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吃完早餐,收拾好东西就一起去学校了,方歌关门的时候看到那个飘到天花板的气球,回想刚刚于辰说的话,‘这个气球送你了,算是我昨晚不小心让你撞头的赔礼’,让他一度怀疑这个新来的于同学和他梦里的人有什么联系,但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就被他否定了。
他轻轻的摇了摇头,心想,怎么可能,那只是一个梦而已。
“怎么了?”莫海川看他在门口逗留,还摇头晃脑的,问了一下。
于辰也看了过来。
方歌回过神,关上门,解释道:“没什么,我只是在想还有什么东西没带。”
莫海川就随口一问,得到答案后就没在问什么了,他看着于辰,想到了他是新来的同学,然后问他:“噢,对了,于辰你是不是还没领书,要不你待会儿跟我一起坐,你看我的书。”
没等于辰说话,方歌听到那个前不久环绕在耳边的姓名,才反应过来,这位昨晚送他去医务室的“恩人”就是那个他不久前记在小本子里的还未蒙面的“仇人”。
于是方歌话还没过脑子,就说出口:“你就是于辰?!”
这带着几分质问的语气,让于辰俩人都懵了一会儿,只听见一个干巴巴的回答:“啊,是,是啊。”
反应过来的方歌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之后,红了个脸,双手挥了挥。
“不,不是,我的意思是……哎呀!莫海川,都怪你。”
莫海川很快明白方歌的意思,然后毫不客气的大笑几下,看着越发迷惑的于辰和窘迫红着脸的方歌,大发慈悲地解释道:
“嗨呀,这不是前两天知道班里要来新同学,然后方歌对这些不感兴趣,我就经常在他耳边念叨,一开始只是想告诉他这个消息,因为他反应太好玩了,到后面就一直拿你的名字逗他,嘿嘿,你不要怪他。”
于辰:“……没事,咳,快走吧,上课要迟到了。”
方歌捂脸默默地走在后面,恨不得找了个地缝钻进去算了。
这一路走来,方歌算是对莫海川的社交能力又刷新了上限,他好像对谁都可以一见如故,相见恨晚,这不,就这么一会功夫,他已经和于辰称兄道弟,勾肩搭背,称呼也从“于辰”变成了“老辰”,要不干脆拿上一注香对着苍天就地结拜算了。
莫海川突然打了一个喷嚏,他猛的回头看向方歌:“歌儿~,你是不是在后面蛐蛐我呢?”
方歌面无表情:“没有,快走。”
莫海川嘿嘿一笑,继续搭着于辰的肩膀唠嗑去了,倒是于辰他不着痕迹地扫了方歌一眼,而方歌捂了捂隐隐作痛的脑袋,没有发现那个隐晦的眼神。
走廊上,零零散散的人陆续走进教室,有些还在门口聊天,看见莫海川,吹了个漂亮的口哨调侃道:“哟,川哥,那么快就和新来的处上了?”
莫海川笑骂道:“处你妹,嘴巴放尊重点,这是我哥们于辰。”
方歌看到莫海川又上前揍人,心里叹了一口气,走到于辰旁边解释: “你别放在心上,他们性子就是这样的,喜欢调侃别人,习惯就好了,他们脑子一根筋没什么恶意。”
于辰耸了耸肩膀:“我倒是无所谓,这样挺好的,大家都好相处,尽管他们有点幼稚。”
“你笑什么?”
“没什么,英雄所见略同。”
于辰略有所思地垂眸,然后招呼莫海川进教室,没有在说什么了,因为在门口耽搁了一会儿,里面已经没什么位置了,方歌很淡定的坐在第一排,莫海川挨着他坐,然后于辰看着这个剩下的位置,乐了。
原因无他,他们留了一个中间靠讲台的位置给他,离老师最近。
……
方歌看了一下时间,快到饭点了,有个长辈发了消息说在校门口等他,所以他写了纸条递给莫海川,让他不用等他吃饭了。
莫海川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他就看向旁边,很殷切地希望于辰能成为他的饭搭子,于辰微笑地递过已经写好的字条。
〖我待会儿去辅导员办公室拿书,然后出去和家人吃饭,就不和你去食堂了。〗
莫海川焉了,但又很快恢复过来,他熟练的收好东西,在老师说下课的下一秒,一手撑着桌面,一手将书包搭在肩膀上,一个巧劲儿就斜跨出去了,留着于辰和方歌俩个面面相觑。
“没想到莫海川还这么灵活,不愧是他,我等人少了再走,那么,明天见。”方歌看了课程安排,下午没课,刚好出去和那位长辈见面。
于辰赞同地点了点头,然后礼貌地说:“明天见。”
——校外
方歌看到了那个眼熟的车牌号,走过去礼貌的喊了一声表爷,车里的男人看到人来了,高兴地招呼他上车。
“嗨~,惊喜吗?”车上一个女孩的声音传来,她挥挥手,笑着看向方歌,驾驶座上的表爷看到方歌呆住的表情,带着笑意地解释道:“嘉欣刚好放假,想着离得近,带你提前过个中秋,她就跟来了。”
女孩名叫温嘉欣,是他表爷的女儿,今年已经高二了,很活泼,和方歌关系很好,但方歌很多时候都不想看见她,要问为什么,或许是因为绝大多家长不愿意辅导自己孩子写作业的那种心情吧。
“好久不见,嘉欣。”方歌微笑的打了个招呼。
“方小歌,你总算出来了,等你等得花都谢了。”
温嘉欣接过他手里的书包,然后拉着他聊天,先是抱怨自己老师留的作业多,然后又问了方歌放几天假,打算假期去干什么,后面又扯到班里的哪个奇葩又惹老师生气了,总之就是她在说,方歌在听,然后时不时附和几句。
后面表爷带着俩孩子去预定好的餐馆吃了顿饭,女孩一直在说话,方歌不厌其烦的听着,到最后唯一的一个长辈反而是话最少的。
等到吃完晚饭,送方歌回学校的时候,温嘉欣还意犹未尽,温表爷下车叮嘱两句,然后给他拿了一个月饼礼盒,这时候温嘉欣才想起来还有一个东西差点忘了给方歌,她从包里翻出一个巴掌大的密码锁本子递给他。
“这个是我在收拾那一堆补课教材的时候发现的,应该是你的东西,所以我顺便给你带回来了,不用太感谢我噢~”女孩俏皮的眨了眨眼睛。
看到本子上贴满各种少女心的图画以及那试图打开密码锁的痕迹,方歌接过来收好,然后平静而又冷漠无情的从书包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辅导材料:“嗯,表爷,这是我针对嘉欣的弱势科目挑选的教材,你监督她完成,我相信以她的能力,做完这套,肯定有所提升。”
温表爷不顾温嘉欣的哀嚎,笑意盎然地接下,对他的本子表示歉意,然后又关心了几句,才依依不舍的开车走了。
方歌看着“惨不忍睹”的小本子陷入了回忆,这是两年前,温嘉欣刚好小升初毕业,而他也刚刚高考完,收到录取通知之后被温表爷邀请去给她补课。一来是怕嘉欣玩心太重到时候更不上进度,二来也是想增进亲戚感情,而方歌没什么事,索性就答应了,谁曾想这竟是恐惧的开端,未来几个月里,几乎天天晚上做梦,直到她去上高中了,方歌才松了一口气。
而这个密码锁本子里,记录了一些他梦里的事,现在已经记不清楚了,方歌打算回去再想想密码是什么,顺便给里面的内容腾个地方。
补课小剧场:
仔细教了几遍
方:“这次懂了吗?”
温:“懂了!”
方:“讲一遍给我看看。”
温:“……呃,公式是什么来着?”
方:……你懂个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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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现实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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