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歌知道班里来了个新人，但不知道他长什么样，也并不关心。反到是莫海川老是在他耳边念叨，听久了也有些烦躁，他在心里的小本本给那位新同学狠狠地记了一笔。
上完晚课，离睡觉时间还早，方歌打算先去跑步，就在学校跑。
跑了2公里之后，方歌觉得自己喘不过气，脚步慢了下来，他眼前发黑，脚下一个踉跄便往前倒，撞上了迎面而来的人。那人也在跑步，方歌倒在人家怀里听到了有力的心跳。
“同学，你没事吧？……哎？……”
于辰抱着怀里的人，皱着眉头，将人带到了校医室。
——————
【看过你之后，我就走了】
——奶奶
我这次清晰地知道自己在梦里，也是在家里。奶奶在去年的4月份去世的，那时候我还在学校，读高三，每天都在重复枯燥无味的刷题任务，每个月月底我才能回家一次。那时候我在想什么，无数次地熬夜做题，明明知道自己身体素质差，却依然拼命地学习。是的，我倒下了，妈妈着急坏了，跟学校请假两天回家休息。
可笑的是，我的请假也是月底假期，回到家，我看到了那放在桌子上的黑白照。妈妈让我去磕头，说我奶奶在周一去世了，我说，为什么不告诉我？
回答的是那句无数家长都说过的话，
“我怕影响你学习，所以才没告诉你。”
“哦。”
我讨厌这样的说法，而我又是那么的无能为力。
……
我在家里，可是我不在家里，我清楚地知道自己在梦里。这种感觉并不奇怪，我经历过很多次了，所以我很快平静下来。接下来，我可能会遇到一个奇怪而又复杂的男人，我不知道他是谁，却频频出现在我的梦里。
接下来发生的事出乎了我的预料，家里来了好多客人，父亲让我去给奶奶送饭，我感到奇怪，去她的房间里看了一眼，然后我眼睛就润湿了，她笑着看着我，我知道这是她的魂，可是我居然没有害怕，我把手中的碗递给奶奶，问她吃不吃饭。
她摇了摇头，说：“看过你之后，我就走了。”
我觉得这或许是因为我没有见到她最后一面的遗憾，她是为了弥补我的遗憾而来的。
她走出去，沿着小路渐渐走远，那条路是那么的普通常见，随便一个乡下都可见到的小路。这给了我一个错觉，就好像小时候奶奶上山干活，饭点便回来了，可是现在她却头也不回了。
我在路口看着，她不见了，我有点呆住了，心里很不是滋味。直到我感觉背后发凉，头往旁边一偏，一把长刀从我脸边滑过。我心头一紧，条件反射地往旁边的灌木丛跳，这时候我还没意识到我不知不觉已经出现在另一个地方了，毕竟我现在的家没有小路，更别说灌木丛了。
灌木丛后面是几条小道，错综复杂，我一直在凭着感觉走，我觉得心跳很快，或许是肾上腺支配着我，在紧张着。毒辣的太阳也止不住我发抖的身体，我很害怕，因为我清楚地知道我身后有个杀人狂徒，他见人就砍，而且已经盯上我了。
我选的那条路，好像连接着一个小村庄，村里的人我都没有碰到，我一直在跑，奇怪的是我并不觉得累，只是很恐惧。我看到了道路前面的残肢，血迹，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忍着恶寒从旁边绕过去。我感觉甩掉那个人了，但是不敢回头看，在我前面又来了一帮人，我以为他们是普通的村民，走进去一看，那是一群非主流的年轻人，他们正在往我反方向走去。
我忍不住提醒道：“那边有杀人狂徒，你们最好不要过去了。”
“哦？看来方向是对的，搞快点，我还想回去打游戏呢。”一个女人满不在乎地跟旁边的人说。
“二姐，得了吧，你一个人就能解决，我们就是来给你助威的。”旁边的人话虽这么说，手脚却动作起来，几人像社会混混一样轻松将追来的狂徒打趴在地。
女人，或者说二姐，她一脚踩在那个还在挣扎的人的背，手上拿着手机给一个人发了一条语音。语音很简单，就一句：老大，人抓到了，你答应我的，赶紧上号！
我有预感，那个“老大”是那个人，于是我上前对二姐说：“可以加我一个吗？”
她打量了我一会儿，说：“你会？”
我给出答案，她二话不说，加了我，打开游戏。
“等下再开，拉个人，不介意吧？”
我以为她在跟我说话，然后她手机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给了我一个答案。
“速度。”
“啧，大冰块，一点也不知道怜香惜玉。”二姐吐槽了一句。
我愣了一下，心想，果然是他！
我想知道他到底是谁，可是二姐开着麦，不方便直接问，那个人，我总感觉我认识，可明明没有什么记忆来证明。我混乱了，脑袋突然很疼，然后没有了意识。
——————
“你醒啦？感觉还好吗？”一位穿着白大褂的青年关心的问了一句。
“嗯，请问我这是在哪里？”方歌问道。
“噢，校医室，那位同学送你来的，太困了，在沙发上靠着呢。”
“嘶，医生，我头疼得厉害，怎么回事？”方歌捂着后脑勺，难受地问。
“没事，就磕着了，过两天就好了。”医生一边整理资料，头也不回地说。
“咳 ，不好意思，我走太急了，不小心让你脑袋磕门上了。”于辰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站在旁边摸了摸鼻子。
方歌：“……”
医生走了过来，说：“没什么问题了，有点低血糖，体温正常，回去好好休息就可以了。”
“医生，那现在我可以回去了吗？”
“嗯，现在宿舍关门了，要不我帮你打电话说一声？”医生说着，手机拿了出来。
“不用了，谢谢您，我在校外租了房子。”
“那好吧，赶紧回去吧，不早了。”医生说完又继续整理资料去了。
于辰：“……”从他脸上可以看出他很无奈，医生自动忽略他了。
方歌意识到这个人回不去了，而且貌似是因为送他来医务室耽误的，他抿了抿唇。
“去我那住一晚吧，莫海川也在，你和他挤挤，凑合凑合。”方歌说着，又补充一句“他不会嫌弃你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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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应该把现实和梦境区分开，尽管梦很真实，但毕竟是转瞬即逝的】
封校的日子，有点想家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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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告别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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