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 24 章

相府的人回去如实复命,殷桓听了微微皱眉,什么都没说,倒是旁边的周茹率先生起气来。

她冷笑着阴阳怪气:“果然是有靠山的人,以为傍上公主就可以相安无事?”

周茹虽然瞧不起雯娘出生低微,但殷怀现在是她唯一的孙儿,好好一个孩子变成不能行走的残废,这事,殷西辞必须付出代价!

她转眼对殷桓说:“老爷,要我说,既然殷西辞不回来,那就永远别让她回来。”

那个贱人生的孩子,怎么能锦衣玉食活着,就活该遭罪。

殷桓看着她,“你是想把她逐出相府族谱?”

原本定下的惩罚是把殷西辞送去偏僻的庄子好好赎罪,但归根究底她还是相府的人。

可逐出族谱就不一样了,那就意味着殷西辞从今往后都跟相府没有任何关系。

“老爷您也别怪我不留情分,你看看怀哥儿现在都成什么样了。”

老太君杵着拐杖,在徐嬷嬷的搀扶下走进来,她板着脸严肃道:“以前我就觉得二丫头是个不详之人,看看这些年间,有她在,咱这相府都不得安宁。”

这都十几年过去了,老太君心里对殷西辞还是有疙瘩,当年要不是那位得道高僧出言救下她一条小命,她早就让人给二姨娘灌下堕胎药,哪里还容那小丫头片子出生。

殷桓子女众多,对殷西辞这个女儿实在没有太多感情,听到她们一味坚持,最后也就听之任之。

“罢了,那就将她逐出府去吧。”

*

殷怀出事的消息终究没有瞒住,最后传到雯娘耳里,她重伤刚愈,听到这事更是晕了过去。

好不容易醒来,殷傅急着安抚她,雯娘趴在他怀里哭得梨花带雨,“傅郎,我该怎么办?怀哥儿可是我的命啊。”

她痛苦得难以压制情绪,殷傅揽着她心疼极了,“别哭,伤害怀儿的人已经受到惩罚。”

“我要见何奶娘,我要把事情问清楚。”

“好好好。”殷傅都依她,让人去传唤何奶娘。

何奶娘因为照管不利,也跟着受了罚,但并没有殷西辞那么严重。

她被带到雯娘面前,雯娘坐在榻上,背靠在殷傅怀里,那双似秋水含波的眸子带着柔弱劲,披散的发丝拢到肩的一侧,看起来温婉柔和。

雯娘擦了擦眼角的泪,问道:“何奶娘,怀哥儿为什么会出事?”

她现在虽然还是外室的身份,但殷傅院里的下人都私底下唤她夫人。

何奶娘如实说:“回夫人的话,老奴前些日子照例抱着怀哥儿去后院池边散步,偶遇二小姐,二小姐与我聊了几句,就说想抱一抱小少爷,我想着二小姐行医为善,心地自是顶顶的善良,于是就把小少爷交给她,谁知……”

雯娘抓着殷傅的手紧了紧,仿佛自己的情绪被何奶娘的话牵着走,她颤着声问:“谁知怎样?”

“谁知二小姐竟把小少爷扔出去,事发太快,老奴反应过来的时候,小少爷已经摔到地上哇哇大哭。”

如此打击对一个母亲而言无疑是巨大的,雯娘身子摇晃,要不是有殷傅揽着她,只怕此刻已经栽到地上。

她捂着脸痛哭,声声让人悲戚,殷傅听了心里也不好受,他是真的喜欢雯娘,也喜欢他们的孩子。

可如今……

殷傅想安慰她,说没事,以后他们还会再有孩子,然而话在舌尖滚了滚,最终被他咽回去,他都成了不能人道的废物,以后哪还能再有孩子。

雯娘哭了会,从殷傅怀里抬起头,露出那双沾湿的泪眸,楚楚可怜极了。

她问:“傅郎,那你们是怎么处置二小姐的?”

殷傅还以为她是担心相府的人会包庇殷西辞,于是拍了拍雯娘的背脊,说道:“祖母在刑堂让徐嬷嬷鞭挞她,现在父亲已经把她逐出族谱了。”

闻言,雯娘依偎在殷傅的怀里,半张脸贴着他的胸膛,拢在另一侧的发丝顺势贴在她的脸上,几乎挡住她整张脸,以至于没人看到她收敛起来的悲戚和伤心。

她平静得无悲无喜,仿佛是没有感情的傀儡。

*

殷西辞受了伤,整日都趴在榻上,没办法回书院,萧琼华也顺势为她们两人请了假。

相府把殷西辞逐出族谱的消息传到萧琼华耳边时,她正在给殷西辞读话本子,闻言只是冷嗤道:“还真当他相府是香饽饽?逐就逐,西辞以后就住在本公主的府邸,从今往后是我的人了。”

芙蕖跟着附和:“就是,相府那种地方只会委屈殷二小姐。”

“非常对。”萧琼华冲芙蕖眨眨眼,很赞同她说的话。

主仆两的互动被殷西辞看在眼里,她乖巧的趴着,温温柔柔的说:“希望阿琼以后别嫌弃我才好。”

“怎么会呢?”萧琼华拍拍胸脯,豪横道:“本公主有钱,以后养你!”

殷·爱吃萧琼华的软饭·西辞:“阿琼真好。”

“那是。”

萧琼华握着话本子,继续刚才读的地方,芙蕖在旁瞧着,不好打扰二人,便悄悄退下。

她走出琼阁,见萧隽来了,连忙屈膝行礼:“奴婢拜见大皇子。”

“免礼。”萧隽单手背在身后问:“琼华呢?”

“公主在内室陪殷二小姐。”

萧隽神色不显,“她们就没分开过?”

“没有。”芙蕖问:“殿下可是有急事要找公主?需要奴婢去通传吗?”

“不用了,稍后你告诉琼华,就说我后面几天有事要忙,让她别忘了来参加我的弱冠礼。”

“奴婢省的。”

萧隽望了眼琼阁,背在身后的那只手攥紧,最终又松开,继而转身离开。

*

琼阁内静谧祥和,斑驳的光晕错落在室内,殷西辞趴久了胸口有些闷,她微微撑起身子,手肘撑着床榻,掌心托腮凝望萧琼华。

萧琼华读完话本子,捧着书感慨道:“还是书中描写的感情最美好。”她抬眸看着殷西辞,问道:“你觉得呢?”

这本话本子讲的就是落魄书生如何凭着自身的努力在官场上平步青云,却始终对青梅竹马的妻子不离不弃。

整篇故事温馨又感人,殷西辞反问:“阿琼很羡慕?”

“当然啦。”萧琼华靠着床柱,纤细的腿搭在床沿边,整个人松松散散没个正形。

她的手指卷起垂落的发丝,“谁不想枕边人只对自己好呢,如果以后有个人对本公主百依百顺,一辈子只娶我一个,那我就收敛一下公主脾气,决不惹他生气。”

然而无奈的是权贵世家里的男子,皆是妻妾成群。

没意思。

殷西辞默默记下她说的话,要对她百依百顺,要一辈子只娶她一个。

她问:“阿琼喜欢听话的?”

“嗯,当然了。”

殷西辞在心里想了想自己,她就很听话,所以算下来阿琼对她也是喜欢的吧?

嗯,是的。

自从与宿主绑定后从未发挥用处的男德系统:【……】

四舍五入都没有你这么不要脸。

姑娘家凑在一起就喜欢说些贴己话,她笑眯眯的问:“西辞,你呢?你喜欢什么样的人?”

像小温柔这样善良贤惠的女孩子,应该会喜欢阳光温暖的男子。

萧琼华在心里暗自猜测,却不料她语出惊人。

“我呀。”殷西辞悄悄的望着她,眼神有些闪躲,唯恐没有克制爱意而被她察觉。

她低头温温柔柔的说:“我喜欢偶尔凶巴巴又高傲得口是心非的人。”

萧琼华:“???”

凶巴巴?高傲?口是心非?

这都是些什么跟什么呀?

“西辞。”萧琼华唤着她,双手捧着她的脸颊,迫使她抬头望着自己。

殷西辞抬起头颅,修长白皙的脖颈微扬,露出漂亮流畅的线条,她睁着一双深邃的眼眸,却用最无辜单纯的眼神与萧琼华对视。

这副模样,无形之中勾人得很,实在叫人心跳加速。

“阿琼,怎么了?”殷西辞问。

萧琼华盯着她,义正言辞的说:“西辞,你单纯善良,不知道外面那些男人的险恶。”

殷西辞:“?”

“那种凶巴巴又高傲得口是心非的人最难缠了,你会被欺负死的。”萧琼华不忍心看她喜欢那种不堪的人。

殷西辞:“……”

她心里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阿琼怎么就这么可爱呢。

“西辞,我跟你说话呢,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殷西辞抿了抿嘴,耳朵尖泛着绯,她低声轻轻道:“我不怕被欺负。”

萧琼华:“……”

完蛋,小温柔已经误入迷途了。

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再努力劝说一下,于是故意往坏的地方说:“不止要欺负你,还会磨搓你,打你,骂你,凶你。”

“我不怕。”殷西辞羞敛道:“我喜欢。”

萧琼华这下更震惊了:“?!”

喜……欢?

这这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爱好?

“西辞,你……”萧琼华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她表情纠结,脑袋里灵光一闪,突然有了主意。

她笑得神秘兮兮道:“西辞,本公主决定带你去见见世面,等你开窍后,就不会喜欢那种人了。”

预收:《权宦娶了只小社恐》

文案:

沈家嫡次女沈蓁蓁恐生,深居闺阁。

家族为得庇护,将她嫁给当朝权宦宋彦。

宋彦是晋国司礼监掌印太监,把控朝政,权势滔天。

而且还是出了名的疯子。

沈蓁蓁害怕得抱紧自己。

大婚当晚——

宋彦捏着她的下颔,眉眼流露出病态痴迷,“沈姑娘入了咱家的门,这辈子就休想离开,明白吗?”

沈蓁蓁怯怯点头,“明白。”

只要让她一个人蜷缩在壳里,怎么都行。

毕竟,她恐生。

原以为宋彦会把她丢在后院自生自灭,岂料他每天都跑到沈蓁蓁面前晃悠。

沈蓁蓁欲哭无泪得抱紧自己。

不要靠近我……害怕!

【小剧场】

起初——

宋彦:“沈蓁蓁,你不许看别人。”

沈蓁蓁:“嗯嗯!!!”

宋彦:“你要是敢看别人,咱家就把你关在督主府哪都不许去。”

沈蓁蓁兴奋得快跳起来:“真的吗?”

宋彦:“???”

后来——

宋彦知道沈蓁蓁恐生的小秘密,逮着这点可劲的欺负她。

他从背后紧紧抱住沈蓁蓁,宽厚的掌心拢着她的眼与她耳鬓厮磨,“蓁蓁,你怎么抖得这么厉害?”

沈蓁蓁被逗得眼尾泛红,浑身簌簌发抖,攥着他的袖子,啜泣着控诉:“呜呜呜,你是不是有病,离我远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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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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