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定觉得这家人,如果不阻止她们,她们会干出来更疯狂的事情。又似想到了什么——
“不好!”
甘采盈也疑惑,众人都看向叶定。
“刘舒娅极有可能已经犯病了。”叶定看了一眼王长枫。
她检查过王长枫的伤,而且询问过王长枫。
病态的人如果一直淤堵心情,不加以疏散,最终会导致的结果只能是加重。
甘采盈听了叶定的话,匆匆忙忙又带着衙差赶去刘家。
叶定一般不出外勤,她蹲下身,看着还在战战兢兢的王长枫。
“你啊,运气说坏也好。昨天的刘舒娅,很明显已经犯病了,你还能活着出逃。”
王长枫此时已经说不出话,咽了咽口水,瘫坐着任由叶定检查处理伤口。
目小竹几人赶到的时候,派去收王长枫屋子的人也刚好赶回。
那人慌慌张张的,擦着汗还是上前和甘采盈寒暄,想着尽量拖些时间。
甘采盈倒是不上她的当:“还想拖呢,刘舒娅只找认识的人吧,你估计也是她的目标。”
像是被作弊抓到的考生,管家脸色一下子全白。
她只是拿钱做事,又不是要拿命做事。她知道刘舒娅逃了,去下面的庄子里看不到她,她就慌了。
回报给主子,也是让她去擦屁股。但那些失踪的女孩,一个一个都不见了,她自己也觉得恐慌。
她刚去王长枫那边收屋子,听过县衙已经去检查过了,小红也失踪了。
目小竹就跟着几人,被管家一起带进堂屋。一路过来,从王长枫敲鼓开始,一切都和印象中的对不上。
『究竟是哪里呢?』
几个人落座在座位上,目小竹还在思考是哪里不对。
但很快多动“儿童”甘薄言,就悄悄的呼喊她。
“小竹姐姐,小竹姐姐。”
被打断思考的目小竹看着甘薄言,那个着粉色的小女孩胳膊也带起一片粉色晃动着。
看到目小竹看向自己,甘薄言准备贴着人说:“我们偷偷去看看吧。”
杞天岄眼看到甘薄言往目小竹身边凑,用一只手隔开两个人。
甘薄言说完话,才发现自己被隔开,斜着眼睛看了杞天岄一眼。眼神里都是哀怨,仿佛在说,你这个人真小气。
杞天岄朝着看来的眼神回了一眼,就是小气,怎么样。
甘薄言转过眼睛,默默地切了一声,又盯着目小竹,期待她同意。
即便是目小竹同意,甘薄言的两人小世界也并不能组建,因为杞天岄铁了心的跟着目小竹。
走在廊里的甘薄言,嘟嘟囔囔的阴阳怪气:“什么‘天岄跟着我也放心’,娘就是偏心,偏心。”
倒也不是甘采盈放纵甘薄言作乱,只是这个刘地主被请这么久,还没出来,让人有些奇怪。
探查是必须探查的,但现在刘家人的恶劣还没暴露,有些事情,小孩子们做,就会显得没那么不礼貌。
三人沿途想走到卧居的房屋附近,甘薄言还奇怪一路上都没什么人阻拦她们。
“这下人也太少了吧。”甘薄言突然发现,不是一路上没什么人,而是这个家都没什么人了。
连在外面养的吃软饭的人,都给安排了服侍的人,这个家内部必定会有更多啊。
杞天岄不得不承认甘薄言在人情往来上,脑子转得就是快。
除了管家,和必要地洒扫、厨师,自己家里从没有什么多余的人。甚至屋顶坏了,母亲都是喊军营的姐妹一起修的。
只有自己娘那里有几个服侍的人,母亲美名其曰,霜儿是读书人,不许干不必要的事。但其实就是母亲觉得,生活习惯是一方面,娘不能因为嫁给自己,而有什么生活落差。
“翰林的手就是拿笔的,又不是干活的,又不是请不起。”母亲原话。
所以杞天岄不觉得这个园子有什么冷清的,自己家里就是这样,甘薄言家里也这样。
但甘薄言见多视广,她知道自己家和其他家庭有些不同,县里的贵女也认识不少,做客也不少,自然一眼看出不同。
“唔..”目小竹突然停下一指,两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
刚刚在想家里的事情的杞天岄,这时候也敏锐地注意到前方的管家。
也只有甘薄言个子不够高,在垫脚张望。“什么,哪儿呢?”
杞天岄先是提着甘薄言领子,把她送上房檐边。
甘薄言为了好奇心,从善如流的撑着房檐,吃力的往上攀爬。
只是——正在用腿支撑着身体的甘薄言,还没有完全上去,整个人就像是地上的鼠妇那样猥琐。
身边就闪过两道人影,杞天岄抱着目小竹已经上来了。
瓦片轻薄,但是杞天岄上来的时候也没什么声音。反而是甘薄言,自己一个人趴着,腿一动,就会有一些细微的声响。
为了不发出声音,而是为了争那一口奇怪的气,甘薄言默默地爬着。
等爬到合适的位置,其他两人已经看了一小会儿了。
赶紧赶上进度,甘薄言努力的辨认院子里的管家。
三人的位置是窝居的偏房上面,院子里的管家三人都能看到。
“管家这么久没来,就是在这里罚站?”甘薄言不解。
“她是不敢进去。”杞天岄解释。
目小竹好奇的向杞天岄投去目光,杞天岄有些小骄傲地说着只有自己可以听到的事情。
“主卧室有人在打人,应该是刘家主。”像是听到了什么,杞天岄咳了一声,接着说,“被打的是她的妻子?但是又不太像。”
甘薄言:“妻子?刘家那个夫人早亡,刘家只有一个改姓了的良人。”
杞天岄嗯了一声:“那就应该是现在这个人找的没过明路的续弦。”
话音刚落,一个人就从屋子里跌跌撞撞的跑出来,然后还没有出门口,就又被拉回去。
杞天岄是下意识的捂目小竹的眼睛,自己耳朵听到了几记闷声的拳头响声。
“不要看。”杞天岄看得清楚,那个女人口鼻流血,模样骇人。
自己习惯了打杀,不觉得有什么,她就是害怕目小竹被吓到。
目小竹乖乖的被她盖着眼睛:“她们...好...极端”
杞天岄感觉自己的手心,被目小竹的眼睫弄得痒痒的,即便这样也没放下手。只是突然又理解了,母亲回家就换洗的事情,可能血腥味会让娘觉得不舒服吧。
可能因为走到门口,也看到了管家,屋里面又传来一声:“什么事。”
管家这时候才说:“家主,县长来了。”
屋内的人傲慢的声音:“知道了。”
很快,屋子里的人,扶了扶腰上的腰带,走出卧居,朝着三人来时的方向去了。
管家见家主走了,也没有叫下人的意思,进屋把屋子里面那个奄奄一息的人拖了出来。
“刘管家,准备去哪里啊?”
甘薄言突然出现在管家身后,饶是在老虎爪下生活的人,也浑身抖动了一下。
“衙...衙内啊,我...”刘管家是想把人拖到卧居后面,叫辆马车送医馆的。
“家里连抬把手的人都没了,还亲自救人啊。”甘薄言看着管家在等车的时候,熟练的止血处理伤口,知道这个人应该还有点良心在。
“唉,下人越跑越多,一时也招不来嘴严的人。”刘管家算是坚守到最后的那批,只是她也有些害怕了。
“你就不担心?”甘薄言顺势和刘管家唠上了。
甘薄言其实是被杞天岄弄下来的,她还在用腿试探着下去,想安全着陆,但是没想到被杞天岄一推,刚好落在刘管家背后了。
打发走了话痨,杞天岄也抱着目小竹下房顶,两个人钻进那个主卧房中。
“啊...”进到卧房,目小竹好像知道了,那个消失的“衣架”是什么了。
木头做的架子,和人一样的高度,上面固定了铁链,下面四个稳固的脚的形状,和王长枫的那处房子里的痕迹相同。
但目小竹并不觉得这是王长枫的那个,而是相类似的东西。
杞天岄是真的疑惑了:“变态,还有遗传吗?”
“与其说是遗传,不如说是一种氛围病毒。”几个人回到县衙,把自己的发现告诉叶定。叶定说出了自己的观点。
甘采盈被刘家主滴水不漏的打发走,甘薄言目送管家之后走到正门和娘一起离开。只有目小竹和杞天岄在那段时间里面,又发现了不少刘家主暴戾的证据。
叶定将刘家主记录在刘舒娅之前,并在王长枫之后写上省略号,作为刘舒娅的一个分支。王长枫的名字旁边还有一个小红。
甘薄言:“管家也只是尽力在找刘舒娅,似乎刘家主并不上心女儿。如此看来,刘舒娅受宠都是表象。”
甘采盈也只能等衙差搜索刘舒娅信息,期待早于刘家抓到刘舒娅。
“宠爱与否,给与的钱财都是表象。如果真的受宠,那刘舒娅的病情,也不会越变越差。”叶定的话让甘采盈思考的一瞬。
“奥,原来如此,以后我就在心理上极度宠爱你,零花钱不给了。”甘采盈举一反三。
叶定听到此种发言也有些无语。
甘薄言:“你本来也没给过我,都是母亲安排的。”
甘采盈不服输:“那我让阿云安排为零个贝,她肯定安排,她只听我的。”
甘薄言实在不知道要不要生气:“你!欺人太甚,有妻君了不起哦。我以后也要结婚,带着我的结缡来气你。”
甘采盈:“我不给你开门。”
两人一吵架就没头,完全忽略了众人身后,被包扎严实的王长枫,吃力地伸着手,想要插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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