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侠杀人──猪面教授死状凄惨，蝙蝠侠疑似杀人！”
“蝙蝠系的义警不是不杀人吗？”
作为一个合格的侦探，言喻一直有早起固定看一会儿新闻的习惯。
因为住在伦敦的缘故，他之前鲜少关注哥谭的新闻，只会在有重大事件或者心血来潮时看一下。
但他目前正住在哥谭，而且估计还要呆一个月左右，哥谭新闻的含金量在他这里自然直线拔高了。
再加上于言论自由的缘故，媒体报道总有些真假参半、鱼龙混杂，所以言喻在来的第一天就干脆订了一个月的各个报社的报纸，方便和网络言论一起横向对比。
不过今天的这出新闻倒不需要他对比，蝙蝠侠杀人的消息仿佛病毒一样在各个报社和网上扩散开来，一时之间相信这位义警没有杀人、觉得罪犯罪有应得和唾骂恐惧的人吵成一团，大早上就热闹的不得了。
哥谭大学还要过两天才开学，言喻今天的时间相当充裕。
因此他索性窝在酒店沙发上先一张一张看完了今天的所有报纸上对此的报道，然后又上网看完了几个主流媒体对此事的评价和角落无人关心的警局紧急声明。
做完这些之后，他摊在沙发上，双眼无神的盯着天花板，右手食指有一搭没一搭的轻敲。
此刻他虽然看起来实在发呆，实际上大脑正在高速运转，把看到的所有信息分门别类的整理在他的记忆宫殿，并且进行横向对比，方便他在需要的时候使用。
这事说起来不容易，做起来当然也不简单。
但是言喻很小的时候就会无师自通进行观察整理，对于推理有自己的一套逻辑。
在遇到夏洛克之后，这项技能更是又攀高峰──可以说除了真的遇到狗，他思考起来就和狗撵了一样。
此事不算紧急，因此他花了五分钟的时间不紧不慢的整理完后，沉吟了一下，问道：“艾伦，你怎么看这事？”
人工智能艾伦回答道：“先生，就在您刚刚思考时我根据数据库进行了测算，蝙蝠侠蓄意杀人的概率大约为1％，过失杀人的概率为3％。”
言喻顿了顿，问道：“数据库是从网络上汇总的还是贾维斯传输给你的？”
艾伦老实的回答道：“我拜托了贾维斯先生，您的权限有资格查询这部分内容。”
那应该还算可靠，而且和他的推论也相差无几。
言喻虽然没说什么，艾伦还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争辩道：“先生，我的数据迭代非常快，就算是自己从网络上汇总也完全没问题的。”
言喻没理这个傻乎乎的人工智能，自己考虑了一下这个案件。
这件事情可以说疑点重重，哥谭警方不知道出于什么考虑，在公告上的案情部分语焉不详。
各个媒体报道虽然有差别，但是统一都没有嫌疑人死法和现状的描述。
这事其中的蹊跷就在于他们是有意这么报道还是真的不清楚死者的现状。
最关键的是关于蝙蝠侠的作风他听娜塔莎抱怨过，尽管娜塔莎的原话不是这个，但大体可以听出是一位非常严肃且控制欲强的超级英雄。
那么首先可以肯定的是，极大概率不是蝙蝠侠杀人；其次可以推断死者的死因一定有问题；最后真正杀人的人不能透露或者没有人找到。
不能透露的概率很小，没有人找到的话对犯人的要求又确实很高。
结合论坛上一些人透露的义警行踪的消息来看，昨晚很可能有一个神秘人在没出现在犯罪现场的情况下用一个匪夷所思且不可阻止的方法杀掉了叫猪面教授的罪犯。
“艾伦。”得出这个离谱的结论后言喻若有所思的垂着眼，问道，“你说我有没有可能在说梦话的时候说过‘罪犯去死’这样的话呢？”
艾伦一板一眼的回答道：“没有，先生。您说梦话的概率比您好好吃早饭的概率还要小。”
言喻忽视人工智能催促自己好好吃饭的建议。看到了休息时间要被打破出门的可悲未来，他不讲道理的要求道：“静音，艾伦。”
艾伦不情不愿的应声：“是，先生。”
随便从酒店房间里找了点黄油饼干垫了垫肚子之后，言喻换了身衣服到了东区。
以哥谭人的排外程度，恐怕他直接冲上去说自己是有名的咨询侦探也未必能得到警方帮助。
因此他放弃了去警局的想法，选择了从论坛里推断出的案发地东区。
“先生，恕我直言，您又没有吃早饭。”艾伦不依不饶的说道。
言喻振振有词的辩解：“可是我吃掉了一盒黄油饼干，它完全可以提供足够的能量支持我的活动。”
艾伦：“我想您应该明白这不是明智之举，不均衡的摄入营养对身体没有好处。”
就在这一人一AI拌嘴之际，他俩已经抵达了东区的巷道。
尽管没有人明确说蝙蝠侠昨天来过这里，但是拜昨天的大雨所赐，开阔地区的痕迹肯定早就被雨冲得一干二净。所以言喻只能来巷道这里碰碰运气。
毕竟如果调查不了这起案子也不要紧，蝙蝠系的义警一定也能解决。
东区的巷道也被叫做贫民窟，住这里的人大都有自己的生存智慧。
他们冷漠，自私，并且为了活下去不吝于做出任何事。
在这个地方生活的人也许连住在自己隔壁的邻居是谁都不知道。
言喻作为一个外地人想从这里的人嘴里知道一些消息更是难上加难。
这并非是住在这里的人的错，因为不管是谁，想活下去本身并非错误。
不过想要打听一点消息也并非完全不可能。
言喻隐晦的扫视了一圈周围，忽略了自以为隐蔽的盯着他看的男男女女，蓝色的眼睛里透着一丝温柔的笑意，对着楼上一扇窗户里好奇的看着他的小女孩招了招手。
小女孩犹豫了一下，然后消失在了窗户上。
几分钟之后，一个穿着蓝色短袖的小女孩从楼上像小炮弹一样冲了下来。
言喻蹲下来，金色的眼镜链垂在脸边微微晃动，镜片遮住了他一晃而过的观察神色。
他微微一笑，看着小女孩的眼睛说道：“亲爱的，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看着言喻笑着看向她的蓝色眼睛，还带着水珠的手局促的抓了抓泛白的衣角，大声的回答道：“我叫朱莉，你想去哪里，我可以带你去！”
言喻眼睛弯了弯，温和的说道：“谢谢你，朱莉。我会为你的帮助付出报酬的。”
“那么接下来，你听我说。”
“因为我要问你的事情我不希望让别人知道，所以你可以现在去拿一个报警器或者随便什么防身的东西。
然后我们得去一个别人看不到，但你觉得安全的地方去谈论这件事。”
“你觉得怎么样，朱莉？”
很少有人对朱莉这么郑重其事的说话，而且还长的这么好看。
来这里的很多人只会粗暴的威胁或者对她呼来喝去的。
因此朱莉也跟着言喻的话郑重的思考起来，然后她对言喻说：“我同意你说的话，我去楼上拿个东西。”
言喻点点头：“没关系朱莉，不要着急，我会等着你的。”
平心而论，尽管言喻态度温和，但他之所以轻而易举的得到朱莉的信任，主要靠的还是脸。
他的骨相虽然挺拔，但是五官却带有一些女气的精致。笑起来时带有东方人的温和有礼，不笑时便看起来脆弱，如同一捧就化的新雪。还带着一副累赘的金丝眼镜。
简而言之，看起来就是一个不算能打的好人。
朱莉拿完东西之后就遵守诺言在前面往一处暗巷带路。
言喻跟在她后面，闲聊道：“朱莉，你读书怎么样？”
朱莉回头疑惑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读书，一般外地人来这里都以为我们没有在读书。”
言喻笑着指了指自己的食指和中指：“因为你这里有读书握笔留下的茧。”
朱莉摊开自己的手认真的盯着看，又摸了摸，点点头：“确实有很薄的茧，你很厉害。”
“我长大以后也可以很厉害的，我成绩非常好，韦恩集团会额外给我发奖学金！”
言喻好奇的问道：“韦恩集团？”
朱莉点点头：“韦恩集团会资助我们这些贫困的学生上学，还帮我和我妈妈摆脱了我爸爸，我长大以后也要去韦恩集团当员工。”
“好了，这里没有人会来，你有什么问题问我？”
朱莉确实挑了一个阴暗僻静的好地方，言喻观察了一下环境之后，为了避免朱莉觉得受到威胁，他特意离朱莉有一段距离。
实际上这个贴心的举动有些多余，因为在这一路的相处下，朱莉已经深深的觉得他是不太能打的人了。
作为从小打架长大的东区小孩，朱莉自信加上手里的电击器，她打一个言喻完全没问题。
言喻并不清楚他被一个小孩给小看的现实，按照计划打听道：“朱莉，你昨晚有没有听到有什么人经过这里的动静？”
不出所料，朱莉点点头，肯定道：“有的，我昨晚有听到有人经过这里，搅局者还告诉我她们在抓一个罪犯，让我早点睡觉。”
这个回答在言喻的意料之中，他选中朱莉就是因为看到了她的窗户上有新鲜的划痕，推断起码她见过一个义警，就是不知道他有没有幸运的刚好撞到猪面教授的路线。
目前来看，幸运女神还是眷顾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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