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任淼淼和周悦在沙发上躺着追剧聊天。
“所以你是怎么回答的?”周悦一边把手中的瓜子放到嘴里嗑了起来,一边盯着任淼淼问。
任淼淼:“我装作没听见,直接走了。”
周悦一脸震惊还带着点失望的小表情:“他都说自己过得不好了,你也不问问他为什么过得不好。”
“我觉得既然要放下,就没必要继续恋恋不舍的,更何况,问出那个问题,对现在的我们来说都不合时宜,何必徒增烦恼呢。”任淼淼认真地表明着态度。
“唉!”周悦叹了口气,“你现在这么理智,我真不知道该不该夸你。”
任淼淼的手机响了,原来是袁哲打电话过来,可是他怎么不打电话给周悦。
任淼淼和周悦对视一眼,带着疑问接通了电话,打开免提,喂了两声,一直没人说话。
正准备挂掉的时候,突然对面传来肖砚的声音:“任淼淼,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分手的原因,我今天跟你说我过得并不好,你为什么不关心我,为什么……”
肖砚醉醺醺地质问着任淼淼。
任淼淼开始不自觉地担心,他怎么会喝醉?
肖砚酒精过敏而且酒量也不好。
“你在哪?”任淼淼的声音带着颤抖,十分担心。
然而,电话那头只有沉默,像是被无尽的黑暗吞噬。
“你快说话啊!”任淼淼的眼眶开始泛红,充满了无助和恐慌。
就在这时,电话那头传来了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喂,是我,肖砚他喝醉了非要拿我手机跟你打电话,他现在情绪非常不稳定,你快来吧!”是袁哲,他的声音中满是急切。
任淼淼的心一沉,立刻挂断电话,和周悦一起冲出了家门。
夜晚街灯下,车窗外,路上行人的身影匆匆掠过。
任淼淼的心已经乱了。
终于,她们来到了肖砚的工作室。推开门的那一刻,任淼淼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肖砚靠在沙发上,眼神迷离,满脸泪痕,嘴里还在喊着任淼淼的名字,地上是数不清的空酒瓶。
周悦不禁发出感叹,“他这是受了多大的刺激啊!”
“他从婚礼回来以后就开始喝,什么也没吃,喝醉了就开始闹着要跟你打电话,但是他自己的手机打不通,应该是你把他拉黑了,然后他就开始抢我的手机跟你打电话,我实在没拦住,所以就……”袁哲连忙过来解释道。
看着肖砚的样子任淼淼很心疼,开始自责。
“那他打电话的时候说,淼淼为什么瞒着他是什么意思?”周悦疑惑地盯着袁哲问。
袁哲露出一副无辜的表情,“真不是我说的,他回来以后就质问我,答应过你们不能告诉他,我当然还是一口咬定不知道,但是他说他下午听到了你们的谈话,所以我就只能告诉他了。”
“那应该是我们俩在化妆室说的被他听见了。”周悦无奈地摇了摇头,走到任淼淼旁边,拍了拍她的肩以示安慰,“既然他现在已经知道了,那你打算怎么办。”
“说实话我也没想好,不过没事,你别担心,让袁哲先送你回去叭。”然后任淼淼给袁哲使了个眼色,让他好好哄哄周悦。
“好叭,那你…一个人可以吗?”周悦还是有些不太放心。
任淼淼点了点头,轻声地嘱咐道:“记得到家以后给我发个消息,路上小心噢!”
周悦给任淼淼比出了一个ok的手势后,就和袁哲先离开了。
随着他们的离开,整个房间似乎变得格外冷清起来。原本还弥漫着的温暖气息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寂静无声的氛围。
任淼淼在心里纠结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往肖砚那边走过去。
她走到肖砚身边的时候,发现他正举着一个空瓶子,嘴里还喊着要继续喝酒。
任淼淼很担心这个瓶子会砸伤他,所以轻轻地从他手中拿走了空瓶,并告诉他不要再喝酒了。
任淼淼扶着肖砚慢慢躺下,然后拿起旁边的毯子盖在了他身上。
因为肖砚出了很多汗,任淼淼正准备拿毛巾给他擦擦。
就在这时,肖砚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似的,突然紧紧地抓住了任淼淼的手,原本紧闭着的双眼也缓缓地睁开了。
“真的是你……你来了……”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颤抖和惊喜,仿佛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
肖砚的眼眶红红的,显然刚刚哭过,而此刻,泪水再次顺着他的脸颊滑落下来,滴落在枕头上。
“你为什么要瞒着我?为什么要跟我分手?为什么?淼淼!”他的语气充满了痛苦和不解,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刀,刺痛着任淼淼的心。
看着肖砚如此难过,任淼淼的眼泪也忍不住流了下来。
她想要解释,但却发现自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默默地握着肖砚的手,感受着他的温度。
“肖砚,你喝多了,先休息一下。”任淼淼的声音很轻。
任淼淼试图抽回被他紧握的手,但肖砚的力气却出奇的大,紧紧地扣住她的手指,让她无法挣脱。
“你别走!”他突然提高了音量,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哀伤, “我要听你解释,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
肖砚的眼里闪烁着混乱与不甘,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沿着脸颊滑落,滴落在任淼淼的手上。
“你知道吗?我爱你,很爱很爱……”他的声音变得低沉而沙哑,充满了痛苦和无奈。“我一直以为我们会有未来,可现在呢?为什么一切都变了……”
任淼淼看着他,心中涌起愧疚,想要安慰肖砚,告诉他这并不是他的错,但喉咙却像被堵住了一样,发不出任何声音。
任淼淼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眼前这个破碎的人,更不知道该如何弥补他受伤的心。
在这一刻,任淼淼意识到自己曾经的选择是多么的自私和残忍。
或许,应该早点告诉他真相,而不是让他陷入如此深的痛苦之中。
她理解他的固执,他的坚持,但也知道,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他现在需要的是休息,是冷静,而不是更多的言语争执。
“肖砚,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我们都需要冷静一下,好吗?”任淼淼轻声但坚定地说。
但肖砚并不愿意,他紧紧地盯着任淼淼,声音中带着一种深深的执着:“那你告诉我,有什么问题是我们不可以一起面对的呢?”
任淼淼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而有力:“肖砚,没有什么是我们不能面对的。但现在,你需要休息,我也需要一些时间来整理我的思绪。我们可以一起面对问题,但不是现在,不是在你醉酒、我疲惫的这种情况下。好吗?”
肖砚的眼神里闪过一丝迷茫,但渐渐地,那种固执与混乱的光芒开始平息。
他似乎在慢慢接受任淼淼的建议,虽然还是有些不甘,但至少他已经愿意放开她的手。
任淼淼用热毛巾轻轻为肖砚拭去脸上的汗水和泪痕,在沙发旁守了他一整夜。
第二天,任淼淼买完早餐回到工作室时,肖砚已经在洗漱了。
“早餐已经买好了,你待会趁热吃,我先走了。”放下东西后,任淼淼就准备转身离开。
肖砚急忙追出来,“你等一下。”
“怎么啦?你还有什么事吗?”任淼淼看着肖砚那凌乱的头发,像鸡窝一样,还没来得及整理,但挺可爱。
“谢谢你,昨天…昨天晚上,给你添麻烦了…不好意思!”肖砚支支吾吾地微红着脸说道。
一晚上没睡,任淼淼真的想赶紧回去补觉,但又不能太过敷衍了事,所以露出她的职业微笑看着肖砚说:“没事不用谢,那我先走啦,你记得喝醒酒汤!”
任淼淼刚转过身,就听见他在小声地:“诶……”像是还想说些什么,但还在犹豫。
任淼淼担心肖砚又灌醉自己,想再嘱咐他几句。
于是任淼淼又转过身来,用轻快的语调眼神坚定地看着肖砚说:“我答应你,会给你一个解释。但你也要答应我,不要在这样喝酒啦,伤身,更何况你还酒精过敏。”
“好!我知道了!”肖砚清瘦又憔悴的面容上终于又露出了一抹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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