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惊人。楚月安入京以来第二次有这种感觉。
上次还是中秋宴上顾少室突如其来的那出。
季玉心不愧是从小跟着戏曲大师学戏的好手,遇上此等情况仍能毫不慌乱,只是微微偏了偏头,避开陆景辞扑面的吐息,语气冷了点:
“殿下若从君子之德,便不该如此急色近利,还请放手。”
“白子穆”也朝他冷下脸,一身青衣虽看着柔弱,身上散发出的气势却不可忽视:
“殿下若真心求娶我们小姐,便应以礼相待,而非行此登徒子所为,还请殿下自重。”
陆景辞本就是借着醉意试探,几乎是顷刻便放了手,歉道:
“是本宫着急,唐突了柏舟,只是我话中诚意却不假,不知柏舟能否给本宫一个答复?”
季玉心稍稍抬头看了眼楚月安,楚月安朝她微不可察地摇摇头,做口型道:
“还不到时候。”
季玉心便仍然冷着脸道:
“此事容后再议吧,殿下今日醉了,林彻,送客。”
楚暮河也点头:“殿下,请。”
陆景辞只好起身,临走前越过“楚月安”睨了眼垂首恭送的“白子穆”,不屑冷哼一声,踏上回府的马车走了。
楚月安是被人打晕后用麻袋套走的。
他如往日一般上值,算起来顾少室应该监视了他正好十日,就见穆朗从外头进来,拍拍他肩膀,说了句:“有人找。”
没说是谁,也没说何事,楚月安心里就有了个底,岂料刚出殿门,走至回廊拐角,便后脑一痛,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再睁眼时最先看到的果然是顾少室。
体感有些颠簸,楚月安猛眨了眨眼,看清了周身:应是在马车的车厢内。
“哦?这么快就醒了?”
顾少室端坐在座椅之上,见他睁眼,颇有些兴味盎然地抬了抬眉头,支起手:
“要请白公子一趟当真不容易。”
楚月安这才发觉,自己双手竟是被人捆缚于身后,此时双腿曲起,正跪在顾少室身前。
饶是楚月安脾气再好,被人这般对待也冷下了脸:
“丞相请人就是这么请的?未免太没君子之风。”
岂料,顾少室嗤笑一声:
“君子之风?要这东西有什么用?”
不等楚月安回话,他略略弯腰,勾手抬起楚月安下颚:
“白止,我给你两个选择。”
楚月安气性也上来了,咬着下牙一字一句道:“丞相可不见得是要给我选择。”
顾少室点头:“你猜得不错,确实如此。”
接着他猛地使力,让楚月安一时无法张口说话,紧跟着冷声质问:
“一、你背叛楚家,献忠于我。”
“二、马车已经开到郊外,我现在把你扔下去。”
顾少室眼中寒意尤甚:“白公子选一个吧。”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到现在为止,楚月安完全不明白顾少室怎么几天不见变化如此之大,明明当日还和“白止”言谈甚欢,礼贤下士的,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不过他很快就会知道了。
楚月安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笑,一字一顿:
“我、选、一。”
顾少室放开手,楚月安泄力,往后一倒,忍不住咳嗽几声。
顾少室:“识时务者为俊杰,白公子好胆识。”
楚月安呸一声:“那还真是多谢丞相盛赞,白止却之不恭。”
顾少室却盯着他面容,车厢一时寂静,便听马车轮毂咯吱作响,直听得楚月安心里发毛,而这时,顾少室忽然来了句:
“楚月安,骗人很好玩吗?”
有那么一瞬间,楚月安心跳都暂停了。
他不是没有做身份被人戳穿的准备,但怎么也没想到会这么早,还是在这种情况之下。
但楚月安是何许人也?越是紧急,他反倒越是冷静,越是危险,他反倒越是放松。几乎刹那,他脑中灵光一闪,有了对策。
楚月安笑了笑,道:
“你也觉得我和她很像?”
顾少室皱起眉:“你不要装傻充愣。”
楚月安背在身后的手动了动,绑住他的应该是普通的麻绳,绳结很紧,但并非无法解开,他一边摸索,一边自若回应:
“你既然会这么说,看来是趁我被打晕的这段时间,卸了我脸上的修饰,我说得不错吧,顾丞相?”
顾少室动了动唇,不置可否。
这里没有镜子,楚月安也摸不到自己的脸,但既然顾少室能做出这么一个猜想来,就说明他一定看到了自己真实的面容。
他的女相,因为用得最久,自然只是在他脸上略作修饰,使他看起来更像女子,而作为“白子穆”的男相,则动了大笔墨,全照着颇有一点文气的病弱公子去摹的。
如此一来,只有有人看到他真实的容貌,必然会认为他就是“楚月安”本人,因为按道理,这位将军府的三小姐没必要掩饰面容。
但好在,他不是毫无准备。
楚月安反问道:
“丞相不觉得自己的问题好笑?如果我是楚月安,那么那日在鉴心亭之外见到的人,又该作何解释?”
不错,这一点想必顾少室也有疑惑,他虽看上去如此笃定,但大抵不过是他为官多年的积威所致,也就是说,他根本没有确凿的证据。
顾少室:“既然你主动提起,不是更能说明,那日同时出现的两个人,也许是你找别人假扮的也不一定?”
楚月安笑一声:“丞相也说是‘也许’,不正是不敢肯定?”
见顾少室不答,他活动了一下被绳子钳制在身后的手腕,轻吸一口气:
“也罢,看来丞相是不得答案不罢休了。”
他直直盯着他双眼:
“因为我和楚月安是孪生兄妹。”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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