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个人，您认识？”
待服务生走后，程时问道。
他不是很懂老人的意思，一杯送错的饮品而已，难不成饮料里加了什么东西？
如果是那样，那么真正喝到饮料的人，岂不是会遭遇不测。
老人看出程时眼里的担忧，略显无奈摇了摇头。
那人分明是对小程有意思，才故意请他喝酒。
也就只有像小程这么老实巴交的医生，常年待在医院，没怎么接触过坏人才会这么想，万一哪天他被骗的连裤衩都不剩，不得让人着急死。
“谈不上认识。”
老人目光沉着看向程时，接下来说出的话却让坐在一旁的老伴差点笑出声来。
“他那杯喝的其实是给我的，你还年轻，不懂这些。”
老人故作高深地抿了一口茶。
“他其实想认我当爷爷。”
什么？
程时难得怀疑自己听力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难不成小说世界里的人都喜欢随意认亲戚？
那他改天走在路上会不会有人忽然跑出来认他当爸爸。
还有会不会有人想认程小咪当闺女。
这是不是有点过于太恐怖了？
“您说的都是真的？”
老人怕他被社会上的不良青年影响到，脸不红心不跳地郑重点头。
“的确是这样，他那杯酒我们通常叫作‘认爷礼’，顾名思义，就是想认人当爷爷时候送的见面礼，你还小，社会上的事太复杂。”
人只要懂得胡说八道，就没有什么事是解决不了的。
这么一说，小小兔崽子喜欢胡说八道气老子这件事，也不全都是坏处。
至少在给小程解决不必要的麻烦这件事情上，他是占理的。
老人的话带给程时的震惊不算小，原来小说世界里还有这样的习俗。
不过转念一想，或许这是作者的特别设定之类的存在，只要别有那种忽然跑过来跟他抢闺女的人出现就行。
“小事而已，不用放在心上。”
老人递给程时一串白糖烤馍片让他冷静冷静。
像小程这么单纯的人，还是少接触社会上的事最好。
“吃点东西垫垫肚子，你现在太瘦。”
万一哪天走在路上被不怀好意的人扛起来就跑可怎么办？
老人现在脑海里已经闪过要不要请程时当家庭医生的念头。
但又想到像小程这么优秀的人，应该为国家为人民的医疗行业做贡献才对，只给他们家当医生太浪费人才，这种做法不提倡。
“行了，少说点废话，安安静静看会表演。”
老伴都开口了，老人也就不再继续吓唬程时，只不过今晚过后，在老人心中，程时无疑已经被划分为他们老池家里的一份子。
等回去他就去找顾小二问问，像小程这么优秀的孩子，可得赶紧了。
万一让别人家的好女孩先追上，到时候吃后悔药都没有地方。
殊不知自己的这一善举，无形当中又为池西追人过程中增加一块绊脚石。
愉快的周末两日放松时间很快就到期。
程时和老人互相加了微信留了电话，对方还盛情邀请他去家里做客，程时表示自己如果有闲时间一定过去。
偶尔的放松是精神充沛上班的调节剂。
周一起床上班，程时感觉自己比之前都有精力许多。
就连出门选择眼镜时，他鬼使神差戴上了之前原主留下的金丝边眼镜。
不得不说这副眼镜是比平时那副看上去观感要好一些，加上一如既往的黑色衬衫长裤，倒是真的有电影小说里变态医生的感觉了。
好心情加上新眼镜。
程时怀着悬壶济世的光荣使命到达医院。
只不过令他没想到的是，今天的“病人”似乎有点多。
且种类繁多。
平时寂静幽长的走廊，此时乌泱泱站着一群人叽叽喳喳说着话，其中还有人手中拿着专业录像设备。
程时远远站在电梯口有点摸不清头脑。
正当他准备继续往前走时，忽然冒出来的蔡司司拉着他的公文包紧急转弯走向医用通道。
“程医生你没事吧？”
蔡司司跟做贼一样，一边问他一边四处张望看有没有偷录视频的人。
太可怕了。
“我没事，外面那群人怎么回事？”
医疗纠纷？
可他们科室最近也没什么严重情况，病人的病情都在可控范围内。
家属沟通问题上也十分顺利。
“还能是怎么回事，当然是因为程医生你帅他们都喜欢帅哥呗。”
这……
“帅不帅跟看病有什么关系？”
蔡司司的话程时不是很理解，金丝边眼镜后的一双眼充满不解。
蔡司司这才注意到程医生今天居然换了装扮。
居然还是金丝边眼镜！
好帅好帅！
“哇哇哇程医生你今天怎么忽然想通造福人类了，我就说之前那副眼镜就该扔掉，多丑啊！”
这话听着很耳熟。
“池西也这么说过。”
大概意思跟蔡司司差不多。
听到自己不喜欢的人，蔡司司立马收回自己刚才的话。
“我仔细想了想，从事我们这一行的，还是之前那副眼镜更有说服力些，程医生你要是拿着就换了吧，池西那小子说的话听不得。”
一个字都听不得。
尤其是变着法的想和程医生谈恋爱说的那些花言巧语。
“这个不重要，你先说说外面那些人是怎么回事？”
眼看着她要跑题，程时适时提醒。
“你火了，视频屠榜各大平台，外面一半是迷妹，一半是凑热闹，还有很多是来蹭流量的，现在这个情况，主任的意思是给你放两天假，等热度过了再回来。”
之前程时在A大唱歌的视频被人发到网上，本来发视频的人只是单纯欣赏学长帅气的脸庞存个档，不曾想吸引来一群互联网迷妹。
这不周一上班比程时本人还积极，早早的站在门口等着他来。
“他们周一都不用上班吗？”
蔡司司被程医生的话逗笑了。
“他们有的人工作就是这个，还有的人压根钱多到没处花，这不无聊跑来打发时间来了。”
还能这样？
程时再次深刻体会到什么叫作新生事物的存在远远超出他的已有认知。
不上班不学习跑来医院打发时间，出去爬爬山跑跑步不是更有利于身心健康，正常人谁周一往医院跑。
“主任都知道了？”
蔡司司点开某短视频APP给他看两小时点赞过百万的视频。
“岂止是主任，现在全医院都知道你火了，小道消息，院长可能会找你谈话。”
程时看着手机里毫无任何新意的视频，自己和池西只是合唱了一首歌。
视频里他们的长相也并没有像蔡司司说的那样，帅到遍地都是迷妹的程度。
尤其是他，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普通人而已。
所以——
“这些短视频的受众群体都有些谁？”
蔡司司罗列了还未结婚的未婚女青年，还未结婚的未婚男青年，人到中年想抱孙子的叔叔阿姨，以及给自己挑孙女婿的老爷爷老奶奶们。
“总之现在喜欢你的人有很多很多，程医生你还是尽快直面自己帅气的脸庞，不要总觉得自己长得一般般没什么好看的。”
说到这里，蔡司司忍不住仰天长叹一口气。
“你说现在这个社会也真是，优秀的人觉得自己太差劲，长得好看的人觉得自己普普通通，倒是一些浑身都是戏的普信男，比谁都自信，恨不得天天出门裸奔搞行为艺术。”
可他的确算不上多么优秀。
并且程时本人感受不到自己长相有什么过人之处。
“程医生你心里真的就没有那种，你觉得长得格外好看格外吸引人注意的人吗？”
如果得到否定回答，蔡司司一定会专门挑个时间帮助程时提高审美。
“这个很重要？”
“当然！”
长得好看的人，吸引人注意的人。
刚才视频里的另一个人在程时脑海中一闪而过。
仅仅只是一秒，程时立即收回思绪。
“没有。”
他的回答既让蔡司司感到心塞，又意外的不意外。
“放假的事再提，我去办公室，先让病人进来。”
没有让需要看病的人不看病的道理。
程时依旧是那个老顽固。
工作时间，其他免谈。
……
除了池西。
那双总是带着笑意的桃花眼，在学校里有很多人喜欢。
应该算是好看、吸引人注意的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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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西山时-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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