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眼尖地发现,那块锃亮的牌子,不是自己那块吗、许容下意识地摸了一下怀里,空了。
他早就为避免引起池纭的怀疑将身上所有典型的物品都随身藏着,没想到方才打斗里给遗失了这块最重要的牌子。
他悄摸走过去,假装抓几捧土扔进已经熄得透透的灰烬里,一步步往里走。
他瞧着灭火的几人目光紧紧聚焦于那边的战斗,碾压式的打架,许容看一眼就知道结果了,纵然对这些仙家法术在感兴趣也不打算看。
他行至内侧,一踢趁机夹起自己的牌子,居然还散发着凉意,果然材质非凡,他若无其事地塞进自己胸口,夹在肌肤与外套之间:嘶,有些凉。
很快几位匪徒全部落网。
许容没掺和进去,正要悄悄走。
被众人捧得飘飘然的徐大刀喊住了他。
“许兄弟,来,大家敬这位兄弟一下,要不是他出的主意,我也不能那么快地冲进来救你们。”
许容偷溜不成,快要被一帮男人搞得窒息了。村民们满是胜利的狂喜与热情,抓着他一个个往上凑,叠书页吗?凑那么紧做什么?
“哎哎,别,不用。”他的推拒效果一般,揽肩拉手的全把他拽住。
许容记挂山坡上的主角,转移众人注意力说:“还是要感谢这几位,额,几位怎么称呼?”
上首是几位冷脸煞神,有两位少年想上前与众人乐乐,但都被最上位那凶悍脸的长者斥责了。
冷脸长者说:“我们不是来闲聊的,你们死了人还那么有闲心。快统计一下村里的伤亡人数,另外把之前那声爆炸说清楚,弄完我们就走。”
这一泼冷水简直混着冰碴子,不仅浇灭了大家的热情,还勾起众人的伤心事,这波匪徒趁夜色杀进村里,从那两条黄狗开始,能杀则杀,好几户都只留了一个指路家中粮仓存储的小孩,其余无一幸存。
小村子离集市不远,但因地处长青林下,并不怎么受重视,是这些仙门巡察都随意掠过的位置,死死生生不过是尽力活着,这次有人相助,他们村子终于不是任人砍杀的牲畜了,所以难得得意忘形。
许容本想好好打听一下各个仙门的八卦,这人却一番话里带刀,也只能闷着头听那长者的训斥和不屑。看来之前那打听想法可以打消了,只看后续如何应对。
这些弟子不知是那那个大家族的,说话一套一套,像是读过八股文。
许容趁人不注意走进村子里,绕行好久,忽然打眼一看,不知谁家门口打了井,岩石砌的井口,方方正正,他看四下无人,轻飘飘把自己那令牌扔进去,只听到轻微一声扑通,了无踪迹。
这群人眼高于顶,虽是救了这一村性命,仍旧立场难辨,他不想冒险,不如毁了自己的身份证明,解决系统的任务后光明正大游历四方。
在村里游荡了一圈,假装小便回来,他听到徐大刀和那群趾高气昂的仙人说:“那爆炸就是忽然响起来的,我们都不知道咋回事。”
徐大刀天性少言寡语,面对生人常因恐惧生出写自卑怯懦。被这些光鲜亮丽的弟子们围着圈凝视,他连头都没抬。
那一圈吵吵嚷嚷。
“不知道啊。”
“谁看见了?”
“哎呀,就那大爆炸,倒是响亮,但老徐怎么会知道呢。”
“我不信你们一点都没看见,这可是……”少年被长者眼神制止。
那长者冷声道:“安静!那人不想让人看见,又怎么被乡野之人注意。”
他沉声道:“但如果是哪个人有偶遇,或者有奇怪发现,不报告,小心造成重大后果无法挽回,那时候他怕是认罪都来不及。”
许容没抬头,只感觉有人的目光在自己身上转了一圈,又轻飘飘地转过。他冷汗差点欢快地滚下来,但不过片刻,那蚂蚁上身的感觉消失无踪,应该没发现自己的异常,毕竟他把自己身上可疑的东西都销毁干净了。
另一位说道:“算了,估计他们就是暂停一下给你们援助罢,我们走,有今日消息的任何可疑人物都及时向我们汇报。”
“仙长,怎么汇报?”一位满脸髯毛的青年发问。
那几位仙长扔下两柄烟花桶样式的东西,嘱咐:“拉开跑远点,半个时辰我们就能到。”
这群人怎么对那爆炸一声那么感兴趣,许容回想那时刻,大概是在他逃跑的一刻,爆炸自大火里冲出来,他想到自己那块令牌,
等他们像幽灵一样走进深林,许容抖了抖身上的泥巴,走到众人前面,安抚道:“大家都回去看看自己家里人,老婆孩子估计都被吓得不轻。”
髯毛青年上前:“好的,大家散了吧,明天再安埋他们,今晚都陪陪家里人。”他驱散各位围在这里的人,众人已经不见重生的喜悦,被骂了一通满脸麻木。
众人闲聊中得知,这次死了七八户,死绝了,两家还剩了孩子活着,年纪不大,今后只能靠百家饭过活。
安排好村里人,他立马朝这里唯一的生人走来:“这位兄弟,叫许容是吧?我叫洪绍,今夜真是感谢你的相助了,不嫌弃的话就在我们村子里找个地方住下吧,随便一家,进去只管住下。”他宽厚手掌用力拍在许容肩上,继而惊愕地看向许容:“兄弟不凡。”又用力在许容肩膀上狠狠来了两掌。
许容看他并无恶意,仿佛青年之间的友好交流,也没在意,说:“我练的多。”
洪绍这人豪爽,在没有村长的小村子里算个话事人的角色,与这两位救了村子的人很想畅谈一番,但想起家中妻女,连连往身后退去:“抱歉抱歉,改天再感谢你,我回去看看我儿子。”
徐大刀一撇四周,静悄悄空无一人,又是那死寂的安静,他才放松下来:“许兄弟,我看这群仙门不像好人,所以故意没告诉他们你弟弟的事情。”他那丑陋面容泛起柔和笑容:“你那火燃得及时,我下来的时候这帮挨刀子的差点就进我养我女儿那户人家了。”
许容笑:“那真是及时,还好决定得快。”
两人就说了两句话,这夜的冲动紧张登时化作飞灰无影无踪。
这不是又活了一天。
许容忽然站起来:“我去接我弟弟,他该等急了。”
徐大刀:“我先去陪陪我女儿。”
他脚程快,那小山坡的位置记得极牢,直奔那面上了林子。
快一个时辰,许容把人拖到山脚,村里的路用小石子铺平,木板拉动起来咯哒咯哒,又吵又巅,池纭身体不好,这样一路看起来白得像死鬼。
许容呸呸两声,这世界说不定真有鬼呢?可不要冲撞了。
池纭:“让我下来吧。”
“快了,咱们到村口再下来走。”
他拉起麻绳扛到肩上,动作利落,又是一步一使劲,直到写着村子名的大石块映入眼帘。
“大块村?”许容噗嗤笑了:“我猜徐大刀的名字就是跟着这个村子明取得。”
池纭被搀扶着走进村子,看了看这地方低矮的“你没受伤吧。”他尚还弱不禁风,走一步路还要喘很久。
许容:“好着呢。我们接下来就在这个村子落脚吧,找个大夫好好调理一下你的身体。”
池纭无可无不可。
晚上是徐大刀安排的无人小屋,新晒好的被子还散发着暖融融的气息。
许容满身汗味,自己都嫌弃得不想上床。在外面偷摸冲了澡,终于神清气爽地上床。
半夜他躺在靠窗的凉席上,对面就是池纭,他已经习惯与他转头就能相见。
“池纭,晚安。”
那人不搭理他,许容并不沮丧,如果主角是个热情开朗的阳光青年,可能就不会获得世界的垂青了,毕竟这样的人多没有坎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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