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早已把自己重新捂住,萧善玉还要去抓,被姜陵拦住:“我看到了。”
“那还不收拾他?”她满脸嫌弃,“这鬼地方我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到处都是死人。”
“再等等。”他带她走远。
“等?”她眼睛一亮,“这地方有宝贝?”
路过成衣铺,萧善玉兴致勃勃闯进去,但是这里的衣服又硬又丑,还有股霉味。挑来挑去挑不到满意的,老板还有口臭,她被熏的想打人。
出去后,她下意识往姜陵身边靠了靠。
那臭味实在太上头,她走得心不在焉,直到一头撞上突然停步的人。
“不舒服?”
“啊?”她睁着眼,摇头,“没有啊,我好得很。”
但下一秒,她眼白一翻,直挺挺栽了下去。
恍惚间,天色渐暗。
再次清醒,她发觉自己躺在床上。
姜陵收回探她额头的手:“醒了?”
“我怎么了?不会是饿晕了吧?”
“并无大碍。”他起身在墙上贴了什么,“我出去一趟。”
“这是辟邪符,呆在房间里就很安全,孙小姐在你的隔壁,别乱跑。”
像是知道她不会听话,走到门口又回头:“夜里的雾水城和白天不一样,当心。”
换做平日,他前脚走她后脚就会溜。
但现在她头晕脑胀,躺着就不想动。
这鬼地方绝对克她。
没有功法刺激,诅咒难得的安静。
姜陵说的似乎是对的,他确实是在帮她。
一切的一切都在向她诉说,她应该相信他。
夜深了。
一墙之隔。
孙凝容蜷缩在角落,困极了却不敢闭眼。
雾水城的夜晚伸手不见五指,她早早关上了窗,生怕那些暗稠渗透进来。房间里唯一的烛火由橙红转变成了青色,冷幽幽的。
“咚!咚!咚!”
房门被突然撞击。
“夫人.....”
粗哑的声音从门外响起,却近的仿佛贴在耳边。
孙凝容浑身一颤,下意识看向贴在墙上的符纸,心里的恐惧稍微减轻。
萧善玉好不容易合眼,结果又被外面的动静吵醒。
她顶着鸡窝头开门,看向声源。
它穿着腐烂的红衣,头发长长的拖在身后,露出一张泡发后肿胀不堪的脸,蛆虫蠕动着掉落。
“我的..夫人...在哪里....”
萧善玉庆幸自己忍耐力够强,不然三天前吃的饭都得呕出来,脚下密密麻麻似乎是他头发的不明物体,嫌弃地踢了一脚。
“你吃死老鼠了?!嘴巴这么臭!”
红影不再理她,转而执着地撞门。
“夫人....”
“夫人....”
吵死了吵死了吵死了!萧善玉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心中那股火终于烧到了头顶。
她转身回屋,抄起蜡烛就砸了过去。
“哗!”
烛火触到红衣瞬间,像碰到了油脂。
“啊啊啊啊!!!”
青光照亮整间客栈,男子的五官在融化,扭曲,他发出非人的嚎叫,安静垂落的黑发挣动袭击。
无法使用功法,萧善玉狼狈闪躲,其实她可以回房,但不知为何,身上伤越多,她心里的邪火越重。
就很想砍点什么。
客栈内外,丑陋的物体全部涌了过来。
爆裂的眼珠挂在腮边,猩红的舌头甩到空中,流着血的萧善玉像一个误入狼群的肥羊。
楼梯发出不堪承受的声响,眼看要塌了,她顺手扯掉男子被点燃的衣袍,纵身跃入尸潮。
青光不似寻常火焰,萧善玉抓着也感觉不到痛,反而在碰到那些尸体时爆燃。
腐肉燃烧的恶臭中,萧善玉抓住房梁踩着爆浆死人头往外跑。
大门近在咫尺,腰间蓦然一紧。
红影不顾青焰焚身,驱使黑发捆住她,用力拽回。
萧善玉眼中燃烧着愤怒与不甘,她强行逆转经脉,开始冲击那道禁锢修为的封印。
“咻!”
一道雪色剑气破空而来,斩断黑发的刹那,纯净的灵力如水潮荡开。
刺眼的白光中,尸群化作飞灰。
萧善玉喘着气,用力擦去唇边血迹,死死盯着前方。
姜陵踏风而立,衣袂翻飞,残留的灵力环绕发丝。
他看着萧善玉,眼神担忧。
准确的来说,是在看她领间缓缓褪下的魔纹。
“你打算用邪功?”
“....不然呢?等死吗?”
姜陵又要为她渡灵力,但萧善玉却烦躁的躲开了,“别碰我!”
她咽下喉间的血气,揪着衣领散了散满身的燥热,“那家伙呢?跑了?”
红影已经不见了。
孙凝容从房间跑出来,“姜道长!”却在见到萧善玉满身血迹时僵在原地,“你....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
萧善玉大步向外走去。
天空一片浓到极致的黑,街道上,零星灯笼飘摇如鬼火,映出三人沉默的影子。
“晚上才符合这些死人的气质。”转过街角,萧善玉步子停住。
前方出现了黑压压的影子,暗处浮动着密密麻麻的红点。
“叽叽叽叽叽叽叽.....”
诡异的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真臭。”
萧善玉捂着鼻子,却挡不住那种太阳光底下曝晒三天的死人味。
孙凝容直接弯腰吐了一地的酸水。
黑影蠕动前行,脚步声重叠震颤,连地面都在晃。
姜陵挡在前面:“带孙小姐走。”
无人应答。
他回头。
他的‘好徒弟’早就扛着孙凝容,跑得只剩一道残影。
萧善玉一路狂奔,隔了老远还是感觉后背一股寒气,脚下速度更快。
沿途又撞上几波黑影,背上的孙凝容感觉自己的胃都要被顶出来了,她挣扎着拍着她的肩膀:“小、小道长......放我下来....我能自己跑!”
“你能跑?”萧善玉冲向城主府,“你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跑的了个屁!”
城主府前,两道汹涌燃烧的青色火焰一左一右浮在门边,焰光极亮,范围极广。
那群黑影远远停下,涎水在地上汇成黏腻的水洼。
府内空空荡荡,一个‘人’也没有。
萧善玉累惨了,随手把孙凝容丢进某间厢房,丢下一句“自己休息”,便钻进隔壁屋,摸到床铺倒头就睡。
然而没过多久,她睁眼望向黑暗。
“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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