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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敛从兜里掏出车钥匙扔给他,“边松园2栋。”
戚敛坐在副驾驶,看着挡风玻璃外面,直到车开出几公里外,他才开口,“你谁?”
“卫裕。”卫裕停下车,紧握住方向盘。
时间是晚上七点半,戚敛降下一半车窗,回过神偏头问他:“卫执老师......”
“是我哥。”
戚敛失笑,“我说呢,姓卫还刚好认识我,哪有这么巧的事。”
“我不是因为我哥才认识你的。”卫裕闭了闭眼,保持着语调平稳,“我比他更早认识你。”
“六年前多伦多音乐会第一场,我在台下。”
戚敛发现卫裕有点紧张,他握住方向盘的指尖掐着手,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路。
戚敛点点头,他忽然想起这件事,音乐会啊。
不多时,车子驶入边松园的停车场,卫裕停好车后最后问他:“你是不是根本就不记得我?”
“怎么会呢?”戚敛解开安全带,下车了。
电梯从负一楼升得很快,门开后,戚敛调整了下呼吸,迈步出去。
怎么会不记得,少年在他演奏结束后送上了第一捧花,墨色的眼眸明亮且深邃,只是当时的相遇太过匆忙,没来得及好好认识就无疾而终。
地下停车场,卫裕靠在车身旁,手里掐着一支烟,心里一阵抽搐。其实没什么好纠缠的,他只是想着,说不定哪天他就被需要了。
那一天卫裕永远记得,父亲让他代替哥哥为小提琴演奏者献上鲜花时,那双漂亮的眼睛注视着自己,那是他离那个人最近的一次。
他时常会想,自己为什么会成为最清醒却又最沮丧的人,后来的某一天他终于明白了,当他再次从家人口中听到那个人的名字,他才知道,或许最初的‘我离你最近的那一次’也是偷来的。
或许我不曾触碰到你。
戚敛回到家的时候时间还早,但是喝了酒还是有些难受,他随便冲了个澡倒在床上就睡。
但是感觉没睡多久他就醒了,他摸到手机,半眯着眼,瞧了下时间,刚过凌晨三点。戚敛在心里对自己说,翻个身,继续睡,可十分钟后他还是醒了,皱着眉头感觉头皮要炸了。
他起身坐在飘窗上,把窗户开到最大,透过窗外,望着边松园里的橡树,那些树叶摇摇欲坠,在昏黄的路灯下璀璨明亮。
他的头抵着窗樘出神,最后看了眼挂着寥寥无几颗星的夜空,脑子一热对着最亮的那颗星星许愿。
或许深夜里的这颗星星,能听到他内心的愿望。
四个小时后,酒精终于从身体里代谢干净。戚敛昏昏沉沉地醒来。
他站在门口的穿衣镜前发誓以后再也不喝酒,随后认真凝视镜子里的那张脸,不知是不是刚刚睡醒,脑子还没有真正恢复清醒,让他生出一种错觉,觉得它似乎又瘦了不少。
他迅速套上一件宽松的白T恤,下楼。
“酷哥,我瘦了吗?”
酷哥抗拒般从他怀里挣开,给他了一个鄙夷的眼神:人,你要不看看你在干什么,别在我吃饭的时候抱我!
躺在沙发上,戚敛就开始翻看这几天的消息。
他快速扫略着各种信息,挑了几个想要邀请他帮忙设计角色的回复,从他回国,不少游戏大厂就开始暗搓搓的找他设计游戏。
他没在这浪费太多时间,报了价和时间后飞快的翻着短信的内容,目光掠过各个陌生号码。他滑动屏幕的手慢了下来。
没有熟悉的号码,也没有卫执的名字。
戚敛正想着。手机突然嗡嗡地震动起来,弹出来电显示。
这个点......他接通电话,里边男生的声音透着紧张。
“......戚敛。”
戚敛把电话仍在沙发上,起身把酷哥从楼梯拐角抱到自己腿上,回来的时候,电话还没挂断。
“喂,你能听到我在说话吗?”
戚敛揉着猫,半垂着眼,“你说。”
“我这边可能信号不好,刚刚都没听见你说话。”对面的男生道:“你还好吗,今天起来头有没有痛,昨天喝了那么多酒,我给你买了早饭,你能告诉我你在几楼吗?”
戚敛看了看桌上昨天吃剩的外卖,随后对电话里的人说:“早饭就不用了。”
戚敛听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听到声音,嗤笑一声,“你吃饭了吗?”
“......还没有。”卫裕有些不知所措。
“26楼,没吃你就上来吧,早饭带着。”
门铃响的很快,恐怕这家伙打电话的时候就在电梯门口等着了。戚敛起身过去开门,视线在卫裕身上扫了扫,气氛似乎短暂的停滞了一两秒。
“戚......”
“进来吧。”戚敛让出位置,让他进来。
“你在我家先把早饭吃了吧”
听到声音,卫裕问:“昨天喝过酒,胃里空,你也出点吧,我买的馄饨。”
“喵呜。”
在略显安静的客厅里,这声音突兀地闯进来。
“酷哥。”卫裕低头唤它。
“卫执连这个也跟你说了?”
戚敛看着卫裕。
卫裕微微低头:“不是,我之前一直有关注过你的社交账号。”
戚敛点头表示清楚,正想去厨房拿瓶水,卫裕又叫住了他。
他还是低着头,“我不是那个......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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