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搞的,怪已经刷了?”隐秋烛看到血迹后皱了皱眉,表情有点凝重。
顾谦叹了口气:“是,我们从后院绕回来的时候遇到的,不是什么大怪,但脱身也花了点力气。”
柏淮安听着听着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从头顶上方滴下来,黏黏糊糊的,他心里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抬头一看后他整个身子都僵了。
天花板他本以为是刷的黑漆,看着质感很怪但也没太在意。
直到现在他才发现那是一团正在往外渗血的、由一块块碎肉组成的怪物。
而滴在自己身上的是……
柏淮安低头看了一眼,他的裤子上有一团蠕动的血块,血几乎染红了他大半边裤子。
他喉咙一紧,旁边的隐秋烛大喊一声:“小心!”接着他的衣服被隐秋烛扯住拉离了椅子旁。
裤子上的血块被抖下去,在地上一动不动,而他刚才坐的位置突然掉下来一大团一大团血块,在椅子上堆成了小山。
这个场面有点壮观,柏淮安从地上站起来,裤子上带血的部分破成了一个洞,在膝盖上也传来一些灼烧的痛感。
血块烧穿了椅子的坐垫,掉在地上,染红了地毯,慢慢朝着柏淮安的方向爬。
爬了几下就不动了。
柏淮安皱了皱眉,没有特别慌张和惊恐,但脸色仍是不太好看,他突然问:“没有椅子我坐哪儿啊?”
……
空气沉默了半晌,隐秋烛抬起头看了一眼天花板:“注意头顶,它们好像只对你有敌意。”
旁边的房间里突然亮起了光,房门被打开,那个戴面具的男人拿着托盘朝柏淮安走来。
柏淮安看着眼前的男人,有点疑惑
托盘被掀开,分明是刚才大家抽的牌,男人对着柏淮安笑了笑,将托盘往前伸:“再来抽一张吧。”
柏淮安挑了张中间的,随后托盘被合上,男人将被损坏的椅子拿走,用小瓶子将血块处理掉,然后拿了张新椅子来。
期间众人一直都没有说话,柏淮安捏着手里的牌,不知道在想什么。
清脆的铃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抬眼只见那个男人按了按桌子上的铃,灯应声关闭。
黑暗里男人的身影看不真切,只能听到他模糊不清的声音:“祝你们好运。”
“才真正开始啊……”一个病恹恹的声音传来,柏淮安认出这是那个竹青,他似乎打了个哈欠,“来说说各自的牌吧。”
隐秋烛有点疑惑:“有这一步吗?用不着交流牌啊。”
好像是第一次看到隐秋烛有这种表情,竹青笑了笑:“你难道不顾一下你旁边的人吗?他第一次过副本啊。”
“没那么笨啊,而且不还有我吗!”隐秋烛撇撇嘴,“能不能相信我的眼光啊。”
“好吧……”竹青敷衍地点了点头。
柏淮安觉得气氛有点古怪,但随之而来的动静让他没去细想。
“有声音,大概在东边,速度不太快,手里拿着什么东西。”
柏淮安快速分析完,那个声音越来越响,带着东西划过木质地板的声音,黑暗中显得尤为明显。
隐秋烛摸索着点上蜡烛,那个声音突然变快,直到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中。
柏淮安再次感觉到利器向他伸来时的破空声,这次他迅速往旁边一躲,回头一看一把斧头插在墙壁上。
怪物似乎受到了光芒的刺激,速度变快,顾谦眼看形势不对立马说:“往楼上跑!”
“不行了,楼上有东西!”棋姐看向楼梯,木板被踩动发出声音,楼上的怪物还没有要下来的意思,但现在上去,就等于自投罗网了。
怪物的武器被卡在墙上,给了他们一些喘息的机会。
小安借这个时间拉开窗帘,却发现窗外玻璃上贴满了鬼脸,正转着眼球看她,那个场面实在过于惊悚,她没忍住“咦”了一声。
迅速地把窗帘拉上了。
柏淮安被隐秋烛拉到墙壁面前,要他把墙上的斧头拔出来,柏淮安人蒙了。
“你确定?”柏淮安用力一拔拔出了大半截。
隐秋烛马上说:“确定以及肯定,快点!”说完斧头被拔出来,他立马伸手去接。
这可以吗?
柏淮安来不及细想,顾谦看见两人的动作迅速划了一根火柴扔在怪物身上,火势迅速蔓延。
怪物发出尖厉的尖声在火中挣扎,火把他的皮烤焦了,弥漫出一股肉味,混合着呛人的臭味直窜鼻腔。
“难闻。”竹青在后面淡淡地说。
隐秋烛拿起斧头冲向怪物,横着把怪物拦腰斩断,血喷了他一身,怪物也在火中渐渐不动了。
棋姐皱着眉看着怪物,半天才说:“这怪物臭死了,秋烛你还好吧?等会上楼去洗澡去。”
隐秋烛转过头:“没事,楼上还有怪,今天估计不能安生了,但是A 副本难度这么高吗?”
柏淮安扯了扯嘴角,楼上的声音似乎消失了。
顾谦开口:“很奇怪啊,一直待在楼下也不是办法,得想办法上楼,那几张牌得利用起来。”
“各自的牌是什么?”竹青问:“我是……”
他的话被打断,二楼的怪物被一楼的动静惊动了。它四肢着地,脖子扭了至少180度,此刻正从楼梯上爬下来,发出一种黏腻的声音。
嘴被顾谦捂住,竹青的脸色明显不太好看。
怪物听到窗外的声音朝窗户上扑了过去,玻璃顷刻间裂了一条缝,裂缝随着怪物的动作越来越大。
隐秋烛轻轻打了一个响指,趴在窗边的怪物回头朝他冲了过来。隐秋烛往右退了几米,怪物失去了目标,在原地打转。
隐秋烛看准时机一斧头砍在怪物脖子上,怪物脖子的裂口处正缓缓渗着黑色的黏液,滴在地毯上留下污渍。
柏淮安又一次愣在了原地,他觉得自己的心里承受能力并不算差,在看到怪物的那一刻也没有任何惊慌与不适。
但隐秋烛这种直接拎着刀冲上去杀了怪物的解题方式他还是有点震惊。
怎么总在发呆……柏淮安叹了口气。
怪物被解决,众人又转回刚才的话题。竹青接着自己刚才的话说:“我是传教士。”
“猎人。”棋姐把手里的牌转了转。
顾谦看了看被怪物撞裂的玻璃,确定没什么危险后转身:“又是辅助我要吐了……花匠。”
“公爵。”隐秋烛开口。
柏淮安愣了愣,然后说:“医者和女巫。”
小安拍了拍自己沾灰的手,表情不太好:“小姐,废牌不要过来啊……”
竹青、柳淑棋和隐秋烛的是攻击型的牌,顾谦和柏兆安是辅助牌,小安的牌没什么效果,单纯是给自己加了个没用的增益。
至于柏淮安后抽的那张……
没有效果的说明。
一行人终于上了楼,A级副本对五个人来说没有什么难度,柏淮安在短暂的迷茫中也跟上线。
分配还是按照最开始那样,柏淮安打开房门,柔和的灯光照亮了整个房间,屋子里的陈设很普通,隐秋烛没什么压力地洗了个澡。
柏淮安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光是进入副本的这几个小时已经够他睡上三个三天的了,眼皮渐渐不受自己的控制。
这么……早睡吗?
好困。
隐秋烛洗完澡去门外望了望,回到房内柏淮安已经睡得不省人事了,有些惊讶。
“这睡眠质量……”隐秋烛没有把灯关掉,这样他至少稍微安心一点。越来越频繁的噩梦让他精神都不太好了。
隐秋烛猛地坐起身,背后冷汗浸湿了他的衣服。
梦里那个女人的声音还在他耳边,梦里到底说了什么他也记不清。
天还没有彻底亮,但现在肯定也是睡不着了。他拿起墙角立着的那把斧头出了门。
柏淮安醒来时天已经亮了,白天的庄园看起来也还可以。外面的花开得极为艳丽,艳丽到有些不正常。
打开门,楼下没有说话的声音,他走下楼听见了纸张被翻动的声音。
寻着声音过去,隐秋烛在会客厅里翻箱倒柜找东西,手里拿着一张纸,透过光能看见篇幅很短。
“醒了?”隐秋烛抬头对他笑了笑,“怎么睡眠质量这么好啊。”
柏淮安走过去:“估计是太累了吧……我昨天睡了挺早的,现在几点了?”
隐秋烛看了看手腕上的表:“还没到中午,现在九点。我醒来以后没事干就下来了,你看这个。”
他递给柏淮安自己手里的纸:“从相框后面掉出来的。”
纸是从本子上撕下来的,纸张已经泛黄。
“已经是第六天晚上了,只剩我一个人,不知道还能不能跑出去。怪物太多了,A级副本不会有这么多怪物的。我们迟早要死在这儿了……一直在耳鸣,太吵了。”
“玫瑰种的真好,好香的……我马上要出去了,哈哈,镜子里面有东西,我不确定是什么,我也没时间去看,已经是第七天早上了。”
“我们都一起死掉吧……哈哈,谁会在乎呢?我只不过是个被充数的倒霉蛋而已,不会有人在乎的。”
“玫瑰花真好看,我要去镜子旁边看看。”
后面的字迹过于潦草,已经看不清具体是什么了。纸张上还带有一点暗红的血,纸皱巴巴的。柏淮安看完后说:
“这是玩家写的?到后面已经疯了……很奇怪。”
隐秋烛抬起头:“副本结束后玩家的个人物品应该都会被销毁,任何东西都留不下来。”
“他一直在说玫瑰和镜子……”柏淮安说,“还有那个‘它’。”
柏淮安低下头:“感觉像是在故意引导我们。”
日记最后一句话太刻意,如果玩家的物品都留不下来那只能是副本中的迷惑条件了。
“总之先留着吧,等其他人下楼在说。”隐秋烛打了个哈欠,坐到旁边的椅子里。
他昨天晚上没睡好,这会困的要命。
有点害怕审核过不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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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血块吗?有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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