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 30 章

梧桐树成荫的大道,已入深秋的明黄将树梢点缀了成耀眼夺目的模样。时不时有着成片的梧桐叶随着已经带有寒意的秋风落下,快要入冬了。石筱雨心想。

少年顺着梧桐大道的方向走着,然后拐进了旁边的一片竹林中。竹林深处就是

胡大夫的小别墅,今天是她第二次过来针灸的日子。

当他看着胡大夫门外的空地旁,停了一辆绿色的山地自行车时,心中生出一阵不好的感觉。

“哈哈哈,你这小子!”

听着门内传出来的笑声,石筱雨紧绷的心放松了一下。或许只是别人来找胡大夫看病,和自己并没有什么关系。

可是当自己推开门,发现高一阳高大的身影在为胡大夫端着药罐。自己的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面对这个自己相见又不能见的人,石筱雨只觉得自己此时应该选择回避。但是不知为何,她看着他的背影,只想要靠近一点儿,在靠近一点儿而已。

“高警官?”石筱雨发出自己的疑问,显然是怀疑这个男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小雨啊!你来了,我还以为你又像前几次一样来抓个药就走了。”胡大夫花白的头发,以及那长寿仙人似的胡须。让整个人变得仙风道骨起来,仿佛不染这世间的尘埃。

“胡大夫,这个人也是你的病人?”

“你是说一阳啊!他不是我的病人,是警察,今天过来了解情况的。怎么...你们认识?”

了解情况?了解什么情况?石筱雨警惕起来,但是面上又不能表现出来。

“嗯,是...是我老朋友!”石筱雨的话,是在提醒高一阳过往的交情,虽然他知道可能没什么用。

“哦噢哦,这样啊!”胡大夫抹了一把自己的胡须,一副失望的表情。

“谢谢胡大夫的配合,这个药罐我先给您放在这里,您先看病人吧!”高一阳没有表露出要走的意思。

“小雨,等会儿我想找你聊聊。”高一阳一连几日想要找到石筱雨聊一聊,但都是因为种种原因,竟然一直都没能聊起来。

石筱雨只是自己这次是跑不掉了,如果一直躲下去,本来就只是有一些怀疑的事情,现在恐怕就要落实了。

石筱雨点点头,但是示意自己需要先让胡大夫给自己针灸,不管什么事情都稍后在谈。

高一阳默许,看着石筱雨和胡大夫走进了屋内的隔间。像是感觉到了高一阳追随的目光,石筱雨将座椅边的帘子拉上。看到这里,高一阳意识到自己有些不太礼貌,就收回了目光。

他开始上下打量着小院内的布置,看着窗下的连廊处摆放着几盆兰花。他好奇地弯下腰仔细查看,但是不认识是什么品种。只是直觉告诉他,这几盆兰花被养的很好,一看就是有人用心打理过的。

高一阳伸手,从口袋中掏出手机,给这几盆兰花拍了照片。发给了队里的微信群中,但是大家都纷纷表示不认识。

合上手机,他转身坐在了桂花树下的竹椅上。鼻间萦绕着草药和桂花的香味,阳光也是恰到好处的洒在身上。高一阳心想:如果有一天自己退休了,也要找一个这样的小院子生活,那该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

或许是这几天查案太累,高一阳竟然在一个陌生的院子中睡着了。

天空中飞鸟成群结队的飞过,它们要去南方过冬。几只飞鸟落在庭中的桂花树上,惊得一阵花落,细小明黄的花朵落在高一阳的头发中。

石筱雨的针灸结束了,他拿好胡大夫开得中药。正欲抬腿走出门,却发现那个一本正经的警察正躺在竹椅上。

“哈哈,你看我这院子不错吧?”身后的胡大夫看着正在瞌睡的高一阳,骄傲的展示着自己的小院落。

高一阳被胡大夫的声音惊醒,他意识到自己竟然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睡了一觉,他有些难以置信自己干的事情。

“高警官,走吧!”石筱雨看着已经醒过来的高一阳说到。

高一阳站起身来,对着胡大夫微微鞠了一躬说到:“胡医生,谢谢您今天的配合,实在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了。”

面对如此有礼貌而且勤快的帅小伙,胡大夫也是憨态可掬的笑起来说着没关系没关系。

石筱雨也对胡大夫简单告别,胡大夫有些着急地说着:“你得坚持过来啊!臭小子,听到没有?”面对这个病人,胡大夫一点办法都没有。

“知道啦!”石筱雨语气像是撒娇地说着,自己是多么让胡大夫不放心啊,在外人面前喊自己臭小子。

石筱雨看出来高一阳的心思:“现在你可以问了!”

两人并肩走在这梧桐大道上,从出了胡大夫的小院,两人竟然一句话都没有说过。还是石筱雨率先打破了尴尬的氛围。

高一阳:“听琪琪说,你化学很好!”

石筱雨:“还可以。”

石筱雨的语气冷淡,他并不想在这种情境下和高一阳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看着身边的高一阳,他突然停下脚步,眼神直勾勾的望向他。

“你还记得我们初中的时候吗?”高一阳似乎觉得如果单刀直入的去询问石筱雨关于论文的事情不太妥当,于是开始讲起了小时候的事情。自己小时候好歹帮过她,至少也有感情牌可以打。

“你到底想问什么?高警官。”石筱雨的语气不太好,现在提起小时候的事情,可不只是简单的叙旧。这个石筱雨自然清楚。

“我想知道你和你的导师合成飞关系怎么样?”

“合老师?!”石筱雨停下脚步,发出自己的疑问。“他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只是最近发现的死者身上发现了一种化学提纯技术,我搜了论文,你得老师合成飞就是这个技术的发现者。”

“那你不应该去找我的老师吗?”石筱雨抓住问题的漏洞。

“我找过了,所以还想找你再聊聊。”高一阳轻松的语气,让石筱雨觉得自己可能要被高一阳下套了。

石筱雨一步一步将他逼到旁边的树干处:“怎么?我还会说的和我老师不一样吗?”

高一阳有些窘迫,被一个男人逼的越来越近,自己的脸现在还红了起来:“也许呢?如果不一样的话,那我岂不是就有新线索了。”

石筱雨勾了勾笑,她看着正在观察她的高一阳,突然发现他墨黑的发丝中缠绕着几朵明黄的桂花。他沉了一口气,眼眸轻转:“听说,你和谢乐琪打听我的性取向?”

“咳咳!”高一阳尴尬的咳嗽了两声。

石筱雨贴了上去,两人距离很近。对方说话的气息都能扑到对方的脸上。高一阳猛地一哼,下面似乎被什么抵住了。

石筱雨:“其实你可以直接问我的,以咱们得交情你问什么我都会回答的。”高一阳觉得眼前的男人就是狐狸精,自己像是正在被调戏的良家妇女。

石筱雨接着说:“我一般都是他说什么,我就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的实验数据会用在那些文章中。”

听到这里,高一阳没有接话,像是在思考什么。忽然他制止住下面的手,将对方顺势抵在树干上,引得一阵落叶。他看着眼前的男人,穿着简单的T恤,脖子下方是若隐若现的锁骨。

石筱雨:“怎么?我和合老师回答的不一样?”

“你和合成飞回答的...”说到这里,高一阳故意停顿了一下,显然要买一个关子。

石筱雨仍然面无表情的看着对方,“高警官,硌着我了!”轻飘飘的话从充满诱惑的嘴里说出来,落在自己的耳垂出,高一阳觉得快要受不了了,呼吸渐喘的他看着眼前的那薄薄的嘴唇,他忽然很想咬下去,很想尝一尝什么味道。

石筱雨继续说着:“我的性取向是你啊!”

是你啊!是你啊!是你啊!

高一阳觉得自己头皮都在发麻,终于他在也受不了这样的撩拨。疯狂的撕咬着眼前的诱惑,仿佛在惩罚着他。石筱雨被突如其来的热情打的有些猝不及防,但他很快便回应了上去,不仅是嘴,石筱雨的手也不是很老实,他上下抚摸着面前的身体。

终于在两人都快要喘不过来气的时候,高一阳终于松开了。他看着眼睛湿漉漉的石筱雨,突然很想把他扑倒,但他还是忍住了。

高一阳狡猾地说道:“我还没有找过合老师。”他骑上自己的自行车,显然他对自己今天得到的答案非常满意。“不过,现在我可以去找找他。”

石筱雨握着中药的袋子,拳头紧了紧。他看着骑着自行车远去的高一阳,心中生出一阵悲凉。

高一阳骑着自行车,山间的风吹过他的发梢,将那些星星点点的桂花抖落在地。桂花落地的瞬间,就被车轮碾过,压碎成为这土地的一部分。

梧桐树叶随着越来越大的风,开始慢慢飘落。呼啸地风声仿佛也在宣告着这场即将拉开的战役。

“叮铃铃...”山间响起了不属于它的声音。

石筱雨拿起包中的手机,看到一串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开始了!”

这是宋达的手机号,不用备注,石筱雨也知道。他记得所有人的手机号,即使不用备注,他也知道是谁。

她将手机中的短信删除,抬眼望去,满眼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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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中文尧晓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