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玩赖的?

回到中原之前,白晨其实不算刻意的打听过南宫衡的动向,“红粉知己无数”几字还高高挂在他心头,时不时引得他自个儿莫名其妙地冷笑连连。

他倒如何南宫衡抛出个这么个烟雾弹,原来是在这儿等着羞辱于他。

今天不把他打残,他白晨的名字倒过来写!

南宫衡被起哄声闹得一个头两个大,险些要发怒,余光瞥见白晨垮着个批脸,完全没收力的一掌朝他轰了过来。

掌风凌厉,比之刀锋更甚,就连南宫衡也得避其锋芒,一言不合,师兄弟再度打作一团,刀光剑影来去如风,这二人每次会面都好像少不得一顿打。

对于白晨,中原武林知之甚少,在南宫衡拜别恩师,独闯江湖之前,他也仅仅是一无名小卒,而白晨更是在此之前消失无踪,籍籍无名,只有南宫衡在成为武林盟主后,经常提起他这位师出同门的师弟。

然而就算他刻意强调过师弟的武功与自己不相上下,武林中人未见识到他真功夫之前,大多都是持玩笑态度的。

所以当白晨当真展示出超人的武功,和南宫衡几乎战成平手,下方的观众再难淡定了,要知道,曾经被誉为年轻一代第一人的洛孤雁都是南宫衡毫无悬念的手下败将。

越来越多人把惊奇的目光放在白晨身上,开始猜测着这个天才少年沉寂多年的真正原因。

按理来说,一个师父教的,两人该彼此都破不了招才对,然事实却是,他们见招拆招,打得有来有往,白晨的武功路数和南宫衡有相似之处,但绝不相同。

轻快的剑鸣声再度叩响,银白长剑划过白晨的颈边,一缕长发倏然从中折断,缓缓飘落,而沉重的双锏还差几公分才触到南宫衡的额头。

“你输了,师弟。”南宫衡握着剑,漫不经心地轻笑道,“愿赌服输。”

命门悬在别人剑下,白晨却丝毫不见慌张,他只恨自己手短,恨太阿剑身长,恨得后槽牙快咬碎了。

他先一步收回武器,嘴上仍是不饶人地喊:“卑鄙!”

“诶?别走啊,”南宫衡笑眯眯地挡住他的退路,低声道,“师弟想要赖账可不成。”

白晨蹙眉,离得远了些。“谁赖账?赖什么账,你穷疯了吧?想讹人?”

比武比武,赢了有奖,输了可没说有惩罚,何况前面几人比他输得还惨,还不是照样无事发生,他就不信南宫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能耍无赖。

南宫衡毫不在意地笑笑:“师弟把我的山庄弄得一团糟,拍拍屁股就想走人,哪有这种事?”

白晨眼角一抽:“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别什么锅都甩给我。”

“不认?”他再凑近了些,几乎是威胁似的说,“这儿都是我的人,你既然选择自投罗网,就逃不掉了。”

看台上无数的目光汇聚此处,一道尤其危险的定定落在白晨身上,后者似有所感,抬眼望去,黑衣黑袍的青年若有所思地撑着下巴,不错眼地直视着他。

白晨收回视线,眼珠转过几圈,方才想起和这家伙也算打过照面,还结下了不小的梁子,他和自己都一样,善隐匿袭杀,如果他和南宫衡一起上,自己恐怕讨不到多少好处。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他咬牙切齿道:“在下认输。”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南宫衡满意点头,只是还没有放他走的打算。

“诸位,”他负剑而立,笑吟吟地宣布道,“比武到此为止,鄙人与师弟多年未见,心中欢喜,打算回庄叙旧,今日感谢诸位捧场,咱们来日再会。”

洛孤雁心愿暂了,抱了抱拳,转身离开得毫不拖泥带水,紫寒烟有心留下看热闹,可又不舍情郎,斟酌一二就随着前者去了,不过片刻,看客就散了个七七八八。

白晨几乎是被架进云起山庄的,一转眼,顿感自身像是误入狼窝的小白兔,身边围了几个不怀好意的家伙,看他和看什么稀奇玩意儿似的,笑容都令人不寒而栗,他皮笑肉不笑地说:“你大爷的南宫衡,最好别栽我手里。”

“哟,”张英折扇掩唇,贱嗖嗖的说,“还是个小辣椒呢——”

这还是南宫衡的好友们第一次近距离和他接触,好奇是免不了的,偶有调侃也是看他长得可爱,想逗逗罢了,石启天仍是一副深沉的模样,估计在回忆他是否认识这么个人,韩道金则逮着那块“比武招亲”的旗子作文章,不怕死地追问他俩什么时候成亲。

要不是受制于人,光是眼刀都要把韩道金戳成一个筛子了。

“白贤弟,你和盟主真的互生情愫吗?”

“贤弟喜欢何物?兄长们都可为你寻来,权作你二人新婚贺礼。”

白晨冷笑着问张英:“你几岁?及冠了吗?”不等张英回答,他又接着说:“看你的样子不过舞象之年,我今年二十有二,你居然自称兄长,要不要脸?”

张英脸色一红,难得被噎住。

“还有你,”韩道金还兀自幸灾乐祸呢,白晨的矛头突然就对准了他,“成天琢磨南宫衡那个卑鄙小人的风流韵事能卖多少文钱,不然去庙上烧两柱香,保佑以后走夜路千万别遇到我。”

这就是明晃晃的威胁了,不久前才见识过白晨那完全摸不着路子的功夫,还真有可能悄无声息地就给他做了,想到此,韩道金悻悻闭嘴,瞟了好几眼石启天,不知道杀手接不接护卫的活?

石启天慵懒地半靠在假山上,显得有些意兴阑珊。

等南宫衡好容易将他娘诓回她自己院里,又调转头急匆匆赶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白晨被三个大汉圈在中间,昂着头以实力一喷三,三人哑口无言。

终于,韩道金憋红了脸,憋出来一句:“你输了比武招亲,就得嫁给我们盟主。”

赶在白晨发飙之前,南宫衡以一个左脚绊右脚面朝大地的姿势,完美平息了前者的怒火。

他拒绝了搀扶,利索地爬起来黑着脸说:“没有这回事。”

“盟主大人,走路当心些,”张英笑嘻嘻地说,“你的亲亲师弟在这里好好等着你呢,别着急。”

他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一番阴阳怪气,把四个人都恶心到了,白晨更是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也有样学样不甘示弱道:“盟主大人,您可得慢些,当心把脑子都摔出去喂狗了。”

对此,南宫衡无福消受,谢过几位好友之后,好言好语地送走了他们,接下来的谈话,实在不适宜将他们牵扯进来。

张英即将启程回京,临行之前,南宫衡差人将早就备下的一份厚礼奉上。

等到厅中只剩这师兄弟二人,白晨反而不客气了,破罐子破摔似的,一屁股坐到了主位上,假笑道:“倒是难为盟主请来如此多江湖高手,特意把我绑来这里。”

南宫衡忽地扬起一抹笑,俊逸无双的外貌却怎么看都让对面的人后背发凉。

“我的好师弟,你这尊神可当真是难请。猜猜看,我请你来干什么?”

来都来了,白晨却是不慌了,有道是——请神容易送神难。

“干我屁事。”

忍了又忍,南宫衡才按着太阳穴把青筋按下去,皮笑肉不笑地说:“前些日子,我这庄子里进了个小贼,几乎掘地三尺,现在,后山那儿还等着找人修缮呢。”

白晨又冷声道:“干我屁事!”

“呵,”南宫衡气笑了,“白晨啊白晨,我今日便把话放在这儿,后山一日不复原,你就得一日待在此地。”

眼看白晨那惯常的讥笑又挂上了脸,他扬起手紧接着道:“别想逃跑,我会寸步不离的盯着你……正好,你我二人多年未见,为兄内心甚是想念。”

然而白晨对他的威胁从来觉得不痛不痒,只狞笑回道:“那样最好,至少让你清楚明白自己是怎么死在我手里的。”

“多年未见”、“感情深厚”、“总角之交”……

多少江湖中人对两人命定的重逢赋予了多少美好的幻想,简直令人思之如狂恨不得寸断肝肠,只为早一些促成这一刻,若是让他们知道了自己中意的“模范竹马”私下竟然巴不得一剑攮死对方,怕是要哭瞎了双眼吧。

放狠话回合结束,南宫衡粲然一笑,柔和了声音:“逗你玩呢,我的好师弟,饿了吧,师兄带你去用饭。”

“不吃,怕你下毒。”白晨烦的白眼都快贴到房梁上了。

“啧啧,果然啊,”眼见他软硬不吃,南宫衡不屑地撇了下嘴,“你这几年功夫没见长,连我下的毒都会怕了。”

一听这话,白晨坐不住了,愤而站起,衣袍带风,嗖地从南宫衡右手边窜了出去,随着他的离去,声音也越来越小:“我会怕你?!我研究下毒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在他看不见的后面,南宫衡低下了头,唇角悄悄勾起。

下一刻,他跟了出去,跟上一句话:“我在你旁边啊!”

那时候的白晨喜欢研究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看了不少医书,时不时就弄出一碗咕嘟咕嘟冒泡的奇形怪状的汤药,到处找小动物试毒,上元道人以仁善为名,不喜他小弟子的此等行径,虽未加阻止,但警告他必须将毒药和解药一齐制出,否则绝不可对无辜者下手。

这显然比单纯的制毒更加困难,但白晨凭着惊人的天赋和努力坚持了下来,世人只知上元道人医术高超,哪知他还有个毒医双修的弟子,更甚至,南宫衡心底一度认为白晨青出于蓝胜于蓝。

上元道人终身都在修炼此道,而白晨仅仅用十年就达到了他的高度,然而每当南宫衡想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师父的时候,白晨始终都在阻拦他,那时候,他的脸色很沉,心里已经藏起了不对他言说的秘密。

这样的白晨,自然不会惧南宫衡所谓的一点小毒,他曾数次以身试毒,普通的毒药对他或许都不起效。

我卡了我卡了呜呜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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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玩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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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中韦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