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岑淼的语气好像满不在乎的样子,凌肖挑眉嗤笑道:“恭喜。”
说着,他攥起拳头升到岑淼面前,在她疑惑的眼神中,他将收拢的五指一点点张开,手随着这个动作扬了起来。
“放个礼炮庆祝一下,恭喜脱离苦海。”
“脱离苦海”这四个字太有共鸣了。
“我以前不明白,你为什么连辩论社的群都退得那么决绝,但是现在……”岑淼看着凌肖会心一笑,继而又颇为无语地摇摇头。
“你知道爬珠峰可以加学分吗?”
岑淼愣了一下,她总是不习惯凌肖过分跳脱的思维模式。
她将一侧的头发别在耳后,探身靠近凌肖疑惑地问:“什么?”
凌肖瞥了一眼台上乐队的其他人,以及台口处那几只价格不菲的音箱,颇为无奈地轻笑一声。
他伸手覆上岑淼的后脑勺,将她带向自己,同时他也垂下头迎上去,在她耳侧吐字清晰地说:“你知道爬珠峰可以加学分吗?”
岑淼涨红了脸,整个人都绷直了不敢随意乱动,她只得轻轻摇摇头。
“呵,我也不知道。”
“……”
凌肖像是知道岑淼要抬眼瞪他一般,率先放开手,和她拉远了些距离。
“但是如果辩论社的那群人知道爬珠峰能加学分,那海拔五千米处的珠峰,一定遍地都是南城大的校旗。”
这个比喻简直说到岑淼心坎里去了,她立刻赞同地点点头。
Jensen一曲唱毕,Randel的吉他伴奏为了烘托气氛,引导观众,并没有停下。
“所以你把我叫回来,不会就是因为,我和你一样退出辩论队了吧?”
观众热烈的欢呼声衬托得岑淼的沉默更加尴尬。
她把凌肖叫回来?
岑淼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几个小时前发给凌肖的信息。
她可以把自己摘出去,用“我只是问问临城下雨了吗”这样拙劣的借口。毕竟她没有告诉他,自己今夜会在Trick酒吧等他。
只要她意志坚定,此刻的一切都可以咬定为巧遇。
但岑淼清楚,她当时就是意有所指地发出了那条信息,她就是目标明确地选择了Trick酒吧。
理智让她永远都为自己留了退路,但理智不能轻易解释感情上头时的冲动决定。
岑淼拿捏不准凌肖的反问是什么意思,但她绝不能在推拉中落于下风。
她举起被姜阔电话、信息轰炸的手机,对凌肖示意说:“我接个电话。”
说完她就拎起手袋,毫不留情地离开了酒吧。
台上的成员从Adam到Fitch,全都满头问号地望向凌肖。
凌肖没有多加犹豫,他站起来一路后退,一路做着“稍等”的手势,然后他转身迈开长腿跑出了酒吧。
留给乐队喝水休息的时间,Jensen乐呵呵地举着水瓶对台下的观众说:“有一个一般好的消息,和一个一般差的消息,我要同时说。”
Adam很默契地接话:“我们的贝斯手刚刚赶回来了,我们的贝斯手刚刚又赶出去追女朋友了。”
Jensen放下水瓶,双手合十说:“拜托各位给我们五分钟的休息时间,我们准备溜出去偷看。”
Adam向大家保证:“等我们把贝斯手请回来后,会加演一首歌以作补偿。”
从下楼的电梯里出来,手机恢复信号后,岑淼接通了姜阔的电话。
“你为什么不和我们说一声就退赛了?”
“因为我不想这种腌臜事儿影响了我们的友谊,就一个破比赛阵容,算计来算计去,我觉得一点都不值得。”
岑淼快速离开酒吧所在的大楼,尽管她也不知道现在要去哪。
“我们没有算计什么,这只不过是竞争中必须经历的。我也没觉得这件事影响到我们的友谊了。”
“我不在乎,你懂吗?姜阔!说白了,我不在乎什么狗屁辩论社,狗屁保研分数!
如果这件事让我厌烦了,我就想快速抽离、割席。
我现在很明确地告诉你,这个见鬼的辩论赛我不想打,因为我不仅绩点高,手里还有一篇顶刊,够了吗?
而且你在放任你的负面情绪影响我,不好意思,我不接受。有关辩论赛的所有事情你都不要再来烦我了,希望你整理好你的情绪,我们下个礼拜再联系吧。”
还好现在是大晚上的,街上的行人不多,否则以岑淼现在的样子,一定会惹得所有人对她绕道而行。
挂断姜阔的电话,岑淼最终还是崩溃地停下脚步,靠在路边的电线杆上,抬手抚着左额无力地垂下头。
凌肖在不远处静静守候着,破天荒地没有上前打扰她。
约莫过了一分钟,岑淼终于从巨大的悲愤中抽身。
她迷茫地左右张望着确认自己所处的位置,然后她看到了靠在墙边站定的凌肖。
他们见面时,凌肖挂在脖子上的耳机,此刻正老实地贴在他耳朵上。
岑淼盯着“专心听歌”的凌肖,半晌之后,终于别过脸委屈地苦笑起来。
凌肖摘下耳机,脱下他的冲锋衣外套朝她走来。
他将只穿了件黑裙就出来的岑淼揽过来,用带着体温的冲锋衣包裹住她。
岑淼抬头问他:“你在听什么?”
“脆莓的《带我走》。”
这是岑淼没听过的乐队,她将目光落在凌肖的耳机上。
“你想听贝斯live吗?”
“你不是突然回来的吗?哪来的贝斯?”
远处的草丛里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虽然这声音是掐着嗓子发出的。
“他贝斯都放乐队里的。”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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