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灏四人的脸色也没好到哪去,只是没有皇甫轩反应这么严重罢了。待几人都缓过来,就把朱管家叫进马车里询问。
“几位大人,贵族的最高古礼确实是这个,而且这礼只能接受,不能拒绝,不然就是结仇。还有被献礼的人一般都会把‘食物’吃干净,以示感谢。”朱管家恭敬的回答道。
“之前为何不说?”江灏缓声问道。
朱管家双腿一软,跪下砰砰磕头:“这古礼已经有近千年没被再用过了,有许多向大人们一样年轻的贵族都不知道还有这古礼。老奴也是一时没想起来,还请几位大人恕罪。”
一时间,车厢内只有朱管家头磕在地板上的声音。
“起来。出去把所有的礼节详细写下来,记住,不可遗漏任何细节。”过来一会儿,云阳开口说道。
“是,多谢大人,多谢大人,老奴这就去写,这就去写。”朱管家如蒙大赦,躬着腰倒退出了马车。
转身时,朱管家脸上的阴霾一闪而过,很快,又换上了一副死里逃生的表情。
马车里,皇甫轩缓过神来,幽幽说道:“‘个人爱好’?‘司空见惯’?‘贵族专享’?‘影响观感’?几位道友,不知你们现在‘观感’如何?”
江灏四人:……
不,不如何。
华瑢一时间心有戚戚然:“这可能就是大家常说的‘刀不割在自己身上就不知道痛’吧。
江灏三人:……
你到底是哪族的?
七天后,朱管家诚惶诚恐的呈上了一本厚厚的书籍。他是先找到了记录贵族礼仪的书,然后再逐条查缺补漏,补充完善。
江灏五人用神识扫过,了解这些古礼之后,松了一口气。虽然有许多在他们看来乱七八糟的礼节,但除了“献身”这个,其他的他们可以勉强接受,接受不了也能蒙混过去。五人还抱着一种侥幸心理,总不能所有他们遇到的贵族都玩“献身”这一套吧?当然,就算那些贵族都喜欢这么玩儿,他们多经历几次应该也能适应了吧?
八卦消息向来是传播的最快的,临乡子爵亲自用最高古礼款待了边缘之地来的几个小贵族这一消息像是插上了翅膀,迅速传遍了大江南北。这勾起了其他贵族的好奇心,不少贵族都决定亲自见一见江灏五人。
于是,江灏五人的心境在这一路上得到了极大的锻炼,谁都没想到,就这一个礼节都能被那群贵族玩出花儿来。
有剁手剁脚的,稀松平常。
有断胳膊断腿的,也算普遍。
还有砍了四肢,当场把自己削成“人棍”的,比较稀少。
更有甚者,觉得自己老了肉质不好,直接把年轻的继承人叫来,当场碎了的,仅此一例。
这些都还算“中规中矩”。就在江灏五人逐渐麻木,心里都不会再起波澜的时候,新花样来了。
声称自己见过了世间最美的人,再看其他人就是对自己眼睛的侮辱,所以把自己眼睛挖了的;
悔恨自己“书到用时方恨少”,没法准确的形容自己仿佛见到仙人时的惊艳,所以把自己舌头割了的;
认为就算是用最高的古礼也配不上自己所见到的人,不足以表明自己的诚心,所以把自己的心挖了的;
赠送一大推金银珠宝仍觉得不够,于是就把自己最珍贵的宝贝献上,所以给了自己胯、下一刀的。
最后一个,真的对江灏五人造成了极大的冲击,尤其是四位男士,顿时升起了对这位伯爵的敬畏之心,是个狼人呐!
……
由于路上遇到了太多贵族的盛情“款待”,江灏五人走走停停,用了两年的时间,才终于到了帝都都城外。
找了家客栈暂时落脚,江灏五人暂时微微松了一口气。这一路上他们可谓是心灵“饱受摧残”,现在,目的地就在眼前,总算不用再接受什么“献身”礼了。
“灵士学院三天后开始招生,我已经让朱管家先走一步,去帝都买套宅院…话说,我们这次是去内院还是外院?”抱怨了一下这个世界的变态礼节后,华瑢开始说起正事。
灵士学院分外院和内院,外院是只要交钱就能进,不会追究你的身份、元阶,所以外院经常有不少披着斗篷,神神秘秘的人。
内院则不然,不仅要交更多的钱,还要把自己的元阶、身份交代的明明白白的。当然,内院可以选择听灵士授课,而且元士、武士、剑士等划分的很详细,可以让初学者少走不少弯路。
内院的这些条件对江灏五人没有影响,有影响的是,内院的修炼速度是外院的十倍。
“内院。我们来到这个世界快三年了,修为没有丝毫进展,而且也没有听到过关于那五位道友的消息。敌暗我明,如今最要紧的,还是赶紧提升实力。”江灏说道。
他们赶路的这两年,除了接受那些热情的“款待”外,还在寻找紫星石以及打探另五位道友的消息。可惜,都一无所获。可能那五位道友并不在日曜王国,处境可能也不比他们好到哪儿去,但他们要做好最坏的准备,才能有更多的主动权。
“好。不过我记得元士的地位好像是最高的,我们都以元士的身份报名吗?”皇甫轩问道。
“既然这样……那我选武士。”江灏道。
云阳:“剑士。”
夜蓁:“阵法师。”
华瑢见皇甫轩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讪讪的笑了两声:“哈、哈,我…药剂师?”
闻言,皇甫轩没有多意外,淡定的说了三个字:“炼器师。”这两年被坑了那么多次,这次他可不会再被他们坑了。
江灏四人诧异的看了皇甫轩一眼,没想到他竟然没选元士,不是,没想到他竟然还会炼器。
“还有一事,别忘了在用灵力的时候伪装一下,按照这个世界的元阶来看,我们现在应该是绿阶,绿色的‘元力’。”华瑢提醒道。
“嗯。”
帝都。
庆安伯府。
庆安伯长相风流,身材高大,外貌正是三十岁左右的壮年男子。此时,他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奴才,思考了一会儿,隐约想起这好像是他给一个儿子配的管事。
“有何关乎性命的事,说吧。”庆安伯转着手中的酒杯,不耐烦的说道。
他正跟新得的两个美人花前月下呢,却被管家打断了,说是有什么关乎性命的大事要禀报。这个奴才最好能说点有用的,不然……
“伯爷大人,老奴是您给大少爷的管事朱一啊,大少爷他,人没了啊!”朱管事向前爬了两步,抱着庆安伯的小腿嚎啕大哭。
“放肆,锦儿人好好的,本伯爷晚饭还是跟锦儿一起用的,你这贱奴竟敢诅咒他?”庆安伯大怒,一脚踹开了朱管家。
庆安伯是黄阶灵士,而朱管家只是红阶灵士,这一脚下去,差点把朱管家直接踹死。
“伯爷息怒,伯爷息怒,老奴说的不是锦少爷,是大…是源少爷。源少爷在三年前去侍奉善神了……”朱管家没料到庆安伯竟然是这个反应,连忙求饶,并快速说清了去见善神的对象。
源少爷?庆安伯恍然大悟,原来是他,那个女奴为他生的儿子。这么多年没消息,原来是死了?
说起这个儿子,庆安伯就后悔,当初他被那个女奴迷昏了头,竟然给这个儿子弄了个贵族身份,结果被死对头捉住了把柄。如今死了也好,他就不用受制于人了。
“怎么死的?”庆安伯不甚在意的随口问道,心里已经决定让朱管家挨过一百鞭再走。就为这么点儿小事扰了他的兴致,没要了这个贱奴的命是他仁慈。
“是被魔物所伤。”
‘不,不是这样!是被几个平民杀了!’
朱管家在心中大喊,可是不管他多着急,偏偏就是说不出来心中的话。
“那魔物呢?”
“已经被驱魔师所灭。”
‘不,杀了源少爷的那几个平民还活着,许多贵族大人都被他们蒙骗了,还把他们奉为上宾!’
“他的庄园呢?”
“按照律例,庄园被那位小姐的表弟继承了。”
‘不!是被那个平民霸占了!他们还霸占了其他贵族的身份!’
朱管家十分绝望,除此之外,还有无法言喻的恐惧。就在这时,他听到庆安伯说:
“知道了,你下去领完一百赏鞭再走。”
客栈内,正在与云阳下棋的江灏勾唇一笑,还真是……没有任何意外呢。
与此同时,正在摆弄阵法的夜蓁手一顿,低声道:“人族,还是一如既往地无趣。”
第三天,江灏五人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悄悄进了帝都,到朱管家买好的宅院落脚。
看着脸上如往常般挂着谄媚的笑容的朱管家,华瑢难得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了句:“你,很不错啊。”
朱管家心里咯噔一声,连忙说道:“这是老奴份内的事,当不得大人称赞。”
“行了,你去把他们都安排好吧,之后就不需要过来了。什么时候用到你什么时候再给你传信。”华瑢一指身后的那群下人和护卫,说道。
“是。”朱管家丝毫不敢多问,领着下人和侍卫们退下了。
“说起来,这个朱一的办事能力真的挺不错的,要不是灵魂太污浊,我都想让他继续给我当管事了。”华瑢走进院子前厅,见四人都在,顺口说道。
“华道友这么说,估计有不少妖族的道友要伤心了。”皇甫轩打趣道。
“我相信他们不会这么脆弱的…对了,皇甫道友,咱们马上就要去灵士学院了,是不是要换个称呼啊?道友道友的,太容易暴露身份了。”华瑢坐在皇甫轩身边,支着下巴看着他说道。
“那…换什么?”皇甫轩觉得这话在理,于是问道。
“皇甫道友只年长我两岁,我以后就叫你阿轩,怎么样?皇甫道友可以唤我阿瑢。”华瑢提议道。
“好。”皇甫轩点头道,虽然有些亲密,但是经过这几年的相处,他们也算朋友了,如此称呼并不过分。
云阳,还有夜蓁看了两人,尤其是华瑢一眼,然后移开了目光。江灏拉着云阳起身。
“走吧,去报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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