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叙出院后,整个人都变得沉默寡言。她尝试了很多次联系林晚,可林晚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没有任何消息。
她通过苏晴打听林晚的下落,终于得知林晚暂时住在工作室的储物间里。她买了林晚爱吃的草莓和鲜花,驱车赶往林晚的工作室,却被苏晴拦在了门外:“南叙,你走吧,晚晚不想见你。你伤透了她的心,她现在只想安安静静的。”
南叙在门外站了整整一夜,任凭风吹雨打,却始终没能见到林晚。巨大的愧疚和焦虑压得她喘不过气,她开始失眠、酗酒,把自己搞得狼狈不堪。代然看着她这样,心疼又无奈,只能每天逼着她吃饭、休息。
而夏帆,却趁虚而入。她每天都来照顾南叙,给她做饭、打扫卫生,还时不时地提起她们以前的事情,比如“阿南,你还记得我们大学时一起去看的那场演唱会吗?你当时还说要陪我看一辈子”“姐姐,你以前最喜欢吃我做的番茄炒蛋,我今天给你做了,你尝尝”。南叙虽然对夏帆没有复合的想法,但看着她无微不至的照顾,心里还是有了一丝动摇——或许,夏帆真的变了,或许,她只是想弥补以前的过错。
这种动摇,让夏帆更加得寸进尺。她开始磨着南叙,让南叙陪她去旅行,说是为了感谢她这段时间的照顾,也让南叙放松一下心情。“阿南,你最近太累了,出去散散心对身体好。我们就去以前想去的海边,就当是工作之余的放松,好不好?”夏帆说着,还拿出了早就订好的机票和酒店订单。
南叙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答应了——她确实需要出去散散心,或许换个环境,能让她暂时忘记心里的痛苦。她甚至还想,等旅行回来,就跟夏帆说清楚,让她不要再抱有希望。
出发那天,夏帆手里提着一个情侣款的行李箱,说是“方便辨认,不容易丢”,南叙没多想,就同意了。在机场。她们刚把行李从车里拿出来,就看到不远处的林晚——她正和父母到机场,手里还提着一个大行李箱,显然是来送机。
林晚也看到了南叙和夏帆,她的脚步瞬间僵住,眼神里满是震惊和痛苦。她看着南叙和夏帆并肩站在一起,看着她们手里的情侣款行李箱,看着南叙脸上难得的笑容,心里那颗冰冷的心瞬间碎了。她想起南叙以前说“以后我们去海边旅行,我要给你拍很多很多照片”,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她没有上前,只是紧紧地抱住了身边的妈妈,转身快步走向机场大厅,声音带着颤抖:“妈,我们快走吧,别误机了。”她怕自己再看一眼,就会忍不住崩溃。
南叙看到林晚的背影,心里猛地一紧,想追上去,却被夏帆拉住了。
“阿南,我们该走了,不然要误机了。”夏帆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还用力拽了南叙一下。
“放开我!我要去找她!”南叙用力想挣脱夏帆的手,可夏帆却抓得很紧,指甲都嵌进了南叙的胳膊里。
“南叙,你清醒一点!林晚已经不想见你了,你现在去找她,只会让她更讨厌你!”夏帆的语气带着几分激动,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我们都已经要去旅行了,你就不能忘了她吗?我对你这么好,难道还比不上她吗?”
南叙看着夏帆,又看了看林晚消失的方向,心里像被撕裂一样疼。最终,她还是没有追上去——她怕看到林晚厌恶的眼神,怕听到林晚说更伤人的话,更怕自己会忍不住哭出来。
可她没想到,这一次的错过,竟然差点让她永远失去林晚。
就在南叙和夏帆准备登机时,南叙的手机突然响了,是医院打来的电话。电话那头传来医生焦急的声音:“请问是林晚女士的家属吗?林晚女士在机场门口被车撞了,现在正在抢救,情况很危急,请你马上来医院!”
“什么?!”南叙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她猛地推开夏帆,疯了一样往机场外跑,嘴里不停地喊着“阿晚!阿晚!你别有事!”她甚至忘了拿自己的行李,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林晚不能有事,绝对不能有事!”
夏帆看着南叙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狠厉,随即又恢复了平静,跟了上去。她心里想着:“林晚,你要是死了,南叙就是我的了。”
南叙赶到医院时,抢救室的红灯正亮得刺眼,像一枚烧红的针,狠狠扎在她心上。她跌跌撞撞扑到门口,被护士拦住时,指尖还死死抠着门框,指节泛白。最终只能瘫坐在长椅上,双手捂着脸,肩膀止不住地颤抖。
“都怪我……”她的声音混着哭腔,碎成一片,“要是我没答应跟夏帆去旅行,要是我追上去拉住她……”脑海里全是林晚被撞倒时的画面,鲜血漫过路面的颜色,比抢救室的灯还要灼人。
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代然拎着包跑过来,看到南叙失魂落魄的样子,连忙蹲下身:“怎么样?医生怎么说?”她拍了拍南叙的后背,试图让她冷静,“你别太慌,晚晚那丫头命硬,你昏迷的时候,她守得那么辛苦都没放弃,现在肯定也能挺过来。”
“你说什么?”南叙猛地抬起头,眼泪糊住了视线,“什么她守我?老代,你记错了,我那次昏迷,是夏帆一直在照顾我。”
代然的手僵在半空,眼睛瞪得溜圆:“夏帆?叙叙你是不是被吓糊涂了!”她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是急切,“是晚晚,从你进ICU就没离开过,给你擦身、读你喜欢的书,连你无意识攥紧拳头,她都能立刻叫来护士。医生说你血压不稳的时候,她攥着你的手哭到发抖!”
南叙的呼吸瞬间停滞,抢救室的红灯在她眼前模糊成一团。那些昏迷中零碎的触感——指尖划过脸颊的微凉、耳畔低低的读书声、输液时被温暖包裹的手,突然清晰得仿佛就发生在昨天。她醒来看见的是夏帆递来的粥,听见的是夏帆那句“阿南,你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竟真的被蒙在鼓里这么久。
“她为什么……不告诉我?”南叙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眼泪砸在冰冷的地砖上。
“她可能在病房外听见你跟夏帆说谢谢了。”代然叹了口气,从包里摸出纸巾递给她,“苏晴说,她当时站在门外,手里的小米粥撒了一地,听完转身就走了...”
抢救室的红灯突然闪了一下,南叙猛地站起身,踉跄着扑到门口。医生推门出来时,她几乎是吼着问:“医生!她怎么样?”
“暂时脱离危险了。”医生摘下口罩,“但头部受到了撞击,可能会出现短暂的失忆,具体情况还要看后续恢复。你们家属要做好护理,病人之前熬了好几夜照顾人,身体底子虚得很。还有多陪陪她,跟她说说以前的事情,有助于她恢复记忆。”
南叙听到林晚脱离危险,松了一口气,可听到“失忆”两个字,心里又沉了下去。眼泪又一次涌上来,这一次却带着一丝庆幸。她扶住墙壁,望着病房的方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林晚,这次换我守着你,再也不会让你一个人了。
她走进病房,看着病床上脸色苍白的林晚,心里满是愧疚。林晚的头上缠着纱布,眉头紧紧皱着,手上插着输液管,看起来那么脆弱,那么不安,让南叙心疼得不行。她坐在病床边,轻轻握住林晚的手:“阿晚,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快点好起来好不好?”
林晚醒来时,看到南叙,眼神里满是陌生:“你是谁?这是哪里?”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疑惑和警惕。
南叙的心像被狠狠捶了一下,疼得无法呼吸。她强忍着眼泪,温柔地说:“阿晚,我是阿叙,你的女朋友。你在医院,你出了点意外,不过现在没事了。你放心,有我在。”
林晚皱着眉,摇了摇头,挣脱了南叙的手:“我没有女朋友,请你离开。”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她其实没有失忆,只是头部受到撞击后,突然觉得很累,不想再想起那些让她难过的事情。她想借着“失忆”,忘记南叙,忘记那些委屈和痛苦,重新开始。
南叙看着林晚陌生的眼神,心里疼得像被刀割一样。她以为林晚真的失忆了,忘记了她们之间的一切。医生说过,林晚可能是选择性失忆,忘记了和她有关的事情。
接下来的日子,南叙寸步不离地守在林晚身边。她每天给林晚讲故事,讲她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阿晚,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约会吗?你穿了一条蓝色的连衣裙,我紧张得连话都说不利索,还把咖啡洒在了你的裙子上,你却笑着说‘没关系’。”“阿晚,你还记得我们一起养的那盆多肉吗?你说它像我们的感情,需要好好呵护,现在它长得可好了。”南叙试图唤醒林晚的记忆。
林晚听着南叙的话,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她记得所有的事情,记得南叙的好,记得那些甜蜜的时光,也记得那些委屈和难过。可她不敢承认,她怕自己一旦承认,就会再次陷入痛苦的深渊。她只能假装陌生,假装什么都不记得。
夏帆也时不时地来医院,可每次看到南叙对林晚无微不至的照顾,她眼底的嫉妒就越来越深。她知道,只要林晚恢复记忆,南叙就不会再理她了。
于是,夏帆开始暗中作梗。她趁南叙不在的时候,去病房里跟林晚说一些虚假的事情:“林小姐,你别相信南叙,她不是什么好人。她以前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就很花心,还骗了我很多钱。她现在对你好,只是因为愧疚,不是真心爱你。”“林小姐,你还是离她远点吧,不然你会再次受到伤害的。”
林晚本就对南叙有芥蒂,听了夏帆的话,对南叙的态度更加冷淡,甚至有些排斥。她会故意躲开南叙的触碰,会拒绝南叙给她喂饭,会说“你别碰我,我不认识你”。
南叙察觉到林晚的变化,心里很着急,却不知道是夏帆在搞鬼。她只能更加耐心地照顾林晚,希望能让林晚重新信任她。她不知道,林晚心里其实比她更痛苦,每天都在“忘记”和“记得”之间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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