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阿黎——我分手了。”
“?”
“嗯。”
不是梁即明冷血无情,实在是他不像宋岸一样有一个钢铁般的胃。
“这次是真的,平平说她要出国了,不想和我异国恋。”
宋岸和他女朋友虽然一直分分合合的闹个不停,但大多都是雷声大雨点小,固定一周吵架三次,闹分手一次,一月打包行李回学校至少三次。
是的,宋岸的女朋友祈平还是个大学生,所以大家一般对他俩的感情发言都是,她还小,你哄哄。
不过这次宋岸的语气和从前不一样,失落得像是求和被拒三万次。好了,今天这顿酒应该是逃不掉了。
“阿黎,你说她为什么非要分手啊?是不是不爱我了?啊?阿黎,你说她到底为什么非…”
“门铃响了,我去开门。”
梁即明推开扒在身上的醉鬼快步往玄关走去。
徐周策刚进门就被酒气熏得皱起了眉,“他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祈平去英国当交换生,说不想异国恋要跟他分手,他不同意,结果人家这回来真的,联系方式全拉黑了,去大学找她也不见面。他要是在人家小姑娘面前哭兴许还有点用,搁家里嚎有什么用?”梁即明无奈地说。
他来的时候宋岸就已经开了一地酒了,现在醉得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不过他的手还知道往别人身上扒拉,恐怖的很。
“没有别的问题?”
梁即明耸了耸肩,示意他也不知道。其实异国又算什么问题呢?不就几张飞机票的事,真不想分的异球恋都能一辈子,想分的拿根绳子串一块也坚持不了三天。
肯定有别的原因,只是人家没说。
梁即明猜是祁平实在是对宋岸没信心,宋岸家里划了个娱乐公司在他旗下,他日常为人又高调,那些媒体三天两头就拍点似是而非的照片造谣一下宋大公子,他俩谈这一年多大部分时候都是因为这些事吵架。
徐周策看着宋岸睡着了还在地毯上咕囔什么不要分手的,眉头越皱越紧,不想分就去把人抢回来,在这哭天喊地有什么用?
梁即明正准备把宋岸拖回卧室门铃就又响了,这回是贺归期。
“哎,归期你来了正好,快把宋岸弄到床上去,我去把客厅收拾了。”
“他又喝多了?”
“拆了一地酒,还有一瓶几十万的藏品也没了,回头他醒了有他心疼的。”
贺归期不置可否,除非他复合,不然这瓶酒他是想不起来了。
徐周策和贺归期两个人合力把宋岸挪回卧室,梁即明把酒瓶子全收一边去,一会打电话请钟点工来打扫一下。
四个人里面吃过爱情的苦的目前就宋岸跟他,徐周策说自己是同但表现得像是性冷淡,平常衣服也全是黑白灰之类的,哦,他有的时候又穿得花花绿绿的,跟孔雀开屏一样,难评。
贺归期当了医生就投入到为人民服务的伟大事业中去了,目前没有和群众发展感情的想法。他妈妈倒是很急,但急也没用,贺归期平均十次相亲能去一次就算听话,每次回去女生都说不合适,据梁即明了解,他每次只要一上菜就开始讲心外手术的细节,那叫一个血呲呼啦。
这天之后宋岸着实安静了不少日子,直到七月中旬。
——
“喂?你到了吗?我在村口旁边的枣树那里。”
梁即明挂了电话就站在树下给自己扇风。
七月份的夏天正是热的时候,大太阳挂在天上,把树都晒褪了色,颜色再不如春天般鲜嫩翠绿,路旁的草也全都恹恹地垂着叶片。
随着一阵嗡嗡的声响传来,终于看到了徐周策,骑着黑色的摩托车出现在了梁即明的眼前,还是老式的那种家用摩托,所以实在称不上什么帅气出场。
梁即明一边指挥着把车停在树下一边和徐周策说着这边的情况,电话终究没有见面说得清楚。
“宋岸来这边下河摸鱼把手机丢了,所以才这么多天都联系不上人,而且他和祁平讲他一个电话号码都没记住,一直赖在祁平家里,我真怀疑他是装的。”
梁即明越说越气,都骂他恋爱脑,他看宋岸比他没脑子多了。
这么多天都没消息,要不是他找过来看见人了还真以为出什么事了呢。就为了找女朋友,把大家吓成这样,真有他的!
徐周策前胸后背全都湿了,黑色衬衫还显不大出来,梁即明仔细看才发现衬衫全都湿得贴在身上了。
梁即明赶紧让他去屋子里面乘凉。
自从三天前宋岸在公司休了假就没人联系的上他,公司那边以为他是想好好度假手机关机了,宋叔那边本来就不经常和宋岸联系,而他和徐周策都在出差,还是贺归期第一个发现不对劲的。
按理来说,不管怎么度假都不会连续几天手机都是关机状态。贺归期发现不对劲问他们才知道这几天没人联系过宋岸。
查了行程之后发现宋岸的消费记录到一个小县城就不见了,徐周策和他出差的地方离这都不算太远,刚结束就往这边赶,贺归期还在那边继续查。
结果就在准备报警的时候贺归期才发现宋岸是和祁平一辆高铁去的,打电话给祁平才知道宋岸什么事都没有,那时候他俩一个已经下了高铁,一个只缺一站,干脆两人就都来了。
也不怪他俩担心,宋岸小时候其实被绑过,好几天才被救出来,当时浑身都是青紫色的印子,只不过他自己忘了这段经历。
梁即明带着徐周策回屋子里,把梁即明车后面捆得牛奶白酒什么的也拎了进来,祁奶奶马上从厨房出来倒茶。
“都是小宋的朋友吧,快来坐。喝不喝茶?瓜子在桌上,自己吃啊,一会小宋和平平就回来了。”话里还带着方言的口音。
“哎,真是的,怎么拿这么多东西,这也太客气了,赶紧坐赶紧坐。”
这两天家里来了这么多人,先是个小宋,又来了两个看起来这么贵气的人,祁奶奶生怕自己招待不周。
梁即明看着祁奶奶在围裙上擦了好几下手,赶紧介绍了一下,说徐周策也是宋岸的朋友,他们都是来出差的,顺便来看看,明天就回去。
等到祁奶奶回了厨房,梁即明才尴尬地搓了搓脸,这算什么事啊!
宋岸没皮没脸的跟着前女友回来求复合就算了,他们也跟着过来打扰人!
徐周策表面倒是看不出什么,只是也坐得拘谨。
因为他是借了祁平爷爷的车过来的。是的,那辆摩托是祁平爷爷的车。祁平爷爷早上去县里有事,听说宋岸朋友来了就去高铁站接,被祁平知道骑摩托打电话骂了一顿,不许他再骑,让一会搭车回来,刚好徐周策在一旁,宋岸就在电话一边说让他骑回来。
宋岸,绝世好友。
梁即明听完脸都黑了,真感觉自己一脑袋省略号。
没一会人都回来了,开饭,一桌子河鲜,全都是这段时间祁奶奶和爷爷在河里网的,吃起来鲜掉舌头。梁即明从小就跟猫投胎一样,特别爱吃鱼,贵的还不爱,最爱吃的就是野生的多刺草鱼。
一边吃一边夸奶奶的手艺,老人家被他夸得嘴都合不拢。
宋岸在一边听得若有所思。
吃完饭奶奶去补破了的笼子和渔网,爷爷去后院收笼子准备下河,他们三说要去帮忙,两位老人家推三阻四,最后宋岸去帮忙放笼子和渔网,梁即明和徐周策去洗龙虾,祁平去洗碗。
梁即明从客厅端了两个还没自己腿高的小板凳过来,和徐周策一起拿刷子刷小龙虾。
“你觉没觉得在乡下其实挺开心的啊,每天网点鱼和虾,赚点小钱,这样也挺开心的。”
徐周策侧过头看着对方和自己一样坐在小木凳上,两人一起干着家务,像是成婚已久的夫夫一起做家务,喉结微不可见的动了一下,继续低头刷洗着小龙虾,嗯了一声。
一路过来,越靠近这个小村景色越美,路旁的树不断增多,到了这里,屋前屋后全都是绿色的,祁平家后院围墙外就是野生的树木,前院有颗柿子树种在左边,右边的大枣树据说已有几十年,梁即明和徐周策两人现在就在枣树下洗虾。
枣树下面几米处就是小河,满河的荷花简直都快开到岸上了,坐在家里荷花的清香都自己钻了进来,梁即明想着,他以后也要来这种地方养老,就是得多安几个空调。
晚上祁奶奶煮了龙虾,看中午梁即明喜欢吃那道草鱼,特意又煮了条桶里养的新鲜的,祁爷爷则是去房间里拿了瓶一直舍不得开的好酒。
“吃呀吃呀,大家全都自己夹,我也没煮什么菜,大家都吃粗些。”
“您煮这么一大桌子菜,又是鱼又是虾的,还说没什么菜,而且这些野生的我们平常买都买不到。”梁即明笑眯眯的。
桌上大家也全都在附和着。
一段饭吃得宾主尽欢,大家喝到后面甚至都有些醉意了,梁即明倒是没喝酒,他真被宋岸给灌怕了。
梁即明看徐周策都没夹什么鱼吃,一顿饭净给他剥虾了,知道他不会吃鱼,特意夹了块鱼背脊上的,把明显的刺全都剔掉了。
忽然旁边有人拉了下梁即明的手,“我,我卡住了。
吃粗些是方言里多吃点的意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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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下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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