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夕,来。”
风宿整理好自己的外套,换上鞋子,拿着牵引绳站在门口,喊四仰八叉躺在沙发上的小白狗。
小狗眼珠转了下,把头转向另一边不看他。
“快来。”风宿耐着性子,哄小孩似的说,“你今天要是听话,不忙的时候我带你去找你妈妈。”
听到“找妈妈”,小狗一改先前“听不懂、看不见”的态度,腾的一下翻过身,跳下沙发,摇着小尾巴哒哒地跑过来,还在风宿给他系牵引绳时亲昵地舔了舔对方的手。
小夕是在两年前的冬天被林予佑捡到的,据说那天正下着雨,再晚一点怕不是要被冻死,大概也是因为这个,小夕曾一度特别抗拒洗澡。也是因为这个,风宿才认识了林予佑。
初次见面是在市场里,快到了收摊的时间,没什么顾客,年轻的姑娘抱着一只脏兮兮的小狗,任由那小家伙在她衣服上踩下一个又一个小爪印。
或许是职业病作祟,风宿有些看不下去,打算上前询问一番,想着如果是流浪的小狗,那自己干脆带回去养着。走近了才发现,小狗身上虽然看起来脏,但毛发梳得很顺,也没什么会蹭人一身的泥啊土啊,一踩一个脚印应该只是刚刚在地上乱跑导致的,精神状态也不错。
硬要说的话,大概就像一件浸上污渍后没有被好好清洗的白衬衫,痕迹留在上面,只是擦一擦过个水不管用,但也不是洗不出来。
于是,还未出口的问话变成了:“它是怕水吗?”
小狗很亲人,除了“旧”了些,看起来也被照顾得不错,那大概率就是这毛茸茸的小家伙因为什么原因不愿意洗澡了。
“嗯。”女孩看了这蓦然上前搭话的陌生人一眼,点点头,凑近闻了闻小狗,对它说,“你看看,人家都看得出来你不洗澡了。咱光靠擦的也不行啊,你都臭了,狗生还长着呢,最后再把自己熏死怎么办?”
风宿其实想说,在把自己熏死之前,它应该会先生几个让你的钱包痛苦的皮肤病。
他给对方留了个地址,借来对方的手机输在备忘录里的——没办法,他是来买菜的,不是来拉业务的,身上没揣着什么小名片小广告之类的东西——他对那姑娘说,愿意试一试的话可以来找他,还特地加了一句只是好奇小狗洗出来是不是纯白的,不收费,以免被当成什么来市场里给宠物美容院找客人的抽风商家。
店门就在大马路旁边,非常的不偏僻,市场收摊之后也没到什么大家都回家洗洗睡了的点儿,风宿觉得应该是没什么可顾虑的,但他也没想到这姑娘行动力如此之高,就在当天,就在他们见面后的两个小时之内,风宿还在他隔出来的小厨房里收拾晚饭用过的厨具餐具,就听到外面有道女声在问有没有人。
他并没有把店门锁上,可以直接进来,正当他疑惑着,看到门外的人,答案摆明在眼前。
姑娘抱着小狗,坐在轮椅上,门口有三级台阶,上来后的平台不算宽,想要自己坐着轮椅在爬上楼梯的同时推开店门,属实有些困难了。
风宿帮她拉开门,等人进来后弯着腰伸出手递到小狗鼻子前,确定这小家伙是对谁都很友好后,抬头问抱着它的姑娘:“叫什么名字?”
姑娘眨了眨眼,像是有点疑惑,说:“林予佑。”
这次轮到风宿疑惑了,给小动物起这种有名有姓的名字的人不是没有,但看这姑娘的反应,他有个猜测。
风宿摊开手,挠了挠小狗的下巴,说:“我是说它叫什么名字。”
“啊。”
果然,林予佑不是这小白狗,而是这傻姑娘。
“它叫……”
刚才还声音清朗吐字清晰的人突然学起蚊子叫,风宿没听清,问:“叫什么?”
“小……”
风宿还是没听清:“要不你写给我。”
“小夕。”林予佑忽然一副英勇就义的表情,豁出去似的说,“它叫小夕。”
风宿不理解,小夕这名字怎么了吗?至于这么支支吾吾地说不出口吗?
他从林予佑怀中接过小夕,对方就差把“不放心”三个字写在脸上了,絮絮叨叨地嘱咐着说小夕以前流浪时淋雨差点冻死,特别怕水,说不行的话就不洗了,别吓到它。
风宿一一应下,给小夕梳好毛后把它放到水池里,小家伙之前应该是去过其他店,知道水池是干什么的,风宿在它头上轻抚着,很快,原先还不安得想往外跳的小狗放松下来,趴在水池里,等风宿一点点打开花洒,慢慢靠近它,甚至还主动探头去嗅闻。
从梳到洗到吹,一旁观看了全程的林予佑目瞪口呆,什么?那是她家小夕吗?她家小夕不是连她洗澡时都要在外面挠门的吗?这么乖?这么听话?这么安分?这人会魔法!
风宿不会魔法,但风宿的异常——安抚——也不是不可以归为魔法。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林予佑阴差阳错地知道了一个让她的小狗可以每天白花花、香喷喷、干干净净的方法,风宿也阴差阳错地多了个常客。渐渐地,两人熟悉起来,林予佑腿脚不方便,距离又不远,不忙的时候风宿就会提供“送狗上门”服务,这姑娘也不客气,今天把人扣下帮忙看会儿摊,明天把狗留下让帮忙照顾两天。这不,说是要搬家不方便,让帮忙照顾小夕几天。
但凡换个别人,风宿都得客套两句“需不需要帮忙搬家”之类的,跟林予佑就不必了,她但凡需要帮忙,一定会直接说的。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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