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兢钇在和经理说话,“那两人闹事,丢派出所去。”那两人,自然指的是陈松和吴茜茜。
林清子听见声音,脖子一僵,再回头一看,酒醒大半。
“表……表哥。”
莫兢钇点头回应,继续看向南也儿,她在接电话。
“不好意思,刚没接到电话。”
……
“嗯,我重新打车就好。”
南也儿打的车因为司机没打通电话,已离开,订单被迫取消。
“我送你们。”
南也儿能感觉到莫兢钇强烈的视线,终于与他对视,回道:“不用。”
莫兢钇当没听见,侧了一下头,“你俩,送人。”他显然是知道白樾词和蒋司泽在后面。
“哦哦,行啊,正好我也要回家了,顺道的事。”白樾词一下反应过来。
林清子心里头虚着呢,自己被绿,姐妹帮着训小三,这剧情可不好笑。最重要的是还让她表哥当了观众。看见狗男女那会儿没哭,现在快哭了。
她悄悄扯南也儿的袖子,一万个不愿意让莫兢钇送。
“唉!这不是清子妹妹吗?好多年没见着了呢。”蒋司泽装作刚认出林清子的样子,也跟着出声。
林清子不止想哭,更想死。
这个时间不好打车,莫兢钇又是铁了心要送的样子,耗着也不是个办法,南也儿只好同意。
同行的那男生在一旁看出了个大概,找了个借口先溜了。
“校花,我保证将我邻居安全送到家。”
“南也儿。”她冷冷地说出自己名字。
校花?什么又土又难听的称呼?
林清子立马接话,“妮姐需要人照顾,我去。”
白樾词的车只能坐四人,加上司机,已满员。
蒋司泽坐自己的车,他是想去坐莫兢钇的车来着,可惜被某人一记眼神扫射,想法破灭。
车里,南也儿说了自家地址后,头靠着车窗,闭眼假寐。
倒也不是在逃避什么,只是酒劲上来,头闷得慌。
莫兢钇拿来一个抱枕放到她腿上,“用这个垫着。”
南也儿仍闭着眼,将抱枕往头侧一塞,是雪松裹挟着香根草的袅袅焚香,和旁边男人身上的味感一般无二,沉稳又神秘,轻盈入烟又贯穿始终。
从鼻腔滑入肺,引起一系列连锁反应,大脑供血得到补救,胃里的翻云覆雨在平息。
不适感慢慢纾解不少,南也儿稍微调整下坐姿,微微睁开眼,说:“今天谢谢你。”
莫兢钇朝她看去,缓缓地说:“那改天请我吃顿饭吧。”
南也儿完全没想到他的接话会是这样,整得自己不上不下的,真不该说什么谢谢的。
还没想好怎么回答,莫兢钇径直把手机递过来,“留个联系方式。”
是微信添加好友的界面,他真是一点不客气。输入自己电话号码之后,将手机还给他。
莫兢钇搜索后看到,她的微信昵称是“南NanyerSouth”,头像是她自己的背影。
“明天下午我没课,你要是也有时间,就明天吧。”南也儿这是同意了请他吃饭,也明摆着不想拖着这事,不想与他过多纠缠。
“真不恰巧,我明天出差,等我回来之后联系你?”
好像是在征求意见,偏偏又有不可置否的意味。
被人拿捏的感觉,南也儿不喜欢,至少目前对于身旁这人,她不允许这种感觉发生。
“那我要是说,我只有明天有空呢?”
她似乎喜欢把别人的问题再次转成问题抛回去,上次是“我说我吃了你信吗”,这次也是大同小异。莫兢钇侧头看她,甚至觉得她是和自己讲礼貌的,没有直接说出“过时不候”这样的话。
“真的只有明天有空?”莫兢钇学着她,再次把问题转出去。不过不似南也儿一副“看你怎么回”的恶趣味,而是说得很认真,像是真的在考虑要为其改变行程般。
都是摆明面儿上的心眼,还非得打太极,某人更是乐此不疲。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这样的对话让她很烦,南也儿又闭上眼,干脆不回他。
车停在南也儿租房的小区外,下车前,她说:“发消息就好。”
莫兢钇回:“路上注意安全。”
各说各的,没一句话能接上。
……
林清子在孟姝妮家睡的,周一,两人都有早课,宿醉的缘故,大着胆子逃课的逃课,找个理由请假的请假。
南也儿也有早课,第一节,但她没缺席。
谁能信,她这样一副看着就不像好学生的样子,上大学以来,一节课没逃过,有极为特殊情况上不了课,那也是会请假的。她请假可不愿意费脑子想法子,装病什么的,从没做过,有事就是有事,去不了就是去不了,假她请了,老师批不批也无所谓,反正她不去。
吃她这套的老师都是喜欢她的,不吃她这套的都是看不惯她的。
好在她一学期最多也就请一两次假,加之她总是被迫参与到各种活动里,第二课堂的分多,以至于,她也是能拿奖学金的“优秀学生”。
第一节课上完,南也儿直接往孟姝妮家去,估摸着她俩还没起床,途中还给二人买了早餐。
果不其然,按了半天门铃门才开。
“你什么时候出门的?也不带钥匙,吵醒我了。”孟姝妮睡眼惺忪,边说边往沙发上倒去,她喝醉了准会断片,自己身上穿的睡衣,妆也是卸了的,自然以为南也儿像往常一样送自己回来,然后就在她家睡了。
南也儿懒得解释,只是赶她去洗漱,孟姝妮正翻身起来,看到林清子从客房出来。
“清子也在啊?”
“啊?”林清子迷迷瞪瞪,不懂孟姝妮的“也在”是什么意思。
南也儿叹了口气,不好气地轻吼:“都给我去洗漱。”
半小时后,南也儿喝着旺仔牛奶,孟姝妮喝着粥,林清子啃着三明治。
刚和孟姝妮简略地讲完凌晨发生的事,孟姝妮满脸震惊。
“所以说,我和清子是我隔壁那二货邻居送回来的,你是莫兢钇送回家的!?”
“嗯。”
“手撕对狗男女我竟然没能参与!我竟然错过了那么多好戏!?”
南也儿边喝着旺仔,手里轻抛着手机玩,再次:“嗯。”
“林清子的表哥就是莫兢钇!?”
这回由林清子“嗯”。
“哟,清子,你还挺有背景。”孟姝妮调侃。
“唉,妮姐,我就是我表哥远得不得了的远房亲戚,哪说得上什么背景。”
林欢清子说虽然知道孟姝妮这是和她开玩笑,但她哪敢和莫兢钇乱攀关系,“再说,昨天他都没看我这表妹一眼呢,眼睛就钉在南姐身上,一秒没离开。”
南也儿又新开了旺仔,这次是罐装的,眼睛微微眯着仰头喝,光看样子,还以为她喝的是酒呢。喝了一口,她接话:“可以再夸张点,说他看我看得如痴如醉,简直狂恋粉一个。”
孟姝妮忍不住大笑,总是能被南也儿一本正经怼人的话逗笑,自己是学不来她那套阴阳怪气的话术。怼人还好,最多给人气笑,骂人那纯纯是她的技术活儿了,分分钟让人气哭。
“说真的,你对他没感觉?”
“有点感觉,看不太惯的感觉。”
“哈哈哈,”孟姝妮又是一阵笑,“我看啊,你俩有戏。”
“南姐,你肯定能把我哥拿捏死死的,杀杀他的锐气!”
“这是要我跟他恋个爱,还是要我跟他干个架啊。”
“南姐,你正经点嘛!”林清子被气得直跺脚,接着又说:“我从出生到现在,总的见过我表哥五次,大学之前两次,大一开学见到一次,这学期才过半,就见到两回,恰巧的是你还都在场,我本以为是我运势不好,看来是你和他的缘分天注定啊!”
这次南也儿没回话了,竟也觉得挺玄乎的。
……
这边,白樾词和蒋司泽也正上赶着八卦,知道莫兢钇下午就要去国外出差,直接跑到人公司去,此时正喝着莫兢钇上好的龙井。
“钇,你真看上那校花了?”
“南也儿。”
“我知道叫南也儿,唉,你俩怎么一个样儿!”白樾词想到了南也儿纠正自己称呼的样子。
“她骂人骂得真是难听,难听到心里那种,特别配合着她悠悠的语气,直让人心梗。”
“这么有感受,是把自己带入了?”说这话时,莫兢钇翘着二郎腿,闭着眼靠着办公椅,右手夹着烟搭着椅子扶手上,任由烟燃着,时不时还小幅度的转着椅子,一副悠闲自得的懒散样儿。
“钇,你和她比一场吧,看谁是嘴强王者。”
“你还别说,他俩真是绝配。”蒋司泽应和着白樾词的话,又拿着手机翻看着什么,之后朝莫兢钇那儿去。
“我早上心血来潮,一搜‘京大校花’,大发现啊!”说着,蒋司泽将手机扔到莫兢钇面前的办公桌上。
莫兢钇直起身,弹了下烟灰,将烟轻咬在齿间,拿起手机看,是当下火热的短视频APP。
南也儿的个人页面,头像是她自己的侧脸,粉丝挺多,最新更新的视频还是在十月份。
“我在微博上也搜到她了,那些帖子,可精彩了呢!”
“说来听听,白总。”蒋司泽来兴致了。
白樾词有家娱乐公司,旗下不少大牌明星,流量小花,名人圈的各种八卦新闻,他总是能通过各种渠道,拿到第一手消息,八卦之王非他莫属。
他开始说:
“她大一的时候在校外和人打架,酒瓶子抡起直接就是爆对面人的头。”
“有个女生喜欢她,结果那女生男朋友找到南也儿,两人差点打起来,那女生站的还是南也儿那边,当场和男朋友分手了。”
“还有她朋友被出轨,她带着她朋友,扛着摄像机去捉奸,直接现场直播。”
“当然,还有些比较离谱的,说她脚踏几条船,双性恋,被包养,打过胎什么的。”
意识到某人有杀气,白樾赶忙又解释:“这都是网友说的啊,一看他们就是空穴来风、编造故事,咱小也姐肯定不是那样的人。”
“小也姐?”莫兢钇一直在看南也儿之前发布的那些视频,听到最后开始皱眉,这会儿正一脸不悦地看着白樾词。
“尊称,这是尊称。”白樾词解释,这本是和蒋司泽那会儿在车上聊,给南也儿取的称呼,刚一不小心就顺口说了出来。
“她年纪比我们小,但是气势足啊!我们打心里头是欣赏她的。”
“你们?”莫兢钇将手里头的手机朝着蒋司泽扔去。
白樾词心里暗骂,蒋司泽这二货,他这话一出,自爆就算了,还明摆出他们在底下议论南也儿。
急忙说:“钇哥,我想起来还有个会要开,先走了啊。老蒋,你不是也有事要忙吗?”
白樾词对着蒋司泽一顿使眼色。
“哦哦对,钇,你下午就要出差了,我们就不打扰了啊。”
蒋司泽终于反应过来说错话,慌慌忙忙地跟着白樾词离开。
那些关于她的八卦,莫兢钇不想去关注,不想去分析,他向来只相信自己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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