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所以你就可以像甩开瘟疫一样地甩开他?
“对不起。”徐元嘉扶着额头,内心歉疚不已:“我不是故意的。”
罗毅皱眉深皱,往前漫无目的地走,他很久没说话,徐元嘉跟在他后面,想要忽略这个小插曲,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罗毅却说:“我宁愿你是故意的。”
本能的反应最伤人。
徐元嘉呼吸一窒,伸手去拉罗毅,他的指尖碰到罗毅手背,罗毅便反手将他牵在手心。
徐元嘉松了口气,幸好还像以前一样好哄。
“小罗。”徐元嘉轻声说:“别生气了。”
罗毅耳根子软,听了这话,眉头松了,闷闷道:“嗯。”
徐元嘉靠过来,捏了捏罗毅的脸。
徐元嘉爱捏他的脸,有时候是喜欢,有时候是调皮,他动作很温柔,捏得一点也不疼,更像是**,罗毅知道这是道歉。
“没事了。”罗毅把他的手放到嘴边安抚地亲了一口。
他不想逼徐元嘉什么,但他不逼,他就不会动。罗毅了解徐元嘉,他不是自己,离经叛道惯了,他一直活在规矩里,从小就懂事,骑单车摔了一跤,不是怕自己疼,只想着瞒着家里不让爸妈心疼。
罗毅什么都能惯着他,偏偏这件事不能,这就是件离经叛道的事,不下猛药出不了结果。你不逼着他,他们的感情就会是温水煮青蛙,迟早死在徐元嘉温吞的性格里。
罗毅调整了思绪,说:“我们慢慢来,一步一步,你别退,别怕,出了任何事儿,我都在你后头,给你兜着,行吗?”
徐元嘉哪里还敢说“不行”,乖乖点头,附和:“一步一步来。”
两人走到胡同口,罗毅拉着他进了窄巷子,到了无人的角落,把他抵在一棵大树上,“没那么可怕,你爸妈没心脏病,我爸妈也对我的性向有底,我们留在北京,南城的流言蜚语你都听不到。这就是跟蹦极似的,越是犹豫就越难过那一道坎,往前一跳就是一瞬间的事,越过了就好了。我是你脚上的那根绳,我会拉着你,你信我。”
徐元嘉不是不信,是不敢,他一想到那些东西就心乱如麻,跟小时候徐凤拉着他要他当众唱歌似的,他抗拒不已:“我......”
罗毅向前一步,头抵着徐元嘉的头:“我没让你现在就去坦白,但你得明白,我们在一起的事瞒不了多久。”
徐元嘉叹了口气,说:“罗毅,为什么一定要和家里人坦白了,他们在南城,我们在北京,不坦白,我们在一起了,也没有伤害到他们,这不是两全其美么?”
“不是。”罗毅双手捧着徐元嘉的脸:“我要跟你在一起,不需要瞒着任何人,你是我的,元元,这一点我不知道不够,别人也得知道。”
徐元嘉反驳不过罗毅,话题再聊下去,他俩得吵架,徐元嘉挽着罗毅的腰,没说话,头仰了起来,罗毅便吻了下去。
他们之间的亲吻总是浓稠而绵长,罗毅的爱意里还带着少年时期的莽撞。而这一次,罗毅的吻更重,牙齿咬着徐元嘉的唇舌,让徐元嘉疼得“嘶——”了一声,罗毅没放轻力道,手绕过徐元嘉的后颈,把他往自己身边压,舌往里头挤,吻得不甘心又那么具有侵略,像是在无声地警告着徐元嘉。
徐元嘉一如既往地被前后夹击着,被咬得被吻得失了神,他被挤压得没了空气,像是在蹦极,无所依靠,只能紧紧地抓着罗毅的白色T恤。
一吻结束,罗毅和徐元嘉之间还拉着根银线,罗毅笑,把徐元嘉搂在怀里,说:“你最好老实点,不然我可就不放你回家了。”
徐元嘉的心“砰砰砰”地跳得厉害,耳朵到了罗毅胸膛,听到他的心脏也飞快地跳着,便也笑了,“罗毅,你就装吧,比我还紧张的呢”
罗毅拉着徐元嘉重新走回大路上,心情轻快了许多,回了家,自然又是一番折腾,徐元嘉第二天要早起还要考试,罗毅没把时间拉太长,结束时,徐元嘉已经力竭,还是罗毅抱他去浴室清理。
洗漱完回了床上,徐元嘉倒头就睡,罗毅便抱着手提电脑,坐在床上,一手办公,一手轻抚他的头。
二
周六考完,因为五一调休,徐元嘉又要马不停蹄地赶回了南城,周日继续上班。
两人见面匆匆,一眨眼又要分开。
罗毅在候车室陪他,说:“你这职辞得够艰辛的,要不我帮你找你们主任聊聊。”
徐元嘉捏着个饭团在嘴里吃,问:“聊什么?你又不认识我们主任。”
“聊聊法律常识。”罗毅说:“元元,他是成心扣着你。”
徐元嘉吃了一惊,饭团都不香了,“不要了,我们主任人挺好的,再说了,有这份工作我好歹还是有份收入。”
“我养你呀。”
“我是个男人。”徐元嘉说:“罗毅,我总不能给我妈买串葡萄,给我爸买个卤菜还问你要钱。”
“不用要,我给你一张卡行么?”
“你要当霸道总裁呀?”
罗毅说:“没那个财力,养你还是没问题,徐元嘉,你能不能底气足一点,我们现在是已婚关系,我挣的钱有你一半。”
徐元嘉被这个逻辑逗笑了,饭团送到罗毅嘴边,给他咬了一口,“我还挺喜欢我们医院氛围的,我先干着,等他们招到合适的人吧。”
罗毅嚼着米饭,“两头跑起来累呀。”
徐元嘉说:“还好,现在不用看书了,只等笔试结果。”
罗毅之前不敢问,他说起于是顺嘴提到:“笔试结果万一....不那么好呢?”
徐元嘉咬了一口饭团,道:“那还是没什么问题吧,我都复习得这么认真了。”
罗毅鲜少见他臭屁的样子,觉得他可爱,“好,等你考上了,我们出去玩一趟,我今年年假还没休,有七天。”
“好啊。”徐元嘉来了兴致:“我想去西藏看看。”
罗毅陪着徐元嘉进站,一直到他上了高铁,徐元嘉坐下,隔着窗户看他。
罗毅这会儿恨不得时时刻刻都跟徐元嘉在一起,他这一走,罗毅看着列车往很远的地方延伸,心里的不舍不知怎么盖不住了。
罗毅和徐元嘉不一样,徐元嘉回南城有爸妈陪着,而罗毅只有一个人。
徐元嘉心疼了,说:“五一我就回来。”
罗毅没听到,徐元嘉就在车玻璃上画了个心。
罗毅笑了,看着列车飞速缓缓启动,接着飞速向前。他读高中的时候,看电视剧里男主角追女主角的车跑觉得特别傻逼,轮到自己了,要不是高铁速度实在太快,他还真想追一追。
三
送完徐元嘉,罗毅驱车去酒吧,周六苏侑这帮人都要喝酒,他一个人回去空空荡荡,不如喝点酒。
苏侑,长发帅哥李泽翔还有老孙三人已经喝上了,罗毅过去,苏侑给递了一杯啤酒,罗毅说:“怎么又是音乐酒吧,玩上赢了。”
苏侑耸了耸肩,说:“等会儿丁涛要来,这不得选个清心寡欲的地方。”
此言一出,罗毅微微惊讶,喝得半醉的老孙跟踩着尾巴的猫似的弹了了起来:“你说什么!”
苏侑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他昨天回国了你不知道,李泽翔叫出来一起喝酒的,都老朋友了,这么激动干什么。”
罗毅看老孙那表情就知道他旧情难忘,自他结婚起,丁涛两年没露过面了,两人私底下估计也没见过。
老孙气急败坏道:“李泽翔,你叫他出来怎么不早说。”
李泽翔将自己的秀发撩到耳后,不耐烦地说:“我叫他跟你有什么好说的,还像以前似的他干什么都得跟你打报告呀!你们不早八百年分了。”
老孙听了这话,一把揪住李泽翔衣领,酒杯“砰”的掉到地上,他瞪着眼睛道:“你再说一遍!”
苏侑吓了一跳:“我靠,老孙你....至于么!”
老孙眼睛瞪得通红,一字一句道:“你再说一遍!”
李泽翔简直是无妄之灾,根本不知道自己哪句话惹到他了:“你他妈的有病呀!老子说什么了!”
苏侑从桌上跳下来,“有话好好说,老孙,李泽翔他没别的意思,李泽翔,赶紧道歉!”
“老子道什么歉?”李泽翔气道:“他们分八百年了还不让说啊,丁涛爱干嘛干嘛,他管得着么!”
老孙青筋暴起,一拳打了过去,好在罗毅眼疾手快,硬生生挡住他的拳头,道:“孙星阑,你想要丁涛一酒吧就看到你在打架么?
这话好歹替老孙找回了半点理智,他缓缓放下手,眼睛被激出了一滴泪,酒保过来了,老孙冷声说:“都挂老子账上。”说完,转身就走。
李泽翔一口气还没顺下来要追,苏侑拦住了他:“算了,他心里不好受。”
李泽翔骂道:“早知现在何必当初,这么放不下,整那出幺蛾子干什么!”
苏侑叹了口气,“孙星阑也....不容易,家里有矿要继承的人,又是独子,还真不给孙氏留个后啊。”
李泽翔骂骂咧咧地坐下,见罗毅气定神闲地喝酒,便说:“我看你的马子温温吞吞的,也是孙星阑这号人。”
苏侑道:“你自己有火找罗毅撒什么气,你以为他是那么容易被激的人。”
果然,罗毅淡淡一笑,完全没理会李泽翔,低头回徐元嘉的消息。
过了会儿,黄玲发来条消息。
妈妈:小毅,五一节我和你爸到北京来玩。
罗毅顿住,愣了会儿,才回:好啊,什么时候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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