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 49 章

单易升猛地睁开眼,时刻注意他的肖贵妃吓了一跳,还没开口就听到外面的脚步声。

宫人们向来谨小慎微,怕惹主子不高兴,走路根本不会弄出这么大的声音,想着,肖贵妃侧头去看,就见单易安快步走进来,脸上带笑的给贵妃和皇兄请安。

“七皇子怎么来了?来人,看座。”肖贵妃轻笑着招呼他。

“多谢贵妃娘娘。”单易安大方落座,又歪着头去看单易升,“我这不是刚得了些小玩意儿,送给母妃那边一些,本来余下的之前都是与小九一起玩的,忘了小九已经当了大将军出征了,所以就去找贵妃娘娘,听人说贵妃娘娘在二皇兄这里,就顺道过来瞧瞧二皇兄,我刚才瞧着,二皇兄的脸色比之前好多了。”

单易安一边说着,一边拿出来些零碎的东西,肖贵妃看了一眼,很快兴致缺缺的收回视线,用帕子掩了掩下撇的唇角,落手间又带上一抹微笑。

“这宫中兄弟之间,也就你惦记着升儿和瑞儿了,你不说本宫这还不惦记,你说说瑞儿这好端端的皇子不当,非得跑去那满地毒虫的地方,真真是将本宫担心的夜不能寐。”肖贵妃拭了拭眼角,“你可别说什么大将军不大将军,本宫只盼着他早些平安回来,等回来后,你这个做哥哥的可得帮本宫好好说说他!”

“嘿嘿。”单易安笑的一脸无害,“贵妃娘娘不比如此忧心,小九武功可是咱们皇子中最好的,父皇又派了身边最得力的人护着,定然会平安回来的。”

单易升本来看到是他进来,打了声招呼就困倦的闭上了眼,常来的都知道他这样子不放下靠枕就是没有睡着,所以并不担心吵到他,说起话来很是随意。

闻言,单易升撩起眼皮看了单易安一眼,却只看到他笑的一脸灿烂,便又闭上了眼睛。

单易安要回母妃那边用膳,临近午时就走了,等他走了,立刻有小太监来收拾东西,见到单易安留下的东西就多问了一嘴。

“拿下去你们分了吧。”肖贵妃随意的应了一声,并不在意这些个玩意儿。

“哎,多谢贵妃娘娘赏赐。”这些东西堂堂贵妃看不上,但对于宫里伺候的人来说却是珍贵的,连忙带着笑千恩万谢的往外走。

“等等。”单易升咳了一声坐起身,被肖贵妃扶住,叫住小太监。

小太监以为他要将东西留下,有些不舍,但还是乖乖小跑着回来,却听他说,“别让人瞧见了。”

小太监眼珠子滴溜一转,立时明白了,连忙答应,见单易升没再多说,便退出去了。

“何必这么小心?老七自己整日招花惹草,招猫逗狗的,拿来的东西也都是上不了台面的,便是被他知道了,晾他也不敢说什么。”肖贵妃扶着他靠在靠枕上。

单易升如今的身体刚刚中毒没多久,与当初刚出生的单易辰没什么两样,当年三岁离京时,单易辰还不会走路,甚至从出生带着胎毒开始就没有下过床,单易辰这些年常年累月的喝药,才将身体调理的能够走动,还时常咳嗽气喘,不能见风。

不过好在他不用经历这么久的煎熬,很快解药就能研制出来了。

单易升疲惫的闭了闭眼,又半睁开眼看着自己的母妃,道:“老七与我们交好是好事,他认识不少官员家的纨绔子弟,说不得什么时候就能用上他,不过是一件小事,没得让他与我们生了嫌隙。”

肖贵妃蹙了蹙眉,但见单易升看上去很累了,就没再反驳。

······

单易辰胡编乱造糊弄完自家母后,又陪着母后用了午膳,出宫换了身行头就直奔卞国侯府。

如今他在朝中没有差事,不用像兄弟们那样去各部门上值,手下又养了一群不吃干饭的人,整日清闲的很,若不是卞锦程白日要看书,也不便青天白日的关着门不让人进,单易辰恨不得整日除了处理正事之外都腻在他身边。

不过今日想必怕是无法安心读书了。

不过不巧的是,他到了卞锦程的屋子,卞锦程却没有在,还是四又听到动静进去告诉他,少爷被老侯爷叫去了。

单易辰知道他不像自己,只有母后在京城需要顾及,卞锦程有一大家子人需要他照顾,所以很是理解且耐心的拿了本卞锦程最近读的书来看。

看了许久还不见人回来,让进来添茶的四又去问,就知道他从主院回来,又去了母亲那边。

只得又耐下心来。

卞锦程将喜讯告知祖父祖母,两位老人自然惊喜交加,老夫人甚至当场念上了佛,只道自己平日礼佛诚信,才得老天保佑,心想事成。

卞锦程等两位老人稍稍平复下心情,才将自己的担忧说了,上面人将卞锦程嫁给三皇子,一是制约三皇子,但未必没有对卞国侯府动手的意思,只是方法比较迂回,所以若是此事让圣上知道了,怕是又会想别的法子。

“不如等以后···”卞锦程与祖父对视一眼,因为祖母在场,没有说的很明白,但两人都知道卞锦程的意思,不如等以后单易辰即位,再将此事宣布。

两人并非是可以瞒着卞王氏,只是这大事上卞王氏自己也从来不插手,她不是个喜欢热闹的,因为这些年侯府的低调,也很少办宴会或参加宴会,所以根本不需要具备政治敏锐度,大事上听侯爷的就是,知道多了心里也惦记着,夜里睡不好也头疼。

所以两人向来不会说与她听,她也不问,就管着内宅。

“等过些日子你成婚了,就让你母亲称病去庄子上修养,只是我们家的庄子虽说在京城外,但到底离得不远,人多嘴杂,但要是走得远了或是留下伺候的人少了,怕是让人生疑。”卞信凝重的坐下来,皱眉思索。

卞锦程也想了想,迟疑道:“我去问问三皇子。”

单易辰不可能单枪匹马回来挣位,身边定然有不少可用之日,比在京城束手束脚的卞国侯府手脚更轻快些。

说实话,卞信对于卞锦程如此信任单易辰很不满,但也知道年轻人一接触情爱就很容易昏头,如今被迫与三皇子绑在一起,除了选择相信三皇子也没有更好的法子,总归卞国侯府是不愿意私下接触其他皇子的,只得叮嘱卞锦程谨慎一些没有错。

卞锦程明白卞信的意思,临走前看了祖母一眼。

老夫人从佛龛前站起身,淡淡道:“我知道你的担忧,只要你母亲能生出儿子继承侯府,周氏也只是帮衬着我打些下手而已。”

是的,卞李氏已经有孕了,之前月份小不显,也没有什么反应,哪怕是困也只当时夏日的困倦,直到今日晕倒,大夫上门来诊治,才知道这件事。

今日也算是一忧一喜,哪怕是现在碍于圣上的忌惮无法说出去,但也无法妨碍自家人开心。

不过老夫人哪怕是开心,却还是说的算是有些无情。

就像她再喜欢周氏,也到底更看重卞国侯府的未来和卞锦程,再闹也是在侯府里面,出去了,周氏也是越不过卞李氏的。

不过这个前提是卞李氏能生下儿子,或者卞锦程有一天会回到侯府,毕竟现在的人,尤其是上了年纪的人,还是很在意子嗣传承的事情。

卞锦程像两人鞠了一躬,退了出去。

他明白祖母的意思,也理解,只是他并不在意母亲生的是儿子还是女儿,他只是希望自己离开侯府之后,母亲心里有个寄托,不至于整日胡思乱想惦记他。

当然了,若是这一胎是儿子自然最好,不然若是周氏的儿子继承了侯府,哪怕是嫡母,跟着过活也难,自己也没有理由将母亲接出去养,这不合规矩。

除非到时候单易辰愿意放他回来,而自己也能放下她。

卞锦程揉了揉眉心,不想回屋,溜溜达达走到母亲院子。

正好卞李氏也醒了,一脸期待与温柔的摸着自己肚子,只是眉宇间还有淡淡的忧愁,见到卞锦程进来,眉心皱起来,泪珠子也止不住的滑落。

“我的儿啊!”卞李氏一把抱住卞锦程,心痛难当。

卞李氏在卞锦程的印象中从来不会露出这般痛苦又脆弱的神态,纵然是面对婆母偏心,丈夫无能,也将全部的温柔给了卞锦程,从来都是温柔笑着的,哪怕是在卞锦程小时候还会因此委屈垂泪,也是躲起来,从来不叫卞锦程看见。

按她的意思是,怕儿子学了她这小女儿做派,老是掉泪没了男子该有的样子。

所以面对现在这样的卞李氏,卞锦程又是惊慌无措,又是愧疚难安。

屋子里伺候的下人早在母子两个抱着哭的时候就退下去了。

卞锦程轻柔的哄着母亲,半晌才让人止住哭声,卞锦程细心的给母亲擦了眼泪,又端了茶来给她润润哭哑的嗓子。

若是以往,卞李氏向来不会让他做这样的事情,觉得自己的儿子将来是要金榜题名做大官的,她心里骄傲的很,也不舍得他做这些。

但如今再来看他细心的做这些,只觉得心刀割一样的疼,等儿子嫁到皇室那般规矩严的地方,是不是就得被迫这样伺候婆婆了?

卞李氏在这皇权至上的年代生活了三十几年,常年生活在后院之中,哪怕心中有怨,也骂不出,不敢骂。

但她心里恨!

自己这么优秀的儿子,之前被那周氏一包药耽误了前程,三年后好不容易考中举人,眼看再过几个月就能进士及第甚至当上状元,到时候哪家的贵女娶不进门?却被这一道轻飘飘的圣旨和虚无缥缈的命格给毁了!

想到这,卞李氏恨皇室,恨周氏,更恨自己为何将儿子生到这个时辰!

卞锦程等母亲平复下来,踌躇着没有将自己与单易辰两情相悦的事情说出来,在母亲面前,他还是有些赧然,但见母亲又担心三皇子不会心甘情愿娶男妻,婚后可能会对卞锦程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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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侯府嫡孙母仪天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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