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商店时,正好遇到了浩浩荡荡涌过来的大部队。
王明明“咦”的一声。
屈清也“咦”的一声。
宁广寒看到屈清一脸不可置信的询问神情,一言不发别过了脸。
王明明脸现红晕,道:“既然碰上了,那不如一起?”宁广寒巴不得有人帮他分担一点乐长息的关注,毫不犹豫,立马答应了,脚一抬,混入大部队的人流之中。
屈清抓住他的手臂,严肃问道:“什么情况?”
“没什么情况。”
屈清八婆追问:“都一起玩了,你不讨厌他了?”手搭在他肩膀上,凑近小声说:“你小声说,他听不到。”
宁广寒:“…… ”
拜托,你身后正想剁掉你爪子的那位,即使隔个十万八千里,一样可以神随清风万里遥,把你每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好吧。
宁广寒甩脱他的手:“有完没完。”
屈清正待再开口,忽听前面有人喊道:“史前种子争夺战到了,谁想玩?”
这个项目是园区内的经典必玩第一名,排队的人已经拐了好几个大弯,不知道要排到猴年马月。
乐长息问道:“师父,你想不想玩这个?”
“师父”这两个字压得很低,只有宁广寒听到了,回道:“人太多了。”
乐长息道:“没关系,我可以排队。”
宁广寒道:“算了。”
这时,一个男生插话道:“你也想玩?那可以跟我们一起啊!”此话一出,一群朋友们都开始附和,乐长息温和地笑了笑,道:“不用了。”
王明明当下便掏出手机,道:“我来给你抢速通票——”乐长息愣了一下,按住他的手机,道:“真不用,他不想玩这个。”
屈清落在后面,听了这句话,忽然就叹了口气:“好好好,这下乐长息是gay的传言又要甚嚣尘上了。”
宁广寒:“……”
他本来不想管乐长息的,但是他发现这孩子实在是缺根筋,平日里在天界八面玲珑,怎么一下凡脑子就这样了。
他警告地瞪了乐长息一眼。
乐长息收到眼神,立即夹紧尾巴,巴巴地追了上来。
接下来,不管乐长息怎么暗示,想要二人单独去玩,宁广寒都坚决不肯脱离大部队一步。于是在一片嘈杂的氛围中,他们玩过了鬼屋、跳楼机、大摆锤等一系列令宁广寒深恶痛绝的项目。
等大家终于玩累了,宁广寒从一帮青少年的音波攻击中幸存下来,形容憔悴地举着一个鲜果杯,跟在大部队后面,慢慢地走。
“我现在好热啊!”
“你当然热了。”“刚才就你喊得最大声……”
此时天色已经进入蓝调,冬季的傍晚脆得就像玻璃。园区大道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远处街角有音乐响起,逐渐近了。
花车巡游,人头攒动,灯光亮起,宁广寒不喜欢挤,转身便要向回退,撞在一人身上。
乐长息道:“不想看么?”
宁广寒摇头要走,却被轻轻捉住手腕。乐长息伸出手臂,隔开嘈杂的人群,虚虚地拥着他向前。
宁广寒在人群中挤到最前,手中鲜果杯的草莓都没有掉半颗,一队锦簇的乐团正奏着乐向他们缓缓走来,一辆巨大的花车被几匹漂亮神奇的白马拉着,花车上的人穿着颜色鲜艳的卡通服装,正向街道两旁的游客挥手献吻。
花车越来越近,空气中弥漫着甜蜜的糖果和花香味道,身边的人开始应着音乐欢呼。“师父,你看上面。”乐长息的声音在一片嘈杂中响在耳边,宁广寒下意识地抬头望去,只见一名身穿鹅黄色蓬松公主裙的演员正向他微笑,举起了手中的花束。
公主要送出她的捧花,人群骚动。
公主的捧花每日只会送出一束,象征着幸运和祝福。
“师父,她想抛给你呢。”乐长息笑着说道,二人站得极近,就像是贴着耳朵在说悄悄话似的,宁广寒侧开头。
再说了,怎么可能是给他的,明明是要给乐长息的。
看出宁广寒没有接的意思,乐长息道:“哎,那人家公主可要伤心了。”
乐长息话音未落,公主已经心有所属,一束小巧的桔梗在空中划出优美的抛物线,简直就要落到宁广寒怀里。
宁广寒向来对这种天上掉的馅饼避之唯恐不及,于是假意被人群推搡着向后退去。眼看花束从他眼前落下,要被别人抢去,他忽然听到一声极轻的叹息。
紧接着,一只素白的手从他身后向前,带起一阵风,准确无误地接住捧花。
人群中传来许多喟叹失望之声,又有人追着花车向前去,而乐长息没动,被他一只手臂禁锢住方向的宁广寒也就没动。
乐长息:“为什么不接?”
宁广寒没说话。
或许是宁广寒现今在人间被剥去危险的爪牙,令乐长息的畏惧之心稍减,他笑道:“师父又不好意思了。”
宁广寒没有说话,面无表情。
此时乐声渐弱,花车与人群都拐过街角,乐长息脸上的笑容褪去一层,露出青年一点温和的冷峻,他说:“别人送的师父不好意思要,我送的,师父就不要见外了。”
说着,那束桔梗被递到宁广寒面前。
“师父,看在公主的心意上,今天先不要生我的气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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