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立言举起手看着手上的伤:“什么!你不早说!”
青黛嘿嘿一笑:“不过没关系,你算是幸运身边有我。”她从刚才的草药上摘下几片叶子放在手心。
再在附近找到几种草药将其揉搓在一起,她拿出一块小手帕:“把手给我。”
褚立言把手伸出来,青黛把药上在他的伤口上,再用手帕给他包扎好又拿出一颗药给他:“吃了吧。”
“你该不会给的是毒药吧。”
“我若是要给你下毒肯定是选个不为人知的日子,何必在今日给你下毒自找苦吃。”
“也对。”
青黛不再管他开始寻找她所需要的草药,褚立言远远的坐在树上看着她忙碌的身影。
玄帝坐在药院里,回想起暮商说的话。
“白九。”
玄帝念着这个名字,这个名字之前倒是听过一二,那也只是听说过一二。相比起白九,他或许对白符这个人更是了解一点。
“陛下,周侍郎在大殿他说想见您。”
“知道了。”
玄帝转身前往去见周侍郎,周侍郎正站在大殿上等着玄帝的到来,他见到玄帝后对他行礼。
“陛下。”
“这般晚周侍郎进宫是所为何事。”玄帝径直走向他的位置上坐上,手撑着脑袋打量着周侍郎。
“臣有事禀报。”
“说。”
周侍郎从袖口中拿出一封折子双手呈上,玄帝旁边的贴身侍从迈着小碎步上前接过折子。
宦官将折子打开放在玄帝面前的桌上,以便他观看。
玄帝扫了眼上面的字,发出渗人的笑:“周侍郎进宫就是为了这事儿,孤说过,孤不需要王后,更不需要妃嫔。”
周侍郎不卑不亢,双手作揖:“陛下,这后位不是为您立的,是为整个玄影国立的。”
此话一出,玄帝的笑更甚,他的笑声像是山间猛兽,让人听了心惊胆战,血液就似凝固一般。
“孤今年二十有九,玄影国至今已有九年之久,这九年里没有王后孤照样不是把玄影国的子民保护的极好。”
玄帝收回笑眯起眸子,他的眸子中有着清晰可见的杀气。
“还是周侍郎觉得孤是要靠女人才能稳住孤现在这个位置。”
周侍郎感觉到周遭的杀气,连忙跪在地上:“臣绝无此意,臣只是认为陛下该绵延子嗣,保我玄影盛世。”
刚才他有多大胆替折子现在就有多害怕,周侍郎没想到玄帝会这样说,况且这立后之事必须定下来,外面的流言蜚语说的实在是太难听了。
这不仅仅是立后,也关乎玄帝的身体。
因为外面那些人都在说玄帝身子不行所以才不纳妃嫔,身为玄影的臣子他们自然是掏心掏肺的对玄帝好。
只不过玄帝确实是挺犟的,不论他们如何说,玄帝都不同意这事,所以他们私底下就想了这个法子,隔三差五就派一个人去向玄帝提及此事。
说不定哪一天玄帝就答应了呢。
“孤亲手打下来的江山,孤不会这么轻易的让他人继承。”玄帝摸着坐下身下的椅子,抬起锐利的眼:“待孤死后,这位置若谁觉得自己有本事就坐上来。”
玄帝已经做好打算,这个位置不一定要自己的亲生血脉继承,只要是有本事的人,都可以坐上这位置,反正他死后的事他都不知道,谁坐上来都是一样。
周侍郎听后更是觉得玄帝娶妻之事更是无望,在他绞尽脑汁想办法时,却被玄帝彻底打断他们之间的计划。
“你们的那些小九九就不要再拿出来,孤不想再听到有关立后的任何事。”
玄帝早就知道他们的计划,本来在遇到暮商时他开始有些松动,后来暮商拒绝他后,他再也不想提及此事。
“退下吧。”
周侍郎从地上站起来:“是,臣告退。”
玄帝把桌上的折子扫在地上,他揉着眉心觉得心中一阵烦躁,总觉得心中空落落的。
他以为是担心承帝突然攻击玄影国才导致的烦躁。他走出大殿站在空旷的空地上。抬头望去就是天,高空中挂着一轮圆月。
照亮玄帝的脸,为玄帝披上一层柔和的光,他健壮的身躯站在那里显得格外的孤单落寞。
让人忍不住想要上去拥抱他,想给予他温暖。
可他不需要这些虚情假意的东西,他也不在乎世人是如何看待于他。玄帝就是玄帝,玄帝是不会被世俗所主宰,从前如此今后亦是如此。
他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满足自己。
十月初。
这日,暮湛来到玄影国找到暮商,他将暮商拉到一边在她耳边窃窃私语。
“你知道北国现在出事了吗?”
暮商扫了眼褚九祠,对着暮湛摇头。
暮湛用手挡住嘴:“探子说北国皇帝病倒,现在由那老二操持着朝中之事,这事要告诉他们二人吗?”
他想着自己也不好告诉褚九祠,若是让别人知道他还在监视着北国,他就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楚。
暮商:“这样,先把洗砚掉包出来。”
她一早就在怀疑褚子和这个人,不过一直都没查出来他的破绽,这下倒好,这两人一离开北国他忍不住。
看来他还是怕褚九祠啊。
暮商坐下不停的搓动着手指。
不对,褚立言出宫的事人尽皆知,那褚子和岂不是也知道褚立言会去银月国,那对褚立言下手的可能就不是承帝。
她猛然抬起头看着暮湛,接着她站起来跑到无名的房间,褚九祠和暮湛都跟了过去。
无名正站在褚立言身边看他下棋,褚立言被突然闯进来的暮商惊一跳,手上的棋子都被吓掉。
褚立言:“哟,这么着急找我莫不是两口子吵架找我来劝架。”
暮湛也是一脸茫然,本来好好的在聊天怎么就走到这里来,褚九祠更是不知。
暮商走到无名身前问道:“你之前是哪里受的伤?”
无名先是看褚立言,褚立言点头让他告诉她,无名这才指着腹部。暮商见他手指的地方,转身从暮湛身上取下匕首,把无名腹部上的衣物划破。
褚立言见无名腹部的肌肤暴露在外,露出伤疤,他站起来:“你干什么!你可是成过亲的人,怎么能这样。还有你,天天一口一个夫人的,你夫人都把我侍卫的衣裳划破都不管管吗。”
他看着无动于衷的褚九祠。
褚九祠走过来没回褚立言的话,他问暮商:“他的伤是有蹊跷吗?”
暮商把匕首丢给暮湛:“无名,你这伤是被剑所刺伤的吧?”
无名点头:“的确是剑所伤。”
她继续问道:“你确定是承帝的人把你伤了吗?”
无名点头想了想又摇头,现在回想起来那晚夜色太暗,只知道刺伤他那人手上拿的是剑,他也不确定是不是承帝的人,而且他也不认识承帝手下的人。
“我见过承帝的侍卫,我记得没错的话,他的侍卫拿的都是刀。”暮商想起那日炸菖关的时候。
暮湛也想起来:“对我也记得是刀。”
褚立言疑惑的看着兄妹二人问道:“你们怎么知道的。”
暮商轻描淡写道:“菖关就是我们炸的。”就像是在说一件家常便事一般。
这话褚立言听后脸上出现细微的裂痕,她是说她在被人通缉的时候还顺便炸了个矿是吗?而且这矿还是承帝的,这也太…可怕了吧。
他只能这样来形容她。
褚九祠:“你的意思是另有其人。”
暮商把北国的事情告诉他们:“你们的皇帝现在已经病倒,你们都走了现在能一手遮天的还有谁呢?”
褚立言心头一震:“你说父皇病了?你是如何得知的?”
“我是如何得知的这你不用管,你只需要知道从你离开北国那一刻,褚子和就打算不让你活着回去。”暮商对褚立言说完后又转头对褚九祠讲道。
“也包括你,你让洗砚回去就是个错误,你不但暴露自己的行踪还让洗砚白白受这些无名之苦。”
她的话锋很是锋利,在屋内的几人一度沉默。
暮湛咳嗽了两声,不自在的摸着后颈:“那个其实不怪他,是我出的主意,那时候我知道你中毒的事后太过着急,所以就出了这个馊主意。”
暮商:“这也不怪你,换做你俩之间谁中毒我也会做出同样的觉着,错就错在不该让洗砚进宫,耿其不是在北国吗,为何不让耿其把话传给褚立言。”
对比起褚九祠的沉默,褚立言反而显得有些躁动不安,他现在想回去。那褚羽再怎么可恶好歹也是他的亲生父亲,他的父亲在宫中被人下药,他却还在外面逍遥自在。
“不行,我现在就回去看父皇。”褚立言立马往门外走,无名也跟着他离开。
“回去,然后呢?”暮商问道他。
褚立言站住脚跟,语气坚硬:“他可以不回去,他可以在这里陪着你,但我不行,我要回去揭露褚子和的罪行并把他杀死。”
暮商:“褚子和满世界的再找你,你现在回去无疑就是死路一条,你不仅救不了皇帝,还搭上自己的性命。”
褚立言转身眼眸通红,手上的青筋暴起,他对暮商吼道:“你置身事外你当然不急,你现在是不是也想我的父皇死。”
暮商被他这么一吼反倒没吓着她,她逼近褚立言。
她声音像是掺杂着冰块,寒得渗人。
“对啊,我就是想让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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