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我哥被狗欺

崔诗:「叶子明天来上课吗?」

苏畅:「我们能不能做点什么?我要气死了!」

裴晓徊:「@常则 车还我。」

杨叶晴回校那天,八班反常地安静。

她穿着长袖校服,袖口严严实实地遮到手腕,安静地走到自己座位。

原本嘈杂的早自习像被按了静音键,所有人低头假装看书,余光却忍不住往她那边瞟。

常则敲了敲课桌:“看个屁,背书!”

班上立刻响起稀稀拉拉的读书声。

杨叶晴低头整理课本,露出一截手腕。那青紫色的指痕像毒藤般缠绕在苍白的皮肤上。

苏畅的笔啪嗒掉在地上。

“叶子…”

——

校长办公室

“监控很清楚。”廖思诚将U盘推过去,“常则是在对方持械攻击时出手的。”

校长盯着屏幕里碎裂的车窗:“但把人鼻梁骨打断……”

“正当防卫。”廖思诚看着眼前的人,神色平静,“刑法上有,需要我读给您听吗?”

窗外,常则靠在走廊墙上,听见里面传来校长拍桌子的声音:“廖思诚!你别太嚣张!”

门突然打开,廖思诚走出来,身姿笔挺得像谈判专家。

他瞥了眼常则:“愣着干什么?回去上课。”

常则咧嘴一笑,小跑着跟上:“老廖,你刚太帅了!”

“叫哥。”

“哥!”常则凑近,笑着看廖思诚:“晚上吃火锅?”

廖思诚把资料拍在他脸上:“月考及格再说。”

体育课上,裴晓徊去器材室还羽毛球拍,撞见胡惟一鬼鬼祟祟地往杨叶晴抽屉塞东西。

“你干嘛?”

胡惟一吓得一哆嗦,巧克力掉在地上。金色包装纸闪着光,还是胡惟一平时死都不分人的进口货。

“关你屁事!”胡惟一耳根通红,“我…我买多了!”

裴晓徊弯腰捡起巧克力,指尖擦过包装纸上的褶皱。

那是被攥得太久留下的痕迹。

“她不喜欢榛子味。”裴晓徊平静地说。

胡惟一愣了一下,他起身凑过去:“你怎么知道的?”

裴晓徊看了他一眼,有些无语,“你忘了高一军训的时候,叶子是隔壁班的班花?”

胡惟一没听明白,“哈?”

“…你让我打听她喜欢什么。”裴晓徊皱了皱眉,说完这句话后把巧克力塞给胡惟一,转身就走。

胡惟一杵在原地半天才反应过来,“靠,我想起来了,喂!裴小班长~裴晓徊!”他连忙追出教室。

——

七中的厕所隔间成了流言集散地。

“听说了吗?八班那个杨叶晴……”

“被她亲叔叔给…啧啧,要是我早转学了。”

“穿那么严实装什么清高啊?”

隔间门突然被踹开,苏畅拎着拖把站在门口,拖布头还滴着水。嚼舌根的女生们瞬间噤声。

“再说一个字,”苏畅把拖把往地上一杵,“老娘用洗拖把的水给你们漱口。”

八班教室外的墙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贴满了匿名纸条:

[破鞋还装]

[听说一次五百?]

常则一把撕下纸条,转头看见杨叶晴安静地坐在位子上做题,睫毛在阳光下投下细碎的阴影,像是什么都没听见。

晚饭时间的铃声响起,全班没人动。

“都聋了?”常则踹开椅子,“今天大扫除,一个都不准走!”

半小时后,整层楼的走廊墙壁被八班擦得锃亮,包括那些不堪入目的涂鸦。

刘希举着抹布喊:“常哥!女厕所还擦不擦?”

“擦!”常则把钢丝球扔给李钏,“见字就擦,管它写在哪!”

几日后,校领导终于介入,在晨会上,老高拿着话筒喊:“严禁传播不实信息!”

晨光透过教室的玻璃窗洒进来,落在杨叶晴的课桌上。

她的手腕上戴了一条苏畅编的彩色手绳,遮住了最后一点淤青的痕迹。

讲台上,郑萍娜正声情并茂地讲着《赤壁赋》,粉笔在黑板上吱呀作响。

“——哀吾生之须臾,羡长江之无穷。”

刘希在底下小声接话:“那我岂不是连须臾都算不上?”

陈诏踹了他一脚:“闭嘴,你顶多算个屁。”

在憋笑声中,杨叶晴低头写字,嘴角微微翘了一下。

放学路上,刘希、苏畅、李钏和成岚几个人走在杨叶晴旁边,像一群尽职的保镖。

“叶子,今天想吃什么?”李钏晃了晃手里的饭卡,“食堂新出了糖醋排骨!”

杨叶晴轻轻摇摇头:“我…想喝校门口那家奶茶。”

“走!”刘希一挥手,像将军下令,“全员护送!”

苏畅翻了个白眼:“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我们搞保镖行动是吧?”

刘希说的理直气壮:“这叫同学友爱!”

杨叶晴被他们围在中间,低头咬着吸管,奶茶的甜味在舌尖化开。

在一个周日的午后,很多人都出校了。

杨叶晴在收拾书包时,从抽屉里摸出一盒巧克力。

她顿了顿,轻轻打开——里面除了巧克力,还有一张折得很小的纸条。

你不是孤岛。

字迹工整,没有署名。

她抬头看了看教室,裴晓徊正低头整理试卷,胡惟一在跟刘希打闹,常则趴在桌子上睡觉,廖思诚站在窗边和其他老师说话。

阳光照进来,尘埃在光束里轻轻浮动。

一切如常。

在他们期待的一节班会课上。

廖思诚站在讲台边,手里拿着一叠空白的卡片,像最初见面那样看向台下。

“今天不总结纪律,也不讲大道理。”他指尖微动,声音比平时轻,“每个人写点东西。”

刘希坐在讲台下,昂着脑袋:“写啥?检讨吗?我最近没犯事啊!”

廖思诚哑然失笑:“写你们从来没告诉过别人的事。”

教室里安静下来。

常则翘着椅子晃了晃:“啥都行?”

“嗯。”廖思诚点了点头,“烦恼、秘密、愿望,或者……只是一句想说的话。”

他顿了顿,补充道:“不署名。”

纸片发下去后,教室里只剩下笔尖摩擦纸面的沙沙声。

常则咬着笔帽,盯着空白卡片发呆,最后唰唰写下一行字,折得严严实实。

裴晓徊写得很慢,睫毛垂下来遮住眼睛,指尖微微发紧。

胡惟一写了两笔又涂掉,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最后干脆趴桌上装死。

杨叶晴的笔停了好几次,最后轻轻写下一句,折成小小的方块。

廖思诚靠在窗边,看着夕阳的光落在学生们的发梢上,像是给每个人都镀了一层柔软的金边。

廖思诚刚接手八班时,也让他们写下过纸条。

他记得自己打开第一张,就看见了…

“他们在外地,我以为我混一点儿,违个纪什么的,人就能回来,陪着我,是我想错了。他们说要供我读书,要赚钱养家,我还有爷爷和奶奶。…好像我成了他们的负担,或许他们是爱我的吧,…只不过我感受不到。”

再放下后,打开另一张,又是…

“起初我觉得挺自由的,感到心慌是在前年的中秋节。小时候没那个心思想,长大了就不一样了。那天我已经上了一整个白天的课,嗯,是请的家教。晚上,他们很忙,又是没空,然后我们习以为常的听了电话,挂断之后,老师要走了,她家人还在等她。……不想写了。”

那一天廖思诚想,他希望这群孩子能不觉得自己是负担,希望他们能在中秋节和家人团圆。

……

收齐卡片后,廖思诚拿出一个木盒,把所有纸条放进去,咔哒一声合上盖子。

“不看看吗?”苏畅忍不住问。

廖思诚还是摇头:“这是你们的秘密,不是我的。”

他晃了晃盒子,里面传来纸片碰撞的轻响:“等毕业后,你们可以自己决定要不要打开。”

常则想到什么,他笑了笑:“老廖,你这招挺狠啊。”

“怎么说?”

“现在谁还敢毕业前惹事?”常则咧着嘴,“万一毕业典礼上你当众念出来……”

全班倒吸一口冷气。

廖思诚微微一笑,把盒子锁进讲台抽屉:“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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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辞其旧
连载中南栖二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