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洲际的前一天晚上,
林饶在床上翻来覆去,毫无睡意。
他想不出重逢的场景会有多……炸裂,毕竟人把他当狗一样玩了五年,而他也一声不吭地离开了五年。
“能不能让我失去所有记忆啊,真的糟心死啊啊啊啊啊——”林饶正抱着枕头抓狂。
突然,灵光一闪,
“失忆啊,是个办法,嘿嘿。”
“难道我真的是个天才?”
林饶傻笑着,捏了捏小米的胖脸,小米被吵醒,扭了扭身子,往林饶被子里一窝,继续睡觉,丝毫不管它的主人现在有多傻逼。
于是,凌晨三点,完美的方案产生了。
他也不得不顶着熊猫眼去实施这个方案。
进会议室的前一分钟,林饶还在心里悄悄给自己打气:“不能有破绽啊林饶,不争口饭也得争口气,你也是有脾气的。”
但是在看见何洲的那一刻,
他觉得他的计划还是有些崩盘了。
何洲依旧是记忆里那样,矜贵,冷傲。
就那样坐在那,静静地翻看着资料。
怎么会不痛呢,不管是之前的五年,还是现在的五年,他日思夜想的人,就这样出现在他面前,没有一丝改变,还是淡漠疏离。
林饶以为自己可以克制的很好,但那些委屈,痛苦,美好,爱,交织在一起,快要破坏掉他完美的面具。
愣了一拍,林饶反应过来:
不如先下手为强。
于是他主动朝何洲伸出手,两手交握那一刻,何洲手心的燥意传递到他手心,他觉得烫的吓人,于是赶紧抽回手。
皱了皱眉,对自己的没出息很不满意。
在会议中,他可以感受到何洲炽热的目光直勾勾地落在他身上。
林饶从来没开过这么煎熬的会议,整个过程如坐针毡,他死死地掐住大腿,才忍住想要去把何洲的眼睛蒙上的冲动。
会议结束,他只想赶紧逃跑。
他不能再和何洲同处于一个屋檐下,他会喘不上气。
可是他没想到,何洲直接拉住了他。
所以他下意识地伪装,演了那出戏,说了那些尖锐的话。
说不出来什么感受,报复的快感吗?
他想不是的。
因为他的心口有点疼。
转过头,又想到何洲做的那些伤人事,
长长的一道疤,横亘在他心口最柔软的地方。
就算过了五年,还是在隐隐作痛。
电梯门缓缓合上,
何洲还站在原地,
林饶想,
就这样吧,让何洲以为他忘了。
至少,表面上是坦然的。
在伦敦的五年里,他不是没有设想过重逢的场景,争吵,对峙,甚至是动手,撕破脸。
唯独没有想过,两个人会像现在这样变成陌生人。
他的表演节目,仅仅何洲可见。
如果何洲相信了,他会感到侥幸,释怀,因为他的演技好到当事人都看不出来破绽,他和何洲也就这样结束。
如果何洲没相信,他也会感到侥幸,释怀,因为这至少可以证明何洲是有一点在意他的,能看出来他在表演。
第一种释怀还是第二种释怀?
他自己也不清楚。
或许换句话讲更好理解,
林饶根本就不想释怀,也舍不得释怀,
即便到最后,
真相扇了他一个又一个耳光,
可如果还有个选择摆在他面前,
他依然会毅然决然地选择和何洲纠缠,
不死不休。
他的疼痛,要何洲也感同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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