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国君答应了求亲的事情。消息传出,可真的是大跌眼镜,谁也没想到国君居然真的舍得让出公主。
随后就有宫里的妃子传出消息,并不是真的要嫁公主,郡主县主皆可,王府的义女如果有自愿的,可封为公主出嫁,享受公主的食邑。
那这里面可钻的空子可就多了,众人也就明白了国君真正的心思,但不禁让他们更好奇了,盒子里到底是什么东西?
康国公就是其中一员,他自己什么都没看见,就把注意打到了三儿子头上,他坐的近,没准就真的看到了呢?
蔺洵正在书房里画画,他答应了要画出宴会的盛景,自然不能堕了自己书画大家的名头。
康国公突然出现在门口,还吓了他一跳,蔺洵放下羊毫笔,“爹,找我什么事?”
“你这话说的,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啊?”康国公吹胡子瞪眼,最后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我来看你画的怎么样?”
“快完工了。”蔺洵露出身后的长卷,“再有一日就画完,可以送去装裱。”
“喔。”康国公并没有什么欣赏画的爱好,但以他大老粗的眼光来看,就是好看!写实!让人身临其境,回忆起当日的盛况,比那些酸文人说的什么写意啊工笔好懂多了。
蔺洵本来还想修改一下,看康国公老是徘徊不去,干脆就停下笔,“爹,您有事就问,我知道的一定会告诉您。”就别在这里来回晃荡了吧?
康国公咳咳两声,还是把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我就是想问一下,那一日宴会,你瞧见使者敬献的木盒里,到底装了什么吗?”
“我没瞧见。”蔺洵摇摇头,康国公难免失望,就听到老三说:“但是我猜出来了。”
康国公:???!!!
说话不要大喘气!
康国公瞪眼,你猜出来了你不早说!是要等着我求你呐!
“事关重大,我也不确定该不该告诉父亲。”蔺洵叹气,“先麻烦父亲确定这里有没有外人。”
康国公站起来,拿出慎重的态度,推开所有门窗,对院子里一览无余,又检查了桌椅板凳,确定房内就他们父子两人,才催促道,“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怀疑,那盒子里装的是,震天雷。”蔺洵吐出最关键的三个字后,康国公唬了一跳,嘴里念念有词恍然大悟,怪不得怪不得!
如果装的是震天雷,一切都说得通了!
震天雷曾经是前朝皇室的秘密,康国公也是偶尔机会才知道世上还有这样的东西存在。据说是某一代的国君祈求上天后,降下来的福祉。震天雷外形像一颗拳头,但点燃引线后,威力无穷能够炸开三尺厚的城门,攻城略地战无不克,见过它的人都说,那是天上的神雷被摘了下去,不是人间应该拥有的力量。
北望国竟然拥有了这样的东西?那还了得?康国公的面色逐渐变的严肃起来,两国的势力岂不是将要出现逆转?战场上又会有多少的人命牺牲?也怪不得国君会同意嫁公主!
送上这样的礼物,十足十的威吓!如果想要跟北望国打交道,必须要低头。偏偏国君还不敢告诉旁人,生怕泄了底气,只能硬生生憋着。
康国公在小小的房间焦虑的转来转去,沉吟后问:“你能确定吗?”现在还没有更多的消息,万一是假的呢?他心怀侥幸。
而蔺洵摇摇头:“我闻到了一股气味,很难形容,但是,能有六成把握。”火药味他怎么会闻错?
这个朝代的人还没发明爆竹,自然不知道火药的妙用。
康国公丢掉了心里的侥幸,已经开始思考,要怎么应对震天雷的威力。可那真是人身可以抗衡的东西吗?唉!
“爹,你先别急啊!事情未必没有转机。”蔺洵拿出另外一幅画来,“你先查查这人,到底在北望国是什么身份?”
“北望国那么多人,你是要我大海捞针啊!这人谁啊?值得查?”康国公一边吐槽一边接过画纸,嗯,不眼熟。
“这是使者团里一个络腮胡的男子,但以我看,他是乔装改扮的,如果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何必藏藏躲躲?”他心底有猜测,还有待证实。他除了擅长画景色,画人物更是一绝,跟照镜子似的,以他的功力,跟实际模样至少有七八成像。
康国公接过画像,“行,我尽快查查。”如果是北望国的高官子弟,他们还是有把握查出来的。
蔺洵既然把事情交了出去,就放心康国公的办事能力。
不过,剧情依旧在发生着。
王夫人的院子里,一个穿着丫鬟服色的女子正在低声哭泣,两只眼睛肿的跟桃子似的。王夫人心疼不已,忙把女子扶了起来,“你父亲也太过分了!”虽然不爱掺和别人家家务事,王夫人也忍不住想要骂两句,都什么人呐!
哭泣的女子正是周薇薇,她得了安慰,哭的更大声了,“求夫人救救我!我爹想要送我去和亲!”
“你先别急,冷静下来咱们才好想法子。”王夫人把周薇薇安顿好,“你没告诉过你父亲,我已经在帮你相看人选吗?”
她王家的子弟哪怕是旁支,也是别家姑娘趋之若鹜的,听说自家姑娘能够高嫁,怎么还不乐意?总比当填房强得多吧?
“我说了,我说了!”周薇薇为了脱离火坑,甚至说的更厉害,好像她已经跟王家公子情根深种,马上就要定亲一样,还是没能扭转周父的主意。
自从宫里传出消息,周父心思活络,就有意想要把女儿的画卷送去甄选。毕竟挑选公主也说了,义女也可。到时候找个王爷认义女,最后封郡主不是一样的吗?周父自认女儿美貌不输贵女们,博到这个机会多好!
周薇薇自然不这么想,她费尽心思,眼看就要为下半辈子博得一个平安,怎么能够允许功亏一篑?她知道自己唯一的靠山就是王夫人,如果王夫人愿意伸手帮助,她才有希望,所以拿出全部钱财买通丫鬟,自己先逃出来求救。
周薇薇越说越是心头悲凉,和亲能是什么好去处!北望国荒凉又贫瘠,远离故土,一生都回不来,况且还是个妃子。一旦两国开战,就是夹缝里的点心,只有被挤成泥的份儿。
周薇薇只觉得自己,命太苦!
王夫人当然觉得周父十分过分,但两人毕竟是亲父女,如果当爹的要嫁女儿,谁拦得住?谁有名义拦?她如果插手去管,就显得她仗势欺人。
“夫人,我不会让你为难,只求你借些马车,让我出城去!我想先回我娘的娘家藏起来。”周薇薇看出王夫人的为难,连忙说。等躲过这阵风头再说,以后的路她也顾不上想。
“傻话!你一个姑娘家单独住着没人照顾,你知道会有多少地痞流氓上门来吗?”王夫人嗔怪:
“这样,我先把你送到郊外的寺庙里,再找几个人照顾你,你别出门,先熬过一个月再说。”
一个月时间也够了,再怎么拖,这事也是风波落定。
周薇薇别无他法,只能先这样了。
嬷嬷先带着周薇薇下去换衣裳洗漱,再端了点粥饭让她先吃,饿了大半夜了,周薇薇早就没力气了。
嬷嬷回来交差时,王夫人很不开心,她叹口气说:“造孽啊!非要把女儿推进火坑。”
嬷嬷百思不得其解:“要说咱家的公子,前途正好,以后少不得能当上大官。等周姑娘成了官夫人,再提携娘家不好吗?送去和亲,先不说能不能混出头,就是真的当了妃子娘娘,怎么方便照顾娘家?”周大人莫不是个傻的吧?
“他可不傻,精明着呢!女儿送去和亲了,国君赏的食邑还在啊!”王夫人冷笑:“谁来管?还不是当父亲的管?至于收益有没有送去,国君难道还会追问?”一个郡主的食邑不低,还是立等可见的现钱。比如二十年后的提携,当然是眼前的东西最要紧!周大人就是精明算得清账目,才回非要送女儿过去。
用过粥饭准备过来道谢的周薇薇,听了正着,已经碎过一遍的心,再次碎了。原来如此啊!她总以为亲爹对他,还有几分眷顾,没想到,还是比不过银钱!
当父亲的先不慈,当女儿还孝顺做什么!
周薇薇心碎的一瞬间,也好像觉醒了什么东西。
另外一边,康国公拿着画像去查那人是谁,得知消息后就跟火烧屁股一样回来了,直接来找蔺洵。
“爹?”蔺洵喊了他七八句,康国公才回神,一口气给自己灌了一壶凉茶,然后拍拍儿子的肩膀:“儿啊,你这回要发啊!”
还是大发特发!
“所以?”蔺洵心里已经有数,还是多问一句,“那人到底是谁?”
“那人,居然是北望国刚上任的国君!哈!小屁孩胆子还不小,敢跟老子玩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套。”康国公笑的格外狰狞,“这回就让他晓得,姜还是老的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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