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
南柯在得知燕璇只有苏烁的联系方式后，把自己的电话号码留给了他。
权修今夜看起来跟她一样开心。
“我不会不挑时间总打扰你的。”
南柯笑笑：“我最近没那么忙，你不用这样。”
权修笑了笑，南柯看向燕璇：“你们快进去吧，我这就走了。”
南柯刚把车开出去，就接到了苏烁的电话。
把车停在空旷的路边，苏烁已经打来第二通了。
“喂？”
“你把那小钢琴师拐哪儿去了？他家里人都找到我这里来了。”
南柯抿了下唇：“已经送回去了，他助理接走的。”
苏烁那边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你把他带你家里去了呢。”
“你说什么……”
南柯哭笑不得。
“我只是跟他吃了一顿饭，聊了聊，解开了以前的误会，然后送他回家了而已。”
苏烁在那边“啧啧”两声：“反正送回去了就行，不过我还是得多跟你说两句，你要想找新鲜感，也别嚯嚯他，人家很惨的，眼睛还看不到，你要把人渣了，他——”
“你是不是害怕他爸妈？”
苏烁被说中了心事，哑然一瞬，又梗着脖子开口：“那有什么稀奇的吗？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南柯叹了口气：“不跟你说了，我要回家了。”
苏烁在那边“哎哎”两声，南柯问她还有什么事。
“你真把他送回家了啊？”
“不信的话你可以现在给他爸妈打个电话确认一下。”
“那倒不用……”
苏烁放心了，“那你回去吧，早点儿休息！”
南柯想起自己还有正事没跟她说，立刻换了角色让她先别挂电话。
“怎么了？”
“我想问问你有没有认识的靠谱的眼科医生？”
没等苏烁开口，南柯紧接着说：“不一定非要眼科医生，靠谱的医生就行，他们肯定有认识的人。”
“你不是吧……”
听起来苏烁都无语了。
“你想给那小钢琴师找医生？看眼睛？”
“不……可以吗？”
苏烁劝她：“你算了吧，他们家肯定把国内国外能了解的都了解过了，你还能找到谁啊？”
“问问呗，万一呢。”
听她这么说，南柯这份热情确实被降了些许温度。
“行，我帮你问问，你回家以后赶紧睡觉，别整得一脸憔悴出现在画展上。”南柯说了声“知道了”就挂了电话。
等她回家洗澡护肤结束以后，拿出手机一看，并没有未读消息。
不指望苏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帮她问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但她原本还期待着权修会发来信息，可只是稍微想想也知道可能性很小。
权修的手机只有在和燕璇分开的时候才会交到他自己手里，然而他自己的情况显然不适合使用智能手机。
南柯躺在床上点开和邢宸的对话框，看了一会儿，最终还是什么都没发退了出去。
这个时间邢宸应该已经睡了。
不过她睡不着，躺了一会儿，还是起来开始在网上搜索有可能对权修有帮助的信息。
第二天南柯顶着粉底也遮盖不住的黑眼圈去了画展。
苏烁一脸无语地看了她一会儿，似乎在“我要不要教育她呢？”和“算了吧，最起码最近先放过她”之间来回犹豫。
最后还是选择了前者。
“虽说主力军是你，但你这个态度是不是有点儿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我昨天最后跟你说了什么啊？”
南柯知道自己没理，只好赔着笑脸道歉。
“我是真睡不着，我是想听话来着，绝对没有想跟你唱反调的意思。”
苏烁还是一脸无语地盯着她看，并没有被她说动。
“你出门前看到你脸上的黑眼圈了吗？”
南柯笑着避重就轻，“虽然看起来状态可能差强人意一些，但至少我的精神状态良好。”
她追加道：“心情也不错。”
这才是最主要的，没睡够什么的根本不算问题。
只要心情在线，工作就显得易如反掌了。
苏烁还是一脸不高兴，南柯跳过去拥抱她，一口一个“苏苏姐”。
很快，苏烁就被攻破了。
表示先不跟她一般计较。
“是你昨天送那小钢琴师回家的？”
南柯嘟囔着开口：“人家有名字，苏苏，你这样有点没礼貌哦。”
苏苏指了指自己的胳膊，“你看，一层层的鸡皮疙瘩，你正常一点儿好不好？”
南柯离她远了些：“是，是我送他回去的，怎么了？”
“那你就没问问他之后还愿不愿意来这儿弹琴？”
“之后？”
“当然是在开展期间，他虽然现在盛名不复之前了，但还是有一大堆人排着队想听他弹琴，你昨天也看到了，为他来的人不少，只是我们这个时间改得匆忙，有些人都没来得及听到风声就结束了，昨天回去，好几个人打电话问我情况呢。”
南柯表情正经起来，一时之间没说话。
苏烁开口道：“如果你们已经成了朋友，你到可以跟他说说看，万一他本人愿意呢？”
南柯看过去，苏烁耸了下肩。
“不让他白出力，如果有双赢的局面他可不亏，你就给他说，我们给他付薪水，按次数付，或者按曲子付，都行。”
南柯不觉得这是件好事。
“算了吧，来听他听琴的人有多少是真心喜欢音乐，又有多少是想看看他究竟是不是真的看不见了？”
“你怎么还为别人考虑上了？不说别的，就算都是来看热闹，他有钱拿，你有画卖，何乐而不为？”
“那些看他热闹的人有几个能买画啊？”
南柯就是不想权修再来弹琴了。
而且说不好为什么，她有预感，如果她问权修，极大概率权修会答应。
但更大的可能性，他不是为了收钱……
“万一呢。”
苏烁还是希望南柯能考虑一下。
“而且人来的多了，看着热闹，合作的媒体也好出稿啊，再说了，虽然门票钱没多少，多多益善总没错。”
南柯还是摇头。
“他愿意我也不愿意，这儿毕竟是画展，钢琴本来就是摆设，怎么还整上演奏会了？想听演奏的，去金色大厅啊。”
“你是不是就知道个金色大厅？”
南柯有点儿心虚，她这是脱口而出，其实不知道说错了没有。
苏烁叹了口气，“算了，本来这事儿我是想跟他父母说说看，想着他父母就不会同意，觉得如果征求过他本人的意见，他本人同意了，也不算为难他，没想到你这儿就把我堵住了。”
南柯换了副央求的表情看着苏烁：“苏苏姐。”她的语气可怜巴巴的：“没必要。”
苏烁懒得再多看她一眼。
“得了，干活儿吧。”
她提醒道：“是你自己刚才说的心情还不错啊，你得打起精神来。”
“没问题。”
南柯诚意十足地笑着点头。
然后又追上去问：“苏苏，我让你帮忙联系的医生有消息了吗？”
苏烁白了她一眼。
“我帮你问了我几个炮……”
苏烁顿了顿，开口道：“咳咳……几个朋友，基本上都没靠谱的，不过有一个说他哥哥是医生，会帮我联系联系，有消息了我跟你说。”
“好。”
苏烁嘴里的朋友，八成是炮友。
但好歹是有认识的人了，南柯也不拆穿她，静等好消息。
苏烁看到南柯的表情，依然在给她泼冷水。
“你不要寄托太高的希望值，我还是那句话，他家肯定已经给他看了不少医生，这都没恢复，证明这事没你想得那么简单。”
“我知道。”
苏烁又看了她一眼。
“还有啊，我得警告你，你不要虐待残疾人。”
南柯哭笑不得：“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啊……”
“你这心血来潮的样子我可不陌生，我得给你打个预防针，你跟别人**约会和跟那小钢琴师**约会的概念可是完全不同的。正因为他看不见……”
苏烁看向南柯，轻声开口：“……所以会把你当做是唯一的依赖。”
南柯有些慌张地笑了：“我们没在约会，我也没跟他**……”
“你骗骗我得了，别把自己也给骗了。”
苏烁显然不信，她认为自己在这种事情上比南柯高出不知多少个段位，当然不听她狡辩。
“我知道你对现在的感情进入了倦怠期，也理解你需要新的刺激，但他显然不是个合适的对象，等你想抽身的时候就晚了。”
南柯听完，无言以对。
苏烁也不说了，安安静静地看着她。
两人一起等电梯，幸运的是，等到后电梯里没有其他人。
南柯笑了一声。
“我以前居然不知道，你同意我出轨？”
“和新认识的小男生喝喝酒说说话，拉拉小手亲个小嘴什么的算出轨吗？”
南柯呆了。
她一向知道苏烁这个人没什么道德底线，但没想到她对朋友也如此慷慨。
“不……算吗？”
“那顶多算是生活调剂，人生总有无聊的时候啊，只能靠点儿小刺激冲过去啊。”
南柯看着不断上升的电梯数字抿了抿唇。
“但就那种程度，邢宸知道一定会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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