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鹅鹅!鹅鹅鹅!鹅鹅鹅鹅鹅!
尖锐的叫声,把魏子夏吵醒了。
刚睁眼,魏子夏就看到了一只成年帝企鹅。白绸般的绒毛占据了整个正面身体,蛋黄的脖颈连着被黑色覆满的脑袋。
它正好奇着与魏子夏对视。
魏子夏只觉得脑子很痛很沉,太阳穴突突地跳,她闭上眼揉着太阳穴坐了起来。
刚才还在船上,什么时候到的陆地?
魏子夏一睁眼就发现被企鹅群包围了,自己正处在一个山洞中,四周全是天然的不知名透明矿石。
这个地方偏暗,但不算黑。天光照亮了头顶的矿层,照亮了四周,反射出晶莹的亮光。这一层非常宽,还有光从几个洞口中爬出来。脚下也是这种透明的矿石,很深很厚,但最下面魏子夏看到了熔岩流淌的橘光。
这里居然是火山!
魏子夏这时才闻到一股淡淡的硫味,密室有好几个洞连着,她挑了个味道最淡的洞口走去,身后还有一群企鹅晃晃悠悠地跟着。
洞里连通几个洞,交叉蜿蜒,越走就越是无光。魏子夏往前走了一会,就丢失了方向,洞穴中的氧气也有些稀薄,她隐隐感觉胸口闷闷的。
再走可能会缺氧,她决定折返。
魏子夏开始往回走,企鹅们“鹅鹅鹅”地叫着,吵成一团。魏子夏感觉像带着一群人类幼崽般吵闹,强忍着这些噪音,她走了很久。
但当第四次回到记号处,魏子夏有些崩溃了。
明明是做好记号走的,却还是会走回原地。魏子夏忍不住握起一拳打在墙上,土没蹭掉一块,反而震得自己一阵头晕。
缺氧了。
魏子夏靠在墙上休息,她发现自己流了非常多的汗,呼吸也很急促,多次尝试平静也没用。
而那些企鹅还是“鹅鹅鹅”地叫着。
真烦。
虽然以前也不是很喜欢企鹅,但是现在她真的起了杀心。
企鹅们围过来拱了拱魏子夏,把魏子夏差点拱翻在地。平衡好身体,她脱了累赘的外套,卷起手袖,逮住最近那只企鹅就是一顿锤。
但绵软的拳不仅毫无威力,反而失了自己的平衡,她摔了一身的泥。
已经有企鹅开始咬她的头发,魏子夏无力得挥开,反而手袖被咬住。
她不想反抗了。
侧躺在地上,思绪反而活跃起来。
叶青台这个时候有没有回去了?要是知道自己不见了,会来找自己吗?想见见她,即使没她聪明,即使总被她保护,即使自己没用到连企鹅都对付不了。
还是想见她。
沉静下来,反而更清楚周围的动静。
魏子夏发现自己正被企鹅们朝一个方向拖去,手袖和衣服被拉着,屁股和腿被推着。自己正在泥土上滑行。
缓了两分钟,她憋了一口气,推开屁股后面的企鹅站了起来。
如果企鹅有灵性的话。
她没有放开拉住自己手袖的企鹅,跟着企鹅们的脚步朝漆黑中走去。
很快,脑袋逐渐清明起来,硫味也缓缓消散。就连头疼都被缓解了许多,她反手牵住那只企鹅,跟上了企鹅群。
前方好像出现了一个出口。
有光,她甚至闻到了花香。
幽幽的清香,不算浓烈,却无法忽视。
路两边开始长出植物,魏子夏走出洞口,豁然开朗。植物成荫般爬满了这个地下世界,这里的空气有些湿热,却带着一股好闻的清香。
沿着一条小路,魏子夏一路拨开那些比她还高的植物。看到了一片盛开的虞紫、发出淡淡亮光的花。花心为紫,边上围着几片荼白的花瓣,不算高,将整个地下的大洞都铺满。
花中还有较高的种类,它比起之前的花更大。更长更厚的花瓣回拢起,吐出长长的花蕊,花蕊如夜灯般明亮。
像星星落在了这片花海里。
在这错落梦幻的虞紫花海中,居然有个秋千,上面坐着一个人正在养神。
她一身荼白,边缘染些紫意,长发以花枝别起。
“来了。”
孟章抬头,正好迎上魏子夏的视线,她额发两分,露出光洁的额头;左边缀了一朵虞紫小花,边缘还垂下几缕青丝。
像是花中神明。
魏子夏一时哑然,有点不明情况了。
企鹅们打破了这份寂静,它们有的跑到花海里四处撒泼打滚,有的围到了孟章身边开始“鹅鹅鹅”地制造着噪音。
孟章逐个摸了摸靠过来的企鹅脑袋:“原来是这样。”
她抬头朝魏子夏看去。
魏子夏长发散开,比起之前的英气多了些柔美。凤眼利眉,灼而视之,如渌波间绽开的芙蕖。眉眼表情变换间的生气,才让人发现这是人类不是艺术品。身上沾的泥,反而添了点人间味。
怪不得让老东西念念不忘。
孟章笑着对她打招呼:“还记得我吗?”
“记得,但是我怎么在这?”魏子夏右边脸上还沾着点泥印子。
孟章还是笑:“你过来我就告诉你。”
孟章话刚落,企鹅们就乖乖地让开道路,安静地打着呵欠。
魏子夏心下略惊,刚才看到她好像在听企鹅说话一般,这下肯定了,她不仅能听懂,还能命令它们。魏子夏心中戒备地缓步走了过去。
目前看来也玩不过人家,还不如顺从点。
孟章眼睛弯起淡淡的弧度:“怎么这么害怕。”接着那淡金的双眼就亮了起来。
魏子夏觉得自己突然就混沌了,脑子里只想听从这个人的所有话。她顺从走到了孟章面前。
“坐下。”孟章毫无波澜地开口。
魏子夏两手环住叠成三角的双腿,顺从坐下,背挺起。
眼睛却失了焦般,头微微垂下。
孟章捏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脸,用另一只手轻轻地擦拭着沾了泥的地方,直到干净。
“去把东西拿过来。”
孟章边将魏子夏沾泥的衬衣脱去,边对着企鹅说。
企鹅们听话的一个一个将东西举了过来。
孟章金瞳微亮:“自己捆。”
魏子夏听话的接过花藤,捆住了自己的双腿,但双手却不知道怎么捆。双手别扭着,孟章接过了花藤,开始给她双手捆住。
孟章迟疑一秒,她金瞳暗了下去:“算了。”
魏子夏顿时清醒,她看到孟章正捆着自己的双手。想挣扎,但身体却不听使唤纹丝不动。
感受着空气直接接触肌肤,魏子夏直想钻进地里。
看着魏子夏颤抖的双唇,孟章弯着眼角开口:“我不会解开的,我觉得让你清醒看着要好一点。”
捆完手脚,孟章满意地看了看自己的作品。两根花藤,分别捆住脚踝和大腿,再用两根捆住双手和双臂。
孟章右手掌心抚上了魏子夏的左脸,指甲对准了她的眼睛,将刺未刺。但她还是没刺下去,只是往下方划了下去。
“你是不是好奇我是谁。"
细腻的皮肤仿佛碰上了锐利的刀,但孟章力度控制的很好,一条条血痕缓缓出现。
“好奇为什么要抓你。”
孟章伸出另一只手,捧住了另外一边下巴,手指随意的划动着。
“好奇我为什么可以这样随意对待你。”
魏子夏的脸已经花了。
“真可惜。”
她看着魏子夏眼里的倔强,毫无波澜着:“真好看,给我吧。”说着就伸出两指作势要挖。
魏子夏倔强的神情未变,但还是出现了氤氲的水滴。
“果然还是这样,我会有点耐心。”
似乎是满意这份屈服,孟章重新抚了一下魏子夏的脸。魏子夏感觉一股温润充盈了满脸,血痕带来的疼痛缓缓消散。
孟章取来一片长叶,遮住了魏子夏的双眼。
“别总这样盯着我,瘆人。”
惩罚似的,一根花藤勒上了魏子夏的脖子。顿时窒息感传来,魏子夏下意识地朝花藤抓去。运气好的是她伸出了手,不好的是手臂也被捆住,够不到脖子上的花藤。
孟章一扯,魏子夏失去平衡的往前跪了下去。她双膝磕在地上,手臂想支撑却被拉住,上半身的体重便压在了花藤上,窒息感更加浓重了。
孟章控制的很好,窒息感很浓,却不至于将她勒死,偶尔松一下让她喘口气。
“自出生以来,我便守在这只有白色的天地,日日重复。”
花藤收紧。
“为什么她能出去,我却不能。明明都是一个妈生的。”
魏子夏已经看到走马灯了:“唔....唔。”
“啊抱歉,没注意。”
孟章直接松开了手。
脖子上的束缚消失,魏子夏弓着身子,双臂双腿撑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不过她确实有点本事,真的找到你了。”孟章起身,一脚踩上了魏子夏的背:“不要怨我,这都是因为你啊。”
孟章仰天感叹了一番,食指刺破拇指,淡金色的血液顿时滴上了魏子夏的背。
“啊!!”
灼热的疼痛随着那血液而来,仿佛深入灵魂。
流了一会,血液已经淌满了魏子夏全身,孟章苍白着唇低声念了一句:“起!”
血液结成网,兜住魏子夏全身,另一端则被孟章拉着。
仿佛灵魂被撕扯着,魏子夏疯狂的挣扎起来,但背上那只脚始终沉如泰山。
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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