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见暮商不知情的样子,那一刻她抬起清亮的眸子,诧异道:“你居然不知道?三皇子那把不住门的嘴居然没告诉你?”
暮商只当褚立言说的话是在胡言乱语,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宁若函,你说够没有。”
褚九祠连名带姓的叫着她的全名,看样子似乎有些生气了。
宁若涵也顾不得褚九祠是何心情,她现在只想把事情真相告知暮商,她今日来就是为了拆除他俩。
沉默一会儿的暮商拉住褚九祠:“你别说话,让她说,我不想被人欺骗。”
经暮商一说,褚九祠未再开口。
宁若涵将脸甩在一边。
“那时你们明月国提出和亲,我们北国并未想好要让谁来娶你,最开始,是让三皇子娶你。可惜三皇子看不起一个冷宫长大的公主,他找出万般借口推脱此事,陛下说过二皇子的婚事是由翎妃娘娘做主,这婚事被三皇子一推,就自然而然的落在了正在出家的九祠头上。”
这样一说,暮商全部都明了,她终于知道新婚当晚褚九祠为何给她休书,原来是他也不想娶她,知道褚立言那日的话不是信口胡言,而是实话。
原来到头来她才是那个被蒙在鼓里的人。
宁若涵看暮商有些丧气,觉得机会来了,又道:“我若是你,立马与他和离回明月国的冷宫,总比你在这当跳梁小丑来的好。”
褚九祠垂头低望着暮商,他眼前的少女仿若没了生气一般,让人忍不住想要安慰她。
却不曾想暮商接下来的话,是宁若涵和他都感到意外且吃惊的程度。
“其实很高兴你今天能来,让我知道真相。”暮商抿嘴莞尔一笑:“但是,猪才是最善良的,因为它愿意任人宰割,我不是猪,我也不会任人宰割,我就是我,我是北国名正言顺的皇子妃,想让我从这个位置下去,只有一个可能,除非我死。”
宁若涵一度认为暮商是不是有病,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居然还不放弃。
“可是他根本就不喜欢你。”
暮商狡黠一笑,就像是在嘲笑宁若涵的天真无知,她撩起一缕青丝在手中缠绕。
飘飘然道:“没关系啊,这对我来说根本就算不了什么。”她走到宁若涵的面前,与宁若涵同站一排,她敛起笑容指着褚九祠。
“因为我也不喜欢他,哪条律例上写着,成亲必须心悦对方,我还是那句话,除非我死,我生永远都是他的妻。”
说完她还不忘问到褚九祠:“夫君,你说是不是。”
褚九祠:“没错,只要你活着,你永远都是我的妻子。”
他俩又把宁若涵刺激一道,她那颗浮躁的心又猛然跳起来:“好啊,那就让她死。”
宁若涵一把扭住暮商的脖子,双眼通红,仿佛一头狂怒的野猫。她的手指如铁钳般紧紧抓住对方的喉咙。
暮商勉力挣扎着,暗自腹诽。
这女人怕不是疯婆子,几句话就能把她惹的像个疯子一样。
她反手一把掐住宁若涵腰间的一块肉,宁若涵吃痛闷哼一声,捏住脖子的手又使了几分劲。短短几秒,暮商的脸色就变得煞白,褚九祠见此情景一脚把宁若涵踢开,宁若涵没站住往后连退好几步。
“哟,好热闹,看来我紧赶慢赶还是来晚了,没赶上这场好戏啊。”
褚立言那玩世不恭的声音又响起。
褚立言见状把宁若涵稳住,用他看热闹般的语气对宁若涵说道:“郡主,别怪我没提醒你,你的哥哥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估计还有半炷香的时间就到。”
宁若涵眼睛瞪大:“哥哥来了?”
褚立言点头:“嗯哼。”
褚立言再次肯定的告诉宁若涵她哥哥来了,宁若涵开始有些手足无措,她刚刚做的事若是被她哥哥发现,一定没有好果子吃。
暮商弯着腰捂着脖子喘着气,犯着嘀咕:“我这命还真是硬啊,被这么一折腾居然还活着。”
褚九祠拾起她手替她把脉,她这才后怕起来,泛着些小委屈:“我不会要没了吧。”
褚九祠轻轻弹了下她的脑袋:“想什么呢,就是心跳的快了些。”
两人在外表现的就如正常夫妻一般,暮商直起腰杆顺势往褚九祠身上倒,抽泣声渐响,娇滴滴对着褚九祠说道。
“夫君,人家好害怕。”
“喂,你在装什么,你刚刚还掐我了,我都还没说你倒是先告状,你这个毒妇。”宁若涵像个小孩一样就要与暮商争个高低,原本想着在哥哥来之前再骂她两句。
倒是没说上两句,耳中灌入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若涵,哥哥是不是告诉过你,不可以说脏话。”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明华寺陆陆续续被士兵围住,士兵整齐的分成两排,开出一条道来。
走出一人,身披铠甲的男人风尘仆仆走到宁若涵身边,男人肤色呈小麦色,必是经过多年的日晒风吹,他面容严峻,但眼底里却流露出一股柔和。
此人便是宁若涵的亲生哥哥:宁琅。
宁琅十六岁便随着姑父车骑将军在外出征,十八岁的他凭着自己高强的武功和聪明的头脑带领着一队兵马一举攻下封城。
皇帝爱惜此子,特封振武将军。
又过四年,年仅二十二岁的宁琅在战场上大杀四方,拿下数不尽的功绩,皇帝又封他为镇军大将军,皇帝对他的喜爱不亚于对几位皇子的爱,还将唯一的公主,欣荣公主嫁给这位少年将军。
宁若涵是宰相最后的一个孩子,宰相老来得女自是把最好的东西都给她,不过论她的身份背景,想要胡作非为那也不是什么新奇的事,纵使干出什么过分的事,宰相也会替她摆平。
她天不怕地不怕,偏偏就怕这个将军哥哥。
宁若涵胆怯的叫着宁琅:“哥哥……”
宁琅没再理她,他走到两位皇子和暮商面前,双手作拳:“两位殿下好。”又对暮商道:“今日我妹妹所做的恶,我回去必当狠狠责罚她,还望皇子妃海涵,不要与她计较。”
暮商朝他笑着点头,她倒是怀疑两人是不是一家出来的,宁琅与宁若涵的做事风格完全相反。
褚九祠:“希望琅将军说到做到,别白白让我家夫人受委屈。”
我家夫人?
暮商有些嫌弃的看了眼褚九祠,这人说话还真是……
宁若涵还想替自己争辩两句,刚想开口就被宁琅的眼神杀回去:“刚从回来就这么不安分,信不信明日我把你送回茶陵江。”
眼见宁若涵吃瘪,暮商心中窃喜,想不到这小魔王还是有人能制住她的。
宁琅派人把宁若涵送回宰相府,他则是留在这里。
事情了了,暮商又带着乔儿下山去找酒楼。
庭院三人围桌而坐,宁琅从怀里拿出一封,还小心的褶皱地方展平,小心翼翼的放在石桌上,生怕一个使劲就把它碰坏。
“这是锦玉让我给你带的,她给你准备的贺礼就在山下,等会我叫人给你搬上来。”
褚九祠:“她没回来吗。”
褚立言像是有些不大高兴,微眯着眼看着桌上的信封:“就光给他写信了?我没有?”
宁琅:“她也给你带东西了,也在山下,还有二殿下的,等会你也一并带回去。”
褚立言这才满意:“还行,算没白疼她,不过这死丫头这次怎么没陪你一起回来,往日她不是最喜欢到处乱跑吗。”
褚九祠看宁琅面色红润,还藏着些喜悦,约莫能猜出来是有什么喜事:“你是有事要说吗。”
宁琅低着脑袋,双手不停的搓着膝盖,脸上的笑意是越发的挂不住:“她有身孕了,大夫说胎不稳,我就没让她回来,茶陵江山清水秀很适合她养胎,我想等她胎像稳了再接回来。”
他一边诉说着他要当爹的喜悦,一边担心褚锦玉的身子。
所谓铁汉柔情也不过如此。
听到褚锦玉有孕的消息后,这两位哥哥很是高兴,曾经那个潇洒的小女孩如今也是当母亲了。
褚立言:“宁琅看不出来啊,闷声干大事,你可得对她好点,要是被我发现她受委屈了,我第一个不放过你。”
褚立言虽说不是十全十美的人,但是在爱妹妹这件事上,做的不比任何人差,其实他与褚锦玉只相差一岁,但他还是装作大人模样关心褚锦玉,小时候他会在褚锦玉受罚时冒着被罚的危险偷偷给她塞好吃的,会在褚锦玉不高兴时带她出宫去玩。
宁琅:“三殿下放心吧,我哪敢动这小祖宗,她不欺负我就不错了。”
褚九祠:“过些时日等我有空去趟茶陵江找她。”他不像褚立言那么善于言辞,许多时候他还是偏向于用行动来表达。
宁琅:“那感情好啊,她要是见到你一定会很高兴的。”
他们的身影在太阳的照射下拉出长长的影子,褚九祠正端着一杯茶,品着茶水的滋味,他的眼神深邃,似乎在说着什么,却也不失悠闲。
另一边褚立言今日倒是难得的没找事,他玩弄着花花草草,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他的笑容居然让人感到一丝亲近。
庭院深深,绿竹如林,幽静中传来阵阵笑语,十分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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