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完水又观察了一会儿,时间已经到了凌晨1点。
许青竹扶着段骆阳走出急诊室,看到天上有隐约的星星。
“我都好多年没有看过星星了,你呢?”许青竹抬头,觉得很惊奇。
段骆阳捂着肚子,听不出什么情绪:“我肚子疼。”
许青竹却才回过神来,扶着他走到车旁。
“谁给你打的120啊,你自己吗?”把他扶到副驾驶,帮他系好安全带后,许青竹问他。
“当然是我自己,不然还有别人吗?”或许是因为生病了,段骆阳少见地有了一些情绪。
许青竹觉得有点好笑,关上车门后,她从驾驶室那边上车。
“我现在把你送回家。”她说着,发动了车子,段骆阳哼了一声。
“怎么了?”
“家里只有我一个,你要把我自己丢在家里?”他像个小孩子闹别扭。
许青竹叹口气,“所以你都没有亲人朋友在这边吗?”
段骆阳看着窗外,脸上被窗外的路灯打出一片又一片的光影。
“没有。”他说。
许青竹想了想,跟他商量:“我先把你送回去,你安安静静休息一晚上,第二天早上我再来看你,怎么样?”
段骆阳没再吭声。
大概就是默认了。
有时候觉得这个人也真是难搞定。
不知道他之前有没有谈过恋爱?好想知道他谈恋爱的时候会怎么跟对方相处。
是不是也像现在一样,总是板着一张脸?
许青竹想着,心里突然又有一些发闷,她降下一点车窗,感受着凌晨的夜风吹在脸上。
再扭头看他时,她发现段骆阳已经似乎已经睡着了,微微眯着眼睛靠在座椅上。
她在一个红灯处停下,扭头看他,见他脸上沾着一根细碎的头发,就伸手,帮他揪了下来。
没想到,她的手还没有来得及缩回来,这被段骆阳闭着眼睛抓住了。
“怎么了?”他睁开眼睛,看她。
她心里突然一慌,“没事啊。”
“那你为什么摸我?”
她大惊,“我哪有摸你了,是因为你头上沾了一根头发!”
“头发呢?”他似乎不依不饶。
许青竹捻捻指尖,却诧异地发现头发已经掉了。
她顿时百口莫辩。
“刚刚还在的!”她有些气急败坏,被段骆阳幽深的目光看着,心慌不已,后面的车子按喇叭,她一抬头才发现,早就已经是绿灯了。
她赶紧收回手发动车子,心虚地不再去看他。
她把车子停在他家小区门口,扶着他,一路护送回家,又给他倒了一杯水,见他躺在床上睡着了,这才放心地走。
第二天一早,她就被电话声吵醒。
“怎么了?”好不容易过个周末,大早上被电话吵醒,让她烦躁不已。
段骆阳幽幽说:“你不是说一早就过来看我吗?”
许青竹一骨碌坐起来,把手机放在面前看了一眼,居然已经快九点了。
她把散落在耳朵两侧的长发往后捋,说:“等我一会儿,马上就到。”
挂了电话后,她以最快的速度洗漱换衣服,拿起车钥匙就跑出门去,在路上看到一家早餐店,还帮段骆阳买了白粥。
等她走到的时候还不到十点。
她不知道段骆阳家的指纹锁密码,就按门铃,才刚响了一声,段骆阳给她打电话,她接了起来,就听他声音很小地说:“密码是156732。”
她往指纹锁里面输入了这几个数字,门开了,她愣了下,推开门进去。
客厅里拉着厚厚的窗帘,显得很黑,玄关的感应灯亮起来,是柔和的黄色。
她换好拖鞋走进卧室,看到段骆阳就窝在床上,动都没有动。
“还是不舒服吗?要不要再去医院看一看?”许青竹把买好的早餐放在床头柜上,坐在他身边问。
段骆阳眯着眼睛摇头,“不用,反正今天还要去打针的。”
“能吃东西吗?肚子饿不饿?”她说着,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还好,没有发烧。
“不怎么饿,你吃吧。”
“不行,还是要吃一点。”许青竹说着,想要扶他起来,段骆阳也就没再推脱,顺着她的劲儿坐起来,转头看她买的早餐,“你买了什么好吃的?”
“白粥,我也不知道应该给病人吃什么,”许青竹说完,解开包装袋,拿出一次性饭盒,“还有小咸菜。”
“吃一点儿吧。”许青竹把饭盒拿到段骆阳面前。
段骆阳其实没有什么食欲,但是许青竹递过来了,他就双手接过,许青竹又给他夹了点小咸菜,掺进米粥里。
他拿一次性的小勺子慢慢喝着,味道还不错,有米粥的清香,还有小咸菜的咸香味。
喝了几口,他抬头问许青竹:“你吃早餐了没有?”
许青竹摇头:“你先吃,等你吃完了我去外面餐厅吃。”
段骆阳很快吃光了,许青竹收拾了一下,去了客厅,还帮他带上门。
段骆阳盯着门看了好久,这才拿出手机,给李助理发信息:待会儿不用过来了。
好好的两天周末,许青竹一直是待在段骆阳这儿的,每天晚上陪他去打针,最后再把他送回家,比李助理还要尽职尽责。
星期天晚上,她送段骆阳回家后,开玩笑抱怨:“我这两天把你照顾得这么好,有没有红包啊?”
段骆阳当即拿手机给她转账,许青竹一看,瞪大了眼睛,两万。
神经病啊!
她利索地点了退回。
段骆阳不解:“为什么?”
许青竹咬牙切齿,站在玄关处边换鞋子边说:“你这钱都赶我好几个月工资了。”
万恶的资本家!
段骆阳一脸纯良:“所以你是嫌多?”
许青竹捏着车钥匙,把包往身上一背,拉开门走出去,边走边说:“好好休息吧,段总!”
她的段总说得阴阳怪气,段骆阳默然站在原地,看着房间门“砰”地一声关掉了。
回家的路上,许青竹忍不住想回想着这两天跟段骆阳的相处。
他病了,有的时候脑子会有些迟钝,像个小孩子一样,时不时地露出一种茫然。
而且也少见地有了一点情绪。
会时不时地跟她傲娇一下。
很可爱,许青竹想到这儿,忍不住,嘴角翘了翘。
隔了一周。
周一晚上下班回来,许青竹突然嘴馋,点了一个榴莲披萨,吃了大半后觉得肚子很涨。
看时间还算早,于是起身,拿手机出门,打算去小区对面的江边溜达溜达,消消食。
等她在江边吹了会儿晚风,溜达得差不多之后,她过马路,来到小区西门,准备回家。
正要刷卡进小区,手机突然响了,她拿出来,看到是段骆阳,稍微犹豫了片刻,才接:“喂?”
段骆阳说:“回头。”
啊?
许青竹回头,就看到段骆阳站在小区对面,旁边是他那辆很扎眼的车。
许青竹站在门口没有动:“你在那儿干嘛呢?”
段骆阳没说话,直接走了过来,许青竹突然有些心慌,“怎么了?”
段骆阳腿长,走得快,几步就走到了许青竹面前,把手机挂了。
许青竹还保持着接电话的动作,段骆阳伸手,把手机从她手上抽了出去。
她这才回过神来,“怎么了?”
“除了这句话,你还会说别的吗?”段骆阳有些无奈,“只是想过来看看你。”
许青竹脸有些发烫。
在段骆阳面前,她总是抑制不住自己的心跳。
尤其是那么近的距离。
他这么高的个子,这么宽的胸膛,贴近了还能闻到淡淡的香味。
这样一个完美的人,无论站在谁的面前,被他的目光深深地看着,都会心动的吧。
许青竹伸出手来,下意识捏捏下巴,她的手机还被抓在段骆阳手中,可是她却没有想过要抢回来。
“看完了……”她声音有点颤,“可以了吗?”
段骆阳低头看着她,声音幽幽传进她的耳朵:“还不够。”
他继续低头,等许青竹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他的鼻尖差一点就要贴在她的脸上了。
她吓得赶紧后退一步,段骆阳却伸出手来,按在她的脖子上。
“那么多人!”许青竹声音有些发抖,既紧张又害羞,脑袋要爆炸了,“不要在这里!”
段骆阳直起身子看她:“所以换个地方就可以了?”
“那也不可以!”许青竹脸颊绯红,被凉爽的夜风吹着,还是觉得头昏脑胀。
“可我想亲你。”段骆阳突然变得很执拗,说着,又凑过来,许青竹推开他,朝着小区右侧方没有人的一个角落里走过去。
段骆阳跟她走了过来,四下看了看,眼中带着一点笑意:“这个地方不错,够隐蔽。”
许青竹低头,轻声说:“你说过,我不高兴你就不会做的。”
“嗯,”段骆阳点头,“我是这么说过,可这并不代表我不想。”
许青竹脸红得不行,“所以你们男人都是一个德行。”
段骆阳说:“我不反驳你这句话,但我的目的不是为了跟你做这些,我跟那些骗小姑娘上床的人不一样。”
许青竹抬眼看他:“所以你的目的是什么?”
段骆阳脸上没什么表情,“跟你结婚,过一辈子。”
这张嘴巴真是比谁都会说。
段骆阳见她低着头,像是在琢磨什么,脸上出现了一丝裂痕:“所以你从来都没有相信过我说的话吗?”
“什么话?”许青竹像是在神游,迷迷瞪瞪问了一句,又说,“你之前说的想跟我一辈子的那种话?”
段骆阳深邃的眼睛盯着她不言语,许青竹大梦初醒似的,“哦,我……”
他板着脸,伸手按住她的后脖颈,低头吻了上去。
许青竹被他吻得整个人都在发抖,脑袋昏昏沉沉,只觉得有一个柔滑的东西在自己唇上蹭,吸,咬,很舒服,也让人喘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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