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中午吃过饭,沈逸跟着秦佑辉也一并回了兴北市。
下飞机后,秦佑辉从行李箱里拿出一份包装精美的礼物,“沈逸,这个送你。”
沈逸看着他递过来的礼物没有接,客气道:“秦总,出差是工作,不需要送我礼物。”
秦佑辉笑了笑,“上午出去的时候正好看到,一件小玩意,还跟我客气什么。”
他都这样说,沈逸也不好再推辞,只能接过礼物,说了句,“谢谢秦总。”
公司派车来接的秦佑辉,他让沈逸也一起上车,顺带将他送回了锦华苑。
回到家收拾好衣物,从冰箱随便找了点吃的垫巴了两口,沈逸就坐在沙发上看着微信聊天窗口发呆。
周峪白同意了他的好友添加,但是也就跟走个流程一样,并没有给他回过一条实质性的消息。
那天在湘海林墅,虽然周峪白嘴上说事情与沈家无关,与沈逸无关,可从兰姨的态度就能知道,整个周家恐怕是除了周峪白之外,其余人都觉得是沈家的问题。
出来后的沈逸其实不太愿意去想这些,他只想重新生活,可周峪白的出现又总会勾起这些往事。
沈逸躺在床上依然没有睡着,他双臂枕在脑袋下面,觉得此刻脑子特别清醒。
第二天上午到公司,大家都在窃窃私语,沈逸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只是莫名有些紧张。
直到薛丽从厕所出来,擦干净手就跑到他位置边,东张西望后跟他说起他们在聊的大事。
“沈逸你知道吗?今早收到的消息,华晖公司忽然裁了一批人,他们整个公司都换了新鲜血液,全是外聘回来的高级人才。”
沈逸觉得奇怪,“为什么?”如果不是公司内部出现了严重问题,一个公司根本不会不考虑成本,大批量的更换高中层员工。
“听说是泽盛那边的意思。”一大早就听到这么个不幸的消息,坐在另一头的余林烦躁的挠了挠头发,站起来去接了杯水,回来继续说道:“好不容易搭起的关系,又TM得从头开始了。”
薛丽跟着唉了声,对余林的话表示同情。
沈逸没有太多的感觉,毕竟他刚来不久,还没跟华晖的人接触,一切都是从头开始。
薛丽还负责公司台账资料送审签字的工作,她在华晖经常帮着做事的财务赵姐告诉她,以后流程都要严格按照公司规定来了,新来的几个负责人都是不好说话的主。
需要跟华晖打交道的员工,都或多或少烦心接下来的工作开展。
公司召开例会时,部门经理也专门提了这事,明里暗里让大家都尽快跟新的对接人熟络起来。
刚好华晖的新轮招标又下来了,秦佑辉托关系,约了相关人员吃饭。
这次余林和沈逸也被叫了去,现在这种情况,他们两个能跟去自然是个好机会。
只是他们刚到包厢门口,坐在秦佑辉身边的一个中年男人就引起了沈逸的注意。
沈逸的脚步顿时停了下来,心里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怎么了?走啊。”沈逸没有跟来,进了包房的余林回过头小声叫他。
已经都到了这,沈逸也只能硬着头皮进去。
“余林、沈逸,这是华晖的顾经理、孙主管……”秦佑辉简单的介绍了下,让他们心里有个数。
秦佑辉身边的顾经理在听到沈逸两个字时,抬眼看向他,目光在沈逸脸上逡巡,像是在确认自己是否认识他。
好在顾经理没有开口,他貌似是懒得多说。
华晖来的这几人都没碰酒,他们只是单纯的跟秦佑辉聊了些工作上的事,沈逸全程没有什么表情安静的听着,余林时不时还点头应和几句。
吃完饭已经九点过了,秦佑辉叫车送他们离开。
坐车回去的路上,沈逸想着顾瑞兵审视他的眼神,就知道他肯定认出自己了。
看来应该是华晖内部出了什么事,泽盛集团才会将本家公司的人暗地派了过去。
不过这都跟沈逸没有关系。
下车后的沈逸刚要走进锦华苑的老旧大门,忽然被一辆停在他后面的黑色SUV后座下来的两人一棒击打在后脑勺。
没等沈逸呼救,他就被人架着拖上了车,眨眼的功夫黑色的车子就消失在了路口,就像从没有出现过一样。
沈逸被套上黑色头套,他根本看不见左右控制他的人到底是谁。
车子行驶了大约一个多小时,开到了一处僻静的地下车库里。
头套被揭开,沈逸看着眼前他根本不认识的几人,说道:“我没钱,你们绑错人了。”
带头的男人从裤兜里掏出手机,翻出一张照片,走近沈逸比对着他的脸看了几眼。
沈逸心里咯噔一下,估计这些人是拿钱办事。
带头的男人对着沈逸的脸拍了张照,然后发了出去,像是在做最后确认。
直到他的手机收到一条短信回复,带头男人才转身给手下几人使了个眼色,命令他们动手。
沈逸双拳难敌四手,被几人围住连踢带踹的下狠手打了一顿,直到停车场有车停进来,他们才火速离开。
不过离开时带头男撂下一句话,“识相的就离开兴北市,否则下回就没这么轻松了。”
那伙人显然是有经验的打手,他们避开了人体致命部位,下手的地方全在背、腰、胸口等位置。
踉跄着爬起来走出停车场的沈逸最后还是没能支撑住倒在了出口处,被一位好心人看到拨打了120及时送去了医院救治。
医院要通知病人家属,护士在沈逸的手机里没有找到有关父母的备注,于是只好打了最近的有备注的通话号码。
周峪白接到电话后立马赶去了医院,当见到躺在病床上满脸青紫伤痕的沈逸时,他的呼吸几近停滞。
在医院守了一夜,周峪白通知秘书取消了之后两天所有的行程安排。
得知消息的邵明第二天一早马不停蹄的去了医院,在一楼恰巧碰到了正准备上班的顾医生。
他们聊了几句,顾晨才知道是周峪白的一位朋友进了医院。
顾晨好奇问道:“病人叫什么名字?”方便的话,他也可以过去帮着看看。
邵明想了想,“叫沈……”叫什么来着,他一时没想起来。
顾晨试探道:“沈青?”
邵明摇头,“不是,好像叫沈逸,对沈逸。”那天在泽盛前台登记来访姓名时,他留意看了眼。
顾晨像是松了口气,安慰自己同姓的人那么多,应该不会是那人。
和顾晨聊完后,邵明去了病房,见到周峪白的他刚要开口提工作上的事。
就听周峪白浑身冷戾的说道:“让人去查最近一周…沈逸见过哪些人?”
这件事他心里虽然有数,但还是不会放过任何其他存在的可能。
邵明在周峪白身边工作三年,还是第一次见他露出这样的表情,就好像愤怒的想要碾碎所有人。
“我马上去办。”连要汇报的工作都忘记了,邵明忙点头应承着去办眼下这件最要紧的事。
……
沈逸睁开眼的第一感觉就是痛,脖子跟要断了似的转都转不动,双手使不出半点力气,稍稍抬起来一点都费劲。
“嘶……”他望着医院的天花板,难受的出声,完全没注意床边还坐着人。
“别乱动。”一个声音焦急的制止道。
沈逸侧目,这才看到床边椅子上坐着的周峪白。
他定定的注视着沈逸脸上的伤,“还疼吗?”
沈逸嘶哑着嗓音,“不疼。”这种时候怎么可能让周峪白知道他疼死了,那他这个当哥的就太没面子了。
“我已经报了警。”周峪白握紧了拳头,斩钉截铁的说道,“一定帮你把凶手找到。”
都怪他这几天忙着处理泽盛的事,无暇顾及沈青这才让人有机可乘。
沈逸心里清楚,打他的人是为了报复,沈家从前的事惹恼了不少人,如今留在兴北市就他一个,有仇有怨的自然是全都冲他来了。
“他们想要我离开兴北市。”想到带头男人留下的话,沈逸更加肯定是从前跟沈家有仇的人。
沈逸看向周峪白,“但是我不会走的。”他好不容易找到工作,准备重新开始,决不能因为他们的恐吓而退缩。
“你可以留在兴北市,不过暂时不能外出工作了。”周峪白考虑到沈逸的安全,想要劝说他呆在家里。
“不行!”沈逸忍住痛严词拒绝道。
周峪白实在是弄不明白,他脱口而出:“陪客户喝酒的工作有什么值得你做的?”
“……”沈逸被周峪白的这番话委实伤到了,他心里堵的说不出一个字,在周峪白这个泽盛总裁的眼里,自己的任何工作无疑是浪费时间,毫无意义。
可这已经是他用尽全力在做的事了。
“值不值得都不牢你操心。”沈逸又气伤口又疼,现在的他只想安心休养身体,无力跟周峪白争论,“你走吧,我自己能行。”
周峪白刚想解释他的话,门外就传来几下敲门声,邵明推门进来,眼神示意有事跟周峪白汇报。
等周峪白离开病房,沈逸这才咬牙忍着疼伸手从桌子上拿过自己的手机,给秦佑辉打去电话,请了两天病假。
周峪白回来就听到了沈逸在打电话,明明手机都拿不稳了却还在费力的跟对方说着话。
“我没事,不用麻烦,休息两天就能好了……”沈逸只说自己摔伤了,其他的什么都没提,秦佑辉一听忙说让他不用担心工作,应该在家多休息几天。
就这样两天假,变成了五天,沈逸才去蓝禾不到一月,第一次就请这么多天的假,他实在是觉得不合适。
沈逸心里惦记着想要问问医生他多久能出院,刚支起手肘准备起身的就被周峪白给大力按住了。
“我想见一见医生。”
“医生说你现在的情况需要好生休息。”
“那我多久能出院?”
“……”
“他没说?那我自己去问。”沈逸推开周峪白的手,固执的就要起身。
“就算医生说你现在能出院,我也不会让你离开。”
刚才邵明将调查到的事情告诉了周峪白,原来背后不止一个人,现在的情况有些棘手,不管沈逸离开医院去做什么都还会有潜在的危险。
除非沈逸寸步不离的跟在周峪白身边。
“你什么意思?”沈逸疑惑的望向周峪白。
周峪白俯身靠近沈逸,在他耳边说:“你现在只能躺在床上……其他的想都不要想。”
沈逸身体一颤,别过头躲开,心想周峪白这家伙说话就说话,突然靠他那么近做什么。
周峪白勾唇笑了笑:“……或者不留在医院,我带你回家。”
沈逸觉得这个提议不错,将头摆正赞同道:“好,那就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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