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上次宫宴已过去了小半个月,在这段时间里溪云借着那次酒醉打趣了溪暮一次又一次,每次都逗得人满脸通红,看着一副气鼓鼓的模样才停嘴去哄。
本以为醉酒这事过去了,可有一个人的到来打破了溪暮的幻想。
溪云、溪暮,甚至包括北知和南意看着正厅前一箱箱的……聘礼,嘴角都不禁抽了抽。
站在聘礼前的秦夫人丝毫没有意识到什么,仍是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
"秦夫人,您……这是做甚啊……"沉寂良久,溪云终于忍不住开口。
秦夫人有些疑惑:"不是说了么?下聘啊!"
溪云又不确定地问了一句:"聘谁?"
这回秦夫人答地斩钉截铁:"聘你家二公子!"
原本在一旁脸色阴沉的溪暮顿时傻了眼,脸上幽怨的神色也僵住了。
聘谁?
聘自己?
原来不是聘阿姊啊,放心了。
不过为什么是聘自己?他是个男子!正儿儿经的男子!虽然年岁尚小、未经情爱但不会喜欢上一个没见过面的男子!更不会嫁!给!他!
溪云也僵住了,她知道秦家的男子不是断袖就是好龙阳,就连女子也……
总之就是没一个正经人!
但万万没想到,秦历那斯如此……滥情,竟肖想阿暮!
愣神的空隙,秦家的小厮已将十八箱聘礼搬齐,秦夫人拉着溪云往正厅一坐。
七嘴八舌地说了不少,就是希望溪云被说动,促成两个公子间的"好姻缘"。
讲了几柱香的时间,茶都换了好几盏秦夫人还在涛涛不绝,甚至拿出了秦历的生辰八字。
"好了,秦夫人。"溪云及时止损。
"阿暮的终生大事自然由他自己作主,不容 草率;烦请秦公子再觅佳人。"
话已说到这份上,秦夫人也不好再勉强只得带着十八箱聘礼打道回府。
好不容易送走了秦夫人。溪云松了口气将桌上已经凉掉的茶一饮而尽,一转头看到溪暮呆坐在一旁的椅子,神色中满是疑惑。
"阿暮,你是不是觉得这个秦历,秦公子还有秦夫人很奇怪啊?"
溪暮抬头,一双眸子直视溪云,"我是听说秦家的人古怪,但……"
溪云低低笑了两声道:"秦家的男子好龙阳,女子爱裙钗,的确古怪,不过……也的确可敬。"
"可敬?为何?"溪暮不解。
"他们不拘世俗,自由婚爱,不可敬吗?他们待事待物从一而终,不可敬吗?他们有勇气去打破常规,不可敬吗?"
"那的确可敬。"溪暮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那阿暮知道他们最可敬的是什么吗?"
"嗯……是勇气嘛?"
"哈哈,阿暮果真聪明!"溪云笑着摸了摸溪暮的头。
"他们的勇气来自于热烈的"爱"。"
"爱就是爱,不必循规倒矩,墨守成规。爱才不束于条条框框呢,你看,女嫁男,男娶女本就是个规矩,把人给"框住了""
溪暮看着教导自己的阿姊心想:阿姊总是这么清醒!
"阿暮,你知道了吗?"
"嗯!"
"不止你,北知!南意!你们俩知道了吗?"
北知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南意也道了声知道了。
"告诉你们三个啊,如果发现自己好像爱上了一个人,不论你是男是女,也不论那个人是男是女,只要扪心自问是喜欢的,那便是你的良缘。"
溪云面上没什么表情,只是语重心长的教诲,但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说了半天"爱"。就算她平时再大大咧咧,此刻也红了脸颊。
北知还是那副冷然的样子,只是心中早已惊涛骇浪,久久不能平息。
南意和溪暮都一知半解地点点头,不过溪云也不求他们俩能理解,只需有一个正确的目光去看待便好。
"小姐,我有个问题。"
溪云挑眉示意南意说下去。
"小姐,你这么懂,是不是……为情所困啊!?"
"**意!"
"小姐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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