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吃过饭手机开机,已经被打爆了,夏瑞安代劳一个个报了平安,又给导员请了假才安心。
看不到的感觉特别可怕,就像一直经历着从悬崖跌落深渊往下掉落的过程。
被迫一直凝视着深夜,有一个无尽的洞,好像会掉进去,也永远出不来。有时,会有小火花的光,就像你用力擦眼睛,但这不是真正的光。
夏瑞安在医院已经守了两天,推迟的工作一直在催。呆了没一会就定了最近的一班飞机走了,他说这个工作已经签了合同,没法推迟,后天就会回来照顾她。
虽然庄云月极力说自己没事,但夏瑞安已经连回程的机票都定好了。
这两天夏瑞安请了护工来照顾她,是个和蔼的大姐。
她每天除了睡觉吃饭就是发呆,还让护士开了褪黑素,她说置身黑暗的感觉太难受了。
那大姐看她整天蔫蔫的,每天下午都推着她出去转转晒晒太阳,陪她唠会儿。
等夏瑞安火急火燎地回来,正好赶上她每日吃过午饭的发呆时刻,只见她拄着拐站在窗边伸出手去感受阳光,时不时还会吹来一阵风。
“云月,我回来了。”
那人转过身,笑了,阳光打在她身上,衬得她越发苍白。
他把庄云月扶到床上坐着,“最近降温了,不要着凉了。”
“安安哥,我真的没事了,你不用来守着我,有护工大姐在就可以了。”
他并不回答,只是握住她的手,把带的热奶茶放在她手中。
“这是什么?”
“奶茶,我记得你之前爱喝。”
他把帽子摘下,眼下是熬了两天的黑眼圈,给自己倒了杯水喝。
庄云月用手摸了摸,已经插好吸管,尝了下甜甜的。
“我很喜欢,谢谢你,安安哥。”
他看庄云月笑得满足,也不自觉笑了,眉宇间却仍有化不开的愁绪。
“我已经问过检查结果了,你的眼睛是可以治愈的,只是我们得去H市,明天早上出发好吗?”
H市医疗是全国最好的,他已经联系好了一切,甚至昨天已经让助理要了庄云月的信息买好了明早的机票。
庄云月知道他还是自责,只能甜甜笑着应好。
“安安哥,我晚上想吃红烧肉。”
“等你伤好点再吃好不好,你现在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
“好吧,哥哥,我有些困了。”
她把奶茶往外递了递,夏瑞安就立刻接过去,扶着她躺下,细致地帮她盖好被子。
“安安哥,我想听你唱歌。”
“你想听什么?”
“你喜欢的就行。”
他温和应了,不多时轻声吟唱起来。
庄云月仿佛可以看到他的神情,轻柔的声音在耳旁流淌,不一会儿就沉沉睡去。
夏瑞安这几天把能推的工作都推掉了,幕后的工作就尽量集中在晚上处理,其余时间就一直陪着庄云月。
她这几天也事事都去麻烦夏瑞安,有时候还会提一些过分的要求,比如什么想吃城郊的糖葫芦,想喝旧城区的糖水,饭不合胃口重新再买。
夏瑞安白天城东城西地跑,晚上又躲在厕所处理工作,实在要离开处理工作的时候,他就让护工守在病房。
终于迎来拆眼睛纱布的这天,夏瑞安站在一旁,双手紧紧攥着衣角,看起来比当事人还紧张。
等医生拆掉纱布,庄云月慢慢睁开眼,他就迫不及待地上前去。
“怎么样,阿云,看得清吗?”
他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她揉揉眼睛,瞳孔是空洞的琥珀色,这时候她才慌张起来,抬起手往前试探着,夏瑞安立即握住。
“安安哥,我看不见,怎么会这样,医生,我以后是不是都看不见了?”
医生拿出装备仔细检查,“目前看恢复的还是不错的,这样,下午再拍个片子,我看看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那她的腿呢?什么时候可以走路复健?”
“她这个情况蛮严重的,还得两个月左右,恢复的好的话,一个半月就能出院,之后积极复健,日常生活是没问题的。”
夏瑞安满面愁容,将医生送出去,回到床边坐下,似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握住她的手。
“阿月你放心,我会负责的,如果你真的没办法再看到,我就照顾你一辈子……对不起,阿云……”
这人说的认真,庄云月却扑哧笑了,“安安哥,医生不是说我恢复的还不错,你放心吧。而且现在这样也不是你的错,你不用为此承担什么,如果你真的过意不去,那以后每次舞台给我留一个前排的位置好啦。”
他被逗笑点头应好,眉眼里却是浓重的悲伤,他又怎会不知道,平日里那样麻烦使唤他只是为了减轻他的心里负担。
“阿云,后天我可能就没办法一直陪着你了,我的工作,没法再推了。”
“没关系啊,护工大姐人很好的,你放心吧,我没事的。”
“等你出院我来接你。”
她朝着声源微笑点头,“没关系啦,你不要担心我,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放心吧,我还要一直赖着你拿演唱会门票呢。”
“好,那我就一直唱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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