚九祠走进房间,她回眸看了眼他。屋内正是弥漫着檀香之气,香炉中传出寥寥烟气,缭绕四周,所到之处香气留存。
她拉起外衣,有丝意外:“你干嘛。”
褚九祠找了个地方坐下,缓缓说道:“锦玉让我住这里。”
暮商向前走几步,瞧着趴在门外的黑影,清楚了褚锦玉想做何事。她指着对面的书房,让褚九祠睡书房。
褚九祠没犹豫:“行。”
暮商想着房中有男人,就把外衣穿上再上床,直到褚锦玉离开后她才开口说话。
她侧身看着书房的他:“你是遇到难事了吗?”
他并未抬头,翻着古籍:“为何这般问。”
她把今日见到的情景告知了他,若不是出事了,褚锦玉也不会那样,而且从下午到入夜她再也没见过洗砚的影子。
她的直觉告诉她一定是出事了,而且还是大事。
良久。
褚九祠未抬头,翻书的动作也僵持在空中,烛光打在褚九祠的脸上,阴影布在他脸上,时而深沉时而清透,像是在诉说他的苦楚。
褚九祠做了个决定:“你以后就住茶陵江吧,我会替你安排好一切,可以保证在你剩下的日子里衣食无忧。”
听到这话暮商从床上下来,走向他,披在肩后的长发随着她的步伐轻轻飘动,晚风透过窗棂打进来,把长发吹得缭乱不堪。
走到书桌前停下:“为何。”
“茶陵江风水养人,你很适合这里。”
暮商一眼看透他:“褚九祠,你不擅长说谎,你知不知道你说谎的时候,你左手的小指会不自觉的弯曲。”
褚九祠望向他的小指,小指微微弯起一抹幅度,果然和暮商说的一样。
其实他这次没有把握到底能不能说服皇帝,这事和他当初抗旨拒储位完全是两回事,这次回宫,只怕是凶多吉少。凌王这事牵扯太多人了,他不想把无相干的暮商也牵扯进来,那这样对她可就太不公平了。
“不是什么大事,我的事我能处理。”
暮商不知为何,心中莫名燃起一股怒火,不知是气他不说实话,还是气他出事总是喜欢自己担着,还是气……
算了。
难道在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一个能值得他相信说出实话的人吗,她只是想帮他。
“行,不说是吧,那就别说了。”
她一气之下将门打开踏出,褚九祠问道:“你去哪?”
“屋子太闷出去透口气。”
暮商出了屋子,环视着陌生的将军府找着大门,大门没找到倒是找到一个侧门,她偷偷溜了出去。
等溜出去后,看着身后偌大的将军府,一想到里面有褚九祠那个气人的玩意儿转头离开。
茶陵江对她来说很陌生,不知走了多久,她看见一处灯火阑珊,想必那里一定很热闹,她加快脚步闯进那热闹之中。
暮商走到正中央,抬头望着这片奢靡之地,繁华如梦。难怪人人都说茶陵江是人之向往,她此刻才明白茶陵江的好。
这里不仅风水宜人,而且是个极具奢靡之地,这里的装潢尽显奢侈大气。菊花楼之上,歌舞女在上面宛如花朵一般尽情绽放。
一整条街都被歌女们的声音占满,各大酒楼和消遣之地门前都站着小二招揽客人,大街上的人个个喜笑颜开。
“姑娘,行行好吧,我已经好几天没吃过饭了,您就行行好吧。”一位衣衫褴褛的老太拄着拐杖迈着蹒跚的步伐走到暮商面前。
暮商下意识摸向腰间,只见腰间空荡荡的,她有些不好意思道:“婆婆当真是不好意思,出门太急忘了带银子。”她伸手摸向头上的簪子放在老太的碗中,“这个您拿去吧,这您拿去换些银子,够你几天了。”
老太放下拐杖跪在地上磕头:“姑娘您人真好,您一定会长命百岁,幸福安康。”
长命百岁吗,不敢奢求。
此时的暮商身上没有一点值钱的东西,不过这也不影响她想要逛的**,她好奇的往人群之中走去。
人群中有人在玩各种杂耍,使人眼花缭乱。
这时,两个不怀好意的粗壮汉子盯着暮商,两人相视一笑对着暮商走去,这里人太多人挤人的,暮商就没太注意。
糙汉相□□头,拿起手上的蒙汗药就从后面捂在她的口鼻处,待人晕倒之后再将其扛走。
“老鸨,这次的货保证你喜欢,而且我保证她不是当地人。”糙汉绘声绘色的说道。
一中年女子声音响起。
“好不好看也不是你们说了算,还有你们确定不是当地人?上次出的事情你们可别忘了,幸好我上面有人,要不然我这雪落阁差点就关门大吉。”
“放心吧,这次保证。”糙汉说着揭开蒙在暮商脑袋上的布袋。
此时的暮商正当昏迷,听不见他们之间的谈话。
老鸨看见暮商的容貌,脸上的喜悦有眼可见,她看向两个糙汉:“这次可被你们搞到个大了,这可比我阁里的那些姑娘漂亮上千倍,要说是花魁娘子也是不及她千分。”
“那是当然,我们兄弟俩可是跟了她一路,好不容易找到个机会把她抓回来。”
“好好好,是个好货,出价格吧。”老鸨两眼放光的看着暮商脸蛋。
两糙汉一笑,开口就是十万两。
“十万两?两位未免也太狮子大开口了,平日里你们抓来的最多可是五百两。”老鸨听着这天价的金额,实在是不舍。
“凭她这姿色,赚回十万那可是轻轻松松,老鸨若是不愿,那我们就换家,这等好货想要的可不止你们一家。”说罢,糙汉就想带着暮商走。
“等等。”老鸨实在不舍把人让出去,她从钱箱里拿出十万两交给二人,“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钱货两清。”
“老鸨果然是耿直人,下次还是先第一个找老鸨。”糙汉数着钱,确定数量后放在怀中,走出落雪阁。
老鸨对着护卫使眼色,眼神狠毒,护卫理会后跟踪糙汉二人。
药劲儿慢慢过了,暮商睁开双眼,她的手被粗绳绑住,手上的伤口隐隐作痛,老鸨见可人儿醒来。
走到她面前蹲下,用手带起她的下颌,“姑娘你醒啦,以后你就是我落雪阁的头牌花魁娘子了。”
“什么是花魁娘子。”暮商久居深宫从未听过这些言辞。
老鸨起初以为她是乡下来的不懂这些便起身叫来一人:“嫣儿。”
门外走来一穿着单薄红衣女子,女子红艳的嘴唇让人垂涎欲滴,想要忍不住上去亲上两口。
“妈妈,何事,人家正忙着呢。”
“把地上的人好好教下规矩,过几日准备接客,到时候我可要好好捞上一笔。”老鸨眼睛直放光,想着暮商会给她带来不少的利益就开心的睡不着觉。
嫣儿看向她的身后疑惑:“妈妈,地上没有人啊。”
“人不会是在这……人呢。”老鸨看着地上的不知所踪。
“我在这呢。”
此时的暮色坐在她右侧的凳子上,单手给自己倒上一杯酒,另一只手还拿着绳子,她把绳子丢在老鸨的脚下。
老鸨正当震惊她为何能挣开绳索,好在她经验老到,叫来护卫把门围住。
暮商啧了声,难不成她今日是被霉鬼附身了,自从出了冷宫到哪儿都没个顺心的事。
“您老这是想做甚。”她指着门口那些护卫。
“姑娘,你可是我花了十万两买回来的,你最好老实些,你若是不听话我可是有的法子治你。”
老鸨双手叉腰气势汹汹,一旁的嫣儿也学着她的样子叉腰扬起脑袋,两人以一副傲人的姿态看着她。
暮商起身走到老鸨面前,茶色的眸子看着老鸨,森寒开口:“我此生最讨厌别人用这种眼神看我。”
明明她是公主,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公主,可为什么总有人要用这种眼神看她,大到公侯王爵,小到宫女太监,他们总是以这种眼神看人。
“别说这么废话,从今日起,你就好好学规矩,把我的十万两银子挣回来。”
“学规矩是吗,我生平最不喜欢学规矩了。”
“哟,想不到还是块硬骨头,不过没关系,每个人开始来这里的人都是这样说的,饿上个几天骨头就软了,老娘有的是时间给你耗。”
暮商压制的火气一瞬爆发,她一巴掌拍在老鸨的脸上,力气之大把老鸨扇的一时找不到北。
老鸨倒在地上双手趴着地板,两眼瞪大,不可置信的看着暮商,“动手,把她给我绑起来。”
她捂着脸颊激动大喊。
护卫一个一个上前,却是被暮商一脚全部踹开,她眼睛锁定在一处,看着老鸨装银钱的箱子,跃身跳到箱子面前,抱起打开。
里面全是金银首饰和钱财,她嘴唇两侧裂开而笑,笑的使人发寒,她拿起桌上的火烛。
老鸨急了:“你想干什么。”
暮商大抵是知道这院子里的大多姑娘都是像她一样被拐的,指尖轻轻划过箱身。
“我想干嘛,我自是想帮你做个好事,好将功赎罪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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