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张启特击鼓传花,拿的是包厢里的小玩偶,白色圆脑袋的玩偶成了烫手山圩,随着鼓声加速,众人的速度也都加快,突然鼓声骤停,万众睢睢望向虞鸣津。
张启特一脸得逞,虞鸣津放下玩偶,双手交叠置于大腿上,看向张启特。
“孟松,你现在可以向我表舅提个问题了。”张启特早在开始前就给孟松提了几个他想知道的问题,和孟松说了一通。
孟松侧身,靠近了距离,轻声问,“在场有你喜欢的人吗?是谁?”
这问题是旁人听不见的,但答案却要公之于众。
虞鸣津往后靠,他坐在边旁,众人瞩目,灯光落在他的脸上,眼里闪烁光芒。他朝另一边看去,视线掠过一张张脸,最后落在了一个人身上。
所有人都能听到他的声音,他说,“有的,是顾稚。”
旁人不知道孟松问了什么,只能把目光投向顾稚,或在他们两人之间轮转探索,以谋得一丝蛛丝马迹。
总有人忍不住好奇,询问孟松问了什么。孟松也才刚刚回神,“我就问他这包厢里他觉得最帅的是谁?”
这说出来的,谁也不信,又说了一句,游戏继续。
徐州文和人换了个位置,坐在顾稚身边。顾稚心不在焉扫了他一眼,徐州文扶着顾稚的肩头,靠过去问,“你和虞鸣津在一起了?”
顾稚还未来得及回答,徐州文身后投下一片阴影。
“让让。”虞鸣津居高临下看着徐州文,吐出两个字。
徐州文不明所以,稀里糊涂往旁挪了挪。虞鸣津便直接挤在了他和顾稚之间,顾稚差点被挤下去,虞鸣津恰好伸手搂住了顾稚。
徐州文诧异地看着这几乎贴在一起的两人,阴影错落的角落里,在旁人正玩得尽兴时,虞鸣津的唇悄悄擦过顾稚的脸颊,在徐州文震惊的目光下,他缓慢郑重道:“我和他在一起了。”
顾稚一动不敢动,他是与虞鸣津紧紧靠着,鼻尖全都是虞鸣津衣领上的味道。
他深深吸着气,整个人都被一股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包围。他抬头,看着虞鸣津的侧脸,是他朝思暮想的人,抱着他,和他的朋友坦白着两人的关系。
顾稚觉得自己要被这种幸福冲昏头,强迫自己镇定着,抵在虞鸣津的胸前,小口呼吸。
游戏玩了几轮,酒也喝得差不多,大家纷纷散了。
顾稚也喝了酒,摇摇晃晃跟在虞鸣津身旁,虞鸣津是不是侧头看顾他,询问他如何。
顾稚摇头,悄悄凑过去,“我能拉着你的手走路吗?”
虞鸣津反手握住了他的手,掌心交叠,顾稚似被烫了一下,想要缩回手,却被虞鸣津紧紧攥住。
回到小木屋,关了门。
虞鸣津松开手,想去倒水喝,走了几步,衣摆被轻轻拉扯。他扭身,顾稚张开手用力抱住了他。
闷哼一声,虞鸣津反手搂住顾稚一起倒进了沙发里。
蓬松柔软的沙发包裹着他们,昏暗的房间,皎洁的月光从窗外倾斜,落在木质地板上,落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
木屋里什么都有,虞鸣津从抽屉里拿出两包冈本。
他身上的衣服并未完全脱去,就连裤子都只是稍微扯下来了些许,反观顾稚,半跪在沙发上,月光浇淋,他整个人就像只白里透红的水蜜桃,稍微戳一下便会淌汁的那种熟透了的桃子。
虞鸣津让他过来一些,他脑子里现在是一团浆糊,什么都不会思考,像个提线木偶,虞鸣津说什么他便做什么。
他往前靠,虞鸣津腾出一只手,捏住他的下巴,仔细端详,似乎是特别满意现在的顾稚。食指指腹轻点他的脸颊,他微微前倾,吻住顾稚的嘴唇,啧啧作响。
顾稚发出呜咽声响,他的手扒拉住虞鸣津的肩膀,下巴磕在肩窝里,一边抽泣着一边恳求,“虞鸣津,你得再凶一点,我喜欢疼一些。”
虞鸣津吻他,不停地吻。
最后结束的时候,顾稚躺在他的怀里,呼吸慢慢变得平缓,他才想起来刚才虞鸣津似乎说了话,他说,“可我不想让你痛。”
木屋靠湖,风景的确是好,但鸟雀蝉鸣也是络绎不绝。晨光穿插入林,林叶簌簌,雀鸟齐鸣,与之交杂的还有钢琴声。
虞鸣津醒来没见到顾稚,从房间出来,沿着木屋客厅的楼梯往上,二楼露台上摆放着一架三角钢琴。他倚在楼梯扶手上,眯着眼看着光源里的人。
顾稚套了一条黑色长裤,坐在钢琴椅上,没穿上衣,身上青青紫紫一片。他半闭着眼,双手分开又交叠在琴键上疯狂跃动,嘴里叼着烟,头微微昂起。
是《野蜂狂舞》,虞鸣津安静等待着,琴声逐渐缓和,直到曲终。顾稚长吸了一口,右手食指夹着烟,两手撑着在身后,往后仰望着虞鸣津。
他吐出一口烟,开口道:“虞鸣津,你给老子等着,下次就是我上你。”
虞鸣津眼里带笑,走到他身后,捏过那半根烟,抽了一口,而后从后吻住了顾稚。
顾稚呜呜叫着,虞鸣津松开他,他捂着嘴咳嗽,听虞鸣津含笑道:“我等着。”
从北佘山回来,虞鸣津因工作需要飞往日本。大概是一个多星期,出行前,他收到顾稚的信息,对方说,会很想很想他。
不是简简单单的想他,而是很想很想。
回国的飞机是在晚上,他坐在靠窗的位置,从舷窗往下看,夜空下的城市闪烁的光放佛不停绽放的烟花,飞机停泊,烟花落幕,一条新的信息恰好递来,他点开,“虞鸣津,我很想你。”
他捏着手机,在消失的星火里,回复,“我也想你。”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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