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言浔是唐僧转世?大补之物啊!
迟惊暮暗自思索着,那这也不合理啊,要是他真这么“滋、补”,早该被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缠上了才对啊。
而且言浔看着也不像什么天灵地宝化形,先不说建国之后不能成精,言浔与他的妈妈言祺的眉眼倒是相像,问谁也不能昧着良心说一句他不是言祺亲生的。
莫非这一家子是建国前的精怪?
怎么办?好想回十方云查查典籍,再问问老东西们的看法。
根据言浔心脏处飘散出来的可以修复他灵魂的力量来看,说不定言浔就是天书残卷预言上和他搭档拯救世界的天选之子呢?
十方云是迟惊暮从小长大的地方,是一个归属于华国官方的合法玄学组织,名字取自一句话:
纳十方生灵,于云翳中寻一线生机。
位置也不远,就在南溪市所在的新流省隔壁的泽明省慈沙市宿华山上。
此地钟灵毓秀,于是开放成了景点,十方云内人员可凭登记过的身份证免门票进入。
不过迟惊暮也不是不想离开言浔的身体,实在是他目前没有足够的力量离开。以他灵魂现在的孱弱程度,恐怕刚离开言浔,就该消散在天地间了。
至于什么转世投胎也和他没什么关系,迟惊暮的师父问尘长老告诉迟惊暮,他作为救世主生在这灵力几乎消失的时代,能从娘胎里带出来这么多先天灵力已经是前几世耗尽资源、气运和未来换来的了。
迟惊暮生来就是要救世的。
至于现在,迟惊暮是真的很认真地在思考把言浔拐回去给他养魂的可能性,虽然这么说听起来似乎有那么一点像反派。
可迟惊暮是什么人啊?他可是正道之光救世之主啊!他能干绑架人回去当养料的缺德违法的事吗?那铁定不能啊!
于是他暗下决定,等下一次回十方云,一定要和长老还有掌门商量商量,向上打个申请,给言浔要个编制,省的这小孩就算考上大学之后毕业了还要为工作发愁。
干的活也轻松,给他养养伤就行。
五险一金,朝九晚五,周末双休,偶尔和他出出差,正常发加班费,全程给报销,并且只有他一个人干这个活,还没有竞争压力。
迟惊暮的思维发散地越来越远,并且越来越兴奋,直到突然感觉到有一不存在的闷棍敲在了他魂体的后脑勺上。
当时就有一种沉闷的感觉从后脑勺爬上了前额,他感到本来就没有的呼吸有些困难,眼前一黑,失去了所有动静。
“嗡——”
早上六点二十,言浔左手戴的运动手环上设定的闹钟开始震动。
言浔右手习惯性地一拍,关闭了闹钟。
五分钟后,手环又开始震动——这是第二个闹钟。言浔依然是习惯性地关上。
“吱——”言浔房间的门被打开了,言浔的母亲言祺从门缝那探出脑袋:“小浔,六点半了,起床了。”
“……知道了。”言浔半死不活地从被窝里爬起来,坐在床上半天没动,像是在给自己的脑子开机一样。
言浔感觉好像忘了什么东西,但是他来不及想了,他必须赶紧起床和上课铃抢时间。
迟惊暮看他动作似乎很着急,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没出声。
你把我忘记了呀小浔!
言浔他飞速收拾好自己,三两下吃完早饭,卡着七点准时到达班级开始上语文早读。
当背到“永和九年,岁在癸丑”的时候言浔终于想起来自己忘了什么了!
他昨晚似乎做了个梦,梦到自己学到精神分裂了,出现了个叫迟惊暮的新人格,自称自己是天师,还要拯救世界!
只是……这个梦也太真实了吧?
他很少能够把一个梦记得这么清楚,清楚的就好像这是他真实经历过的一样。
想到这,言浔试探性地又在脑子里喊了喊。
【迟惊暮?你在吗?】
【嗨嗨嗨!我在我在!你现在不忙啦?】
哦,看来不是梦啊。
原来自己真的精神分裂了。
其实言浔也不知道究竟为什么自己对分裂出一个新人格接受这么良好。
或许是因为高中生压力太大,对于这种精神问题已经有种平静的淡然了。
又或许是迟惊暮给他的感觉太过于熟悉,熟悉到似乎很久很久以前,他们也曾亲密地相处在一起一样。
【忙,我就随口喊喊】
迟惊暮:……
【那好吧,我不打扰你了】
迟惊暮本以为自己可以在下课的时候好好聊天增进友谊,但他没想到的是……
高三生下课除了上厕所就是在桌子上趴着睡成一片。
昨晚刚答应言浔睡觉时候不打扰他的迟惊暮愁地浑身刺挠。
好想说话啊啊啊!
就这么过了一周,言浔迎来了高三生涯第一次月考。
理科生和文科生有一个显著的特点就是考前的态度不一样:理科生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公式就那么多,考的全是思维;文科生考前往往会多看多背,万一考试就用上了呢?
所以考前前一天,言浔难得没有熬夜学习,早早的就上床睡觉了,好让自己以最好的状态去迎接接下来的月考。
月考结束两天后的上午,试卷全部批改完,智学网(一只恶毒的提供查询成绩服务的邪恶猫头鹰)上已经可以查到自己的年级和班级排名了。
那天下午言浔一来就发现自己同桌的情绪不太好。
言浔的同桌叫夏思卉,是个性格比较外向也很热心肠的女生,很好相处,就是成绩浮动有点大。
她沉着一张脸,在草稿纸上写题目的声音都格外的沉闷和用力,像是心情很不爽一直憋着一团气似的。
言浔有些轻度社恐,不太敢和她说话,但看她的样子实在有点担心,却又不敢问。
他犹豫了好一会,终于鼓起勇气打算关心一下夏思卉,夏思卉就被人截胡了。
只见他敬爱的班主任陈文成走过来,在夏思卉的桌上敲了一下,随后转身离开。
夏思卉轻轻“啧”了一声,跟着陈文成走到走廊上接受谈话。
没过一会,夏思卉就回来了,她把自己已经订正过的月考试卷掏出来看了看,再猛地塞回去,往桌上一趴,没反应了。
和她同桌这么久,言浔知道她这是情绪在自我修复,而从她的动作来看,班主任把她叫出去八成也是为了这次月考。
看来她这次考的应该不怎么理想。
言浔有些向安慰她,却不知道该做什么,就放了一颗糖在她桌洞里,继续做自己的题。
时钟的轮盘依旧,指针却转过一圈又一圈。
后面几天,言浔看到夏思卉的脸色越来越差,高三生几乎人人都有的眼下的青灰色也更深了,整个人都无比憔悴。
言浔犹豫了一下,又往她桌上放了一颗糖,深呼吸一下才问道:“你最近没休息好吗?脸色好差。”
夏思卉面色惨白,还透着高三生脾胃不好的蜡黄,她已经没有力气烦躁了,她点了点头:“嗯,最近一直在做恶梦,内容还差不多。”
“啪唧”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夏思卉崩溃地揉着自己的头:“我要疯了言浔,我真受不了了。”
夏思卉眼神空洞地看着言浔,说道:“如果我今晚再做噩梦,我明天就不来了,我让我妈带我去精神科看看。”
言浔点点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就又往她桌上放了一颗糖。
夏思卉没有理他,就这么靠着椅子的靠背,眼神涣散,不知道在想什么。
言浔也没有再纠结,继续将目光放回到面前的题上。
【小浔,你这样是追不到小姑娘的。你要大胆点,你连和人家说话都不敢拿什么追人家?】好不容易抓到言浔不在学习,被憋坏了的迟惊暮立即见缝插针说道。
【我没有在追她,我们是很正常的朋友关系。而且……我不太喜欢和人交流……】
迟惊暮一听,乐了:【那你怎么和我说话说这么自然?合着你没把我当人啊?】
你也不是人啊。
【嗯……你不一样,你是我的人格,应该也算是我自己吧。】
【而且,我总感觉你给我的感觉……很熟悉。】
【嗯嗯,你说的都对,咱们相遇都是前几辈子修来的缘分。】迟惊暮觉得有趣,揶揄道。
【下次遇到小姑娘就记得这么搭讪,说上辈子你俩见过。不过关于你同桌这个状态,我有个看法,你想听听吗?】
言浔疑惑:【怎么说?】
【她撞鬼了】
言浔:【666】
迟惊暮:……
【嗨呀你别不信啊,以我抓鬼这么多年的经验来看,她一定是遇上不干净的东西了】
鬼不过是迟惊暮这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人格幻想出来的而已,他说的能是什么正经话。
还抓鬼多年?以他出现的时间来看,他还是个刚出生两个星期的人格宝宝呢!
早读课上十分嘈杂,言浔无视迟惊暮,继续背单词和词组,准备第三节课的英语听写。
看言浔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迟惊暮也没放弃,继续道:【真的真的,小浔你仔细看,观察一下,她的面部有没有什么特别不对劲的地方,很明显哦!】
能有什么不对劲?言浔想,但还是侧目看向夏思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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