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 25 章

姜晚是在练完第三遍流云剑法时听到消息的。

清风急匆匆跑来练剑崖,道袍下摆还沾着泥:“师姐,师父让你现在去真武观……”

姜晚抹了把额头的汗:“出什么事了?”

“又一个小孩失踪了。”他压低声音,“这次是马家茶叶店老板马谦的小女儿丫丫,马老板以前跟师父有些交情,就求到师父这里了……”

姜晚心里一惊,这半个月来,洱城连续传出小孩失踪的消息,她虽然一直待在玄真观,却也通过网络在关注此事。

第一个失踪的孩子是七岁的赵小荷,住在靠近洱湖边的村子里。她父母都去外地打工了,她跟着爷爷赵阿公生活。

赵阿公天不亮就起床去湖里打鱼,然后把鱼送去早市,从早市回家太阳也就将将升起。

往常他到家时,孙女赵小荷总会揉着眼睛从里屋跑出来,要看看阿公给她买了什么好吃。

可那天早上,小荷没有跑出来迎接阿公,屋里屋外都没有小丫头的踪迹。

小荷住的地方窗户大敞着,窗框上一根凸出的木刺上挂着一小片蓝色布条。

警察接到报警电话后,将整个房子都细细搜了一遍,却没有查出任何线索。

屋里只有小荷和阿公留下的痕迹,并没有发现小何失踪当日其他人进出的迹象。窗户木刺上留下的蓝色布条,是小荷身上穿的蓝色睡衣上的。

所有线索都指向,小荷是自己从窗户翻出去离开了家。

赵阿公疯了一样的找小荷,甚至以为孙女贪玩掉进洱湖,村民们帮着打捞了三天,只捞上来几片浮萍。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村子里渐渐开始出现了各种各样的流言。

“听说是水鬼找替身……”

“放屁!分明是人贩子!”

“听说是赵小荷父母欠钱,债主抓了小荷……”

“这可是法制社会,哪有债主敢这么明目张胆绑架……”

……

第二个失踪的孩子是八岁的杨小佳,家里经营着一家祖传的银匠铺子,父亲杨师傅手艺精湛,做的银饰远近闻名。

那天傍晚,杨师傅在工作间里打制一套银质酒具,杨大嫂在厨房做饭,儿子小佳像往日那样,放学后蹲在铺子门口玩耍。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杨大嫂喊小佳吃饭,却始终无人应声,这才发现小佳不见了。

报警之后,警察搜索了方圆一公里范围内的所有地方,却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不巧的是,银匠铺那里恰好又是监控死角,调取沿街监控,也没有发现小佳的踪迹。

接连两个孩子失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洱城顿时陷入到恐慌中。

家长们开始不错眼珠的盯着自家孩子,更有甚者在孩子的卧室装上了监控和报警装置,菜市场卖起了驱邪的蒜头和艾草。

相关部门用来征集线索的电话被打爆,有人说看见白衣女人在巷口徘徊,还有人说半夜听见小孩在洱湖边哭。

网络上更是流言四起。

震惊!洱城连环失踪案疑似邪教献祭!

独家:失踪儿童可能已经转移至境外!

……

姜晚和谢临也曾经讨论过小荷和小佳失踪的事。姜晚认为是人贩子经过踩点后,哄骗走了两个孩子。

谢临却认为能够避开摄像头,让警方都追踪不到,这样的技术含量,显然不像是人贩子能整出来的手段。

两个人争论半天无果,最后索性扮作游客,去了小荷和小佳失踪的地方,但毕竟已经过去好几天,也没看出什么端倪。

……

此时姜晚听见清风说又有第三个孩子失踪,孩子父亲还求到玄灵子这里,立刻跟着清风去了真武观后院。

青檀木门虚掩着,姜晚推门进去,闻到一股浓重的香火味混着汗酸气。

马老板跪在蒲团上,像棵被雷劈过的老树,头发散乱地支棱着,面容憔悴,双眼红肿,眼睛里面全是血丝。

玄真子盘坐在蒲团上,谢临站在他身后,神情凝重。

姜晚悄无声息走到角落里站定,和谢临交换了一下目光。

“道长,我实在是没辙了,才敢来求您,只有您老人家才能救丫丫啊……”他“咚咚”磕头,额头在青砖上撞出红印,“那孩子……那孩子睡前还说想吃我做的鲜花饼……”

玄灵子盘坐在云纹蒲团上,白眉下的眼睛精光闪烁:“马老板,你这么磕下去,磕坏了自己脑壳,还咋去救人?”

马老板一愣,顿时停了下来。

老道士慢悠悠掏出一把蓍草:“孩子的生辰八字。”

马老板哆嗦着从怀里摸出张红纸——纸张的红色已经褪色,有点发旧,显然存放的有些时日了。

姜晚瞥见上面用毛笔写着“甲午年丙寅月戊戌日亥时”,字迹工整,也不知道出自谁家之手。

“戊戌日……”玄灵子突然掐断一根蓍草,“土狗冲煞啊。”

马老板脸色煞白,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听起来好像很不妙。

谢临立在阴影里,闻言眉头微蹙。

姜晚知道这是他不耐烦的表现——每当玄灵子开始神神叨叨,谢临就会露出这种“又来了”的表情。

“丫丫失踪前后可有什么异状?”玄灵子突然发问。

马老板浑身一抖:“有!有!”他从腰间解下个布囊,倒出个穿着红裙的布娃娃,“她房间里多了这个娃娃,丫丫妈从来没有给她买过这个布娃娃。”

布娃娃只有成年人的巴掌大小,眼睛弯弯像月牙,嘴唇像樱桃,圆脸翘鼻,做工用料都很精致,一看就价值不菲。

谢临突然上前,剑指在布娃娃眉心一划——“刺啦”,棉布裂开道口子,簌簌落下些蓝色粉末。

“引魂香,”他捻起一点在指尖搓了搓,“混合了曼陀罗和尸苔。”

马老板呆呆看着洋娃娃,虽然他听不懂谢临在说什么,可是光听这么诡异的名字,就觉得十分不妙。

玄灵子:“马老板,你先回去,丫丫的事情,老道士管定了。”

马老板眼睛里闪出希望,在洱城人心里,真武观里神出鬼没的玄灵子道长,就和那活神仙差不多,他既然承诺了,那丫丫就有希望回来了。

玄灵子让清风把千恩万谢的马老板送走,等静室里只剩下他、姜晚和谢临三个人后,老道士把蓍草往案几上一拍:“你们去打听一下前两个失踪孩子的八字。”

姜晚好奇:“道长知道是什么人掳走了孩子吗?”

“现在只是一个猜测,等拿到那两个孩子的生辰八字,才知道我有没有猜对。”

“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姜晚拉着谢临往外走。

真武观的香客比以往更多了,很多孩子的父母都来这里祈福,再给孩子请一枚平安符回去。

这个时候,只有做点什么才能让人心安一点。

姜晚和谢临先去了洱湖边的村子,找到赵小荷家里。小荷的父母接到电话,得知女儿失踪,也已经从打工的城市赶了回来。

谢临穿着一身道袍,又说出真武观玄灵子的名号,很顺利就取得了小荷的生辰八字。随后两人又去了银匠铺,如法炮制,拿到杨小佳的生辰八字,在日落之前赶回真武观。

玄灵子把三个孩子的生辰八字写在纸上,嘴里念念有词,随后掏出三枚铜钱往桌上一扔。

静室里突然阴风大作。

桌上的三枚铜钱“叮”地立起来,疯狂旋转,就像是有了魂魄。

姜晚看得乍舌不已,这老道士的手段,还真是深不可测。

玄灵子一把按住铜钱,老眼精光暴射:“戌亥相交时出生的孩子……好个‘偷天换日’局!”

姜晚满脑子雾水。

玄灵子:“你两个人今天晚上再跑一趟,先去小荷的住处守着,子时应该会有些动静出来。”

姜晚还想多问几句,谢临已经拽着她往外走:“有什么话,等到了小荷家再说。”

“等等!”玄灵子甩来块龟甲,“带上这个,如果龟纹会显十字裂,记得立刻赶回来,不要和对方纠缠。”

谢临接住龟甲,随手塞进姜晚的衣兜里。

姜晚:“干嘛放我这里?”

谢临朝她眨了眨眼睛:“你不是最喜欢搜集这些东西吗?既然掌门给你了,你就好好收着。”

玄灵子:“混小子,你说啥?我啥时说送给你们了?那可是千年玄武的甲,老道士这么多年也就这么一块……”

话没说完,姜晚已经捂着口袋,和谢临一溜烟似的没了踪影。

玄灵子吹胡子瞪眼,自己这块龟甲,定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

夜晚的村子安静祥和,家家户户都已经熄灯入睡。

姜晚蹲在赵小荷家西墙外的古柏上,露水浸透了裤脚。谢临就在她身后半尺处,呼吸平稳得像是入定。

“来了。”他突然传音。

月光下,一个矮小身影翻出墙头。

巴掌大小的布娃娃,穿着蓝布裙子,明明是个布娃娃,偏偏动作灵活的像是一个活人。

借着月光,可以看到它脖颈后面有一根银线——在月光下泛着光,一直延伸到墙内阴影里。

姜晚握紧剑柄正要跃下,谢临突然按住她肩膀,指尖在她掌心快速勾画:傀儡术勿惊动。

就在这时,布娃娃突然抬头——月光照在那张可爱的小脸上,圆圆的眼睛宛如葡萄,正朝着姜晚和谢临所在的方向,扯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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