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藻赶紧拿出了各种食材来,还有从何卷那里顺来的各种香料准备烤肉。
她手上动作不停状似随意地说:“你好好养着就行,想那么多做什么?”
敖潜看了看她有些发呆:“你真乐观。”
宁藻朝他笑了笑,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宁藻看着橙色的火焰炙烤肉,肉的纹理更加深刻。她闻了闻散发出来的肉香,于是迫不及待地尝了一口。鲜嫩的肉质和美味的香料完美的结合起开,完全激发出了肉的香味。
她又多吃了两块,然后才拿着自制的钳子把烤好的肉全部捡到盘子中,端过去坐到了敖潜身边。
她把盘子往他那里递了递说道:“尝尝?”
敖潜默默夹了一筷子,说道:“好吃的。”
“是吧。”宁藻吃着肉露出幸福的表情:“以后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要吃遍天下美食!”
他又夹了一筷子,把肉咬到嘴里含糊道:“你和北熙神女是什么关系,这是她的院子吧?”
宁藻惊了惊,嘴里的肉差点掉到了地上。她赶紧咽下去,说道:“为什么这样说?”
没有想到敖潜这个小家伙竟然如此敏锐,能发现她的身份不一般就算了,还能发现她和北熙神女的关系。
敖潜把他手里的书展示给她看,原来是宁藻之前画的图纸。
宁藻这才想起来其实这里到处都是破绽,不由得哑然。
他一直到现在才质问自己其实也算是深思熟虑了吧?
宁藻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个情况。
然后她又有一种被窥视了的羞耻感,因为这里面可不只是她画的各种草图,还有她平时各种各样难以言说的白痴的碎碎念。她控制不住自己情绪的时候,就会把它们记下来。
她一把把书拿过来,佯装镇定道:“这个不适合你看,我等会儿重新来找一本给你。”
此时此刻,她似乎有一点理解江霁霖写的书被正主看到的羞耻了。她把捧着的小碟子塞到了敖潜手中,有些忧愁。
敖潜小口小口地吃着烤肉,看着她眼神逐渐变得了然。
“你是不是北熙神女还未正式拜过师的徒弟?”他有些肯定地问道。
宁藻“啊?”了一声,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
未拜师的徒弟?她确实有。
但是她是有原因的。
她含糊地回应敖潜,沉浸在回忆中,胸口有一点刺痛。
他怎么能这么做?宁藻想起地下的一堆白骨,抓着书的手攥着更紧了一些。
她并非冷清冷血之人,自己的学生当然自己更加疼爱,只是他罪无可恕啊……
救一人去杀千万人,她这样教过他吗?
她不敢去多想,看了看天,缓缓吐了一口气。她看着这个在一旁乖巧吃东西的敖潜,说道:“我去找点酒来。”
宁藻酒量不好,但有段时间也学人攀附风雅,建了一个酒窖。偶尔也会请一两知己好友在此聚上一聚。
她走去自己的地窖里,拿了两坛樱桃酒。浅粉色的酒水倒入瓷白的碗内。宁藻递给他一碗问道:“能喝吗?”
敖潜看着碗中像果汁一般的液体,接了过来,说了一声:“谢谢。”。
淡淡的樱桃香弥漫鼻间,宁藻一饮而尽,几乎没尝出来什么味道。然后又不断地倒着另一碗。
敖潜抿着酒水,大冬天身上慢慢变热。但度数确实是不大,他把碗搁在茶几上,正欲说些什么。
就看到宁藻毫无预兆地扑通一下倒了下去。他一惊,凑近了探查她的情况。看着她的脸上全是被酒熏染的红晕,不由得愣了愣。
他把人给拖起来,然后很快用玉简给江霁霖传消息。自从敖潜住到了雪梨院,两个人其实一直保持着带着点距离的联系。
但是如果两人真的是师兄妹的话,还是由江霁霖亲自来好了。如果不是,那他也能处理得很好。敖潜想得简单。
江霁霖很快就赶了过来,看着瘫在地上醉如烂泥的宁藻一时无言。他接过来她,把人抱到了怀里,朝他颔首客气道:“谢谢。”
敖潜没说什么,撇了撇嘴别过了目光。
他一早就看出来了,这两个扔根本就不是什么普通关系。他原本也想离开,却突然发现自己的书在哪里?
书呢?
他迷茫地抬头看了看他们远去的身影。
*
江霁霖把人抱去了自己在橘院住处。
他轻手轻脚地把人放置在竹床上,然后就一动不动地站在床前,看着宁藻红扑扑的脸颊有些出神。
“手里藏着什么呢?”他看着她紧紧护住胸前的东西,想拿出来看一看。
但是宁藻非常警惕:“你、要做什么?”
她说话断断续续的,实在醉得不清。
他用冰凉的手背蹭了蹭她烫人的脸颊,然后弯腰低头凑了过去,蜻蜓点水般地蹭上她的唇瓣。
宁藻眼神发亮,像是找到了什么证据一样:“你刚刚是不是亲我了?”
“是的。”他坦然回答,慢慢从她松开的手里抽出来那本书:“还有樱桃香。”
他看着她的脸有些失神,时间好像缓慢倒流了十几年前。
“想知道我手里有什么?亲我一下,亲一下就给你。”宁藻带着一点轻浮地笑嘻嘻地指着自己的脸。
江霁霖完全无法奈何她,但是她醉着酒手里还抱着自己的剑,实在太危险了。
他的剑杀气还很重,很容易误伤人,平时配在腰间很小心,没想到会被她抽走。
“师父,放下来好吗?”他皱着眉,有些懊恼。
毕竟两个人修为差距很大,他完全没有能力从她手里抢过来。
“亲一下嘛,想被亲,想要道侣……”宁藻委屈地掰着手指头,“大师兄,二师兄都有伴侣,为什么我还找不到?我长得那么好看……”
江霁霖脸上发烫,他知道宁藻看着师伯和师伯母总是很羡慕,但是没想到她那么……想要……
他凑近了过去,手指擦过剑身,小心地凑上去,声音低低的:“师父,那我亲了?”
宁藻手上的劲一松,剑便落到了他的手上。
江霁霖浅浅地落了一个吻在她的唇边,像落下一个记号。
……
“你为什么要亲我?”宁藻摸了摸嘴唇,有一点不依不饶的意味,声音拖得长长的。
“再试试,这次你可以再想一想。”他又压下去碾着她的嘴唇,唇舌交缠。
宁藻瞪大眼睛拼命推开他,抵在他的胸膛上手却更像欲拒怀迎。
“你占我便宜?”宁藻难以置信。
“嗯,是的。”他坐到了床边,看着她水汪汪的眼睛,唇角勾起了一抹笑。“反正你会忘记的,别怕。”
宁藻脸都被气歪了:“这么说,你这样做过很多次喽?”
江霁霖垂着的睫毛轻轻颤抖没有回答,而是背对着她含糊问道:“师父,你……”
那句话就要脱口而出,但是又怎么都说不出来。
他很想问出来,问一问她为什么当初不明不白地离开,留下一封不清不楚的遗书。只留给他永无出口的寻觅。
你怎么能这么心狠?。江霁霖拨了拨她的头发,眼神暗沉。
宁藻皱着眉“哼”了两声,翻了个身似乎睡着了。江霁霖直起身来看着她,心想:不管以前怎么样,现在好好的就行。
他俯下身吻了吻她的额头,然后给她吃了一颗醒酒药。
*
宁藻醒过来的时候,还有些天旋地转。她酒量一向不太好,但偶尔也会小酌一下。对这种醉酒的感觉很是熟悉。
她伸了个懒腰,然后起身看了看周围的情形,头还有些懵懵的。
这是哪儿?我怎么到这来了?
等等,好像有点眼熟……
她想起来了,自己刚入门那会儿还来过这里,是江霁霖在橘院的住处。
宁藻摸着自己的脑袋,大约是想起来自己昨天喝了一点小酒。她一喝酒就断片,自己也习惯了。不过她听说自己喝完酒很安静,所以也无所谓。
她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然后下了床推开门。一眼就看到江霁霖给院子里新开的腊梅剪枝,宁藻陷入了沉默,突然感觉这样的江霁霖有一些贤惠怎么回事?
突然她神色一动,像是想起了什么说道:“你的佩剑呢?”
凤凰木剑极为霸道,很容易弑主,所以修士将它随身佩带其中是有驯服的意味在其中。然而人和剑的缘分一旦间断,两者的联系也会越来越淡,直到遇到下一任主人。
所以当初也有许多人养着修士来驯服剑,直到坐享其成。
江霁霖直了直身体,面色含笑:“我觉得师父以前说的对,凡事要以和为贵。所以就不再佩戴了。”
我说过吗?我好像是说过。
宁藻冥思苦想了一会儿,好像这孩子有一段时间杀气很重,她才说了两句。
不过当时他不是不认同吗?她觉得江霁霖的状态很不对,但又不知道到底哪里不对劲。
说起来在大福镇那会儿也没见他拿过剑,现在更是改职为医修了。
她那群师兄弟们怎么同意的,简直是让珠玉蒙尘,实在可惜。
她目光满含探究,不过没说什么。
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为师的也该放手了。
她满心沧桑地想。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