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节后，两人的关系算是冷到了极点。
方近穿戴整齐，越过正在餐桌上等他一起吃早饭的白榆。下楼后，去小区外的早点摊买了点儿吃的。老板哟了声，方近已经很久没来他家了。
“还是老样子？”老板问。
“嗯”方近点头，打开手机，点进高二教师群，负责人昨晚就已经将期末考试的监考安排表发出来了。
手指往下滑，找到自己的名字，还是监考甲，监考乙是钟成化。
老板铁铲子抡的火热，不一会儿手抓饼就做好了。
“没放辣椒，放的番茄酱”老板说。
方近接过到了句谢。一边吃一边走路去上班，他今天出来的早，街上全是电瓶车大队，零星碰见几个戴着红领巾的小学生。
今天期末考，不用像往常一样七点就到，因此街上没怎么看到本校的学生。到了办公室，方近坐着休息了会儿，等听到喇叭里通知教师到教务处集合后，跟着张老师一起。培训完，方近将监考证戴上，拿上卷子和钟成化往相应的监考室走。
“今天差点儿没起来”钟成化打了个哈欠，想到今天只用监考，昨晚便打了会儿游戏，结果越打越上头，凌晨四点多才睡。
方近跟他差不多，但不是打游戏，而是纯失眠。这几天他尝试着将安眠药戒掉，虽然后面也能睡着，但基本都三四点了。
他哈欠打的没有钟成化那样明显，迎面碰到白榆。
“早啊！帅哥”钟成化率先打招呼，眼里的困意消散了点儿：“把你们这对三中的校花校草拆散我挺过意不去的。”
白榆看了眼他旁边的方近，只是打了个招呼，其他没说什么。方近低着头，脚下没停。
“你监考哪里？”钟成化停下问。
“巡考”白榆说。
“哦哦哦，诶，方近你等我下”意识到方近没停，钟成化连忙跟上去。
离学生进考场还要有一会儿，钟成化打着哈欠绕着教室走了三圈，确认无误后，绕回讲台，一只胳膊肘打在电脑柜上，盯着方近的脸问：“你跟校花什么情况？”
这次没被分到同一个监考室就算了，怎么连碰到了连个招呼都不打了。要知道，这两人可是形影不离的。
“什么什么情况？”方近看着手里的手机，热搜刷新了一次又一次，没什么新鲜事。也是，大早上的，大多数人都还没上班，哪来儿的八卦。
又在装傻。钟成化抽走他的手机，看了眼，啧了声。
“人家刚刚都想热脸贴冷屁股了，结果你连冷屁股都不给一个。怎么？徒弟带出来，现在要叛出师门了还是决定弑师了？”
手机在他手里转了个圈，被钟成化放到电脑柜上。
方近想要去拿手机，被钟成化一把按住，一副不说就不准拿的架势。
“你什么时候这么爱管闲事了？分手了？”方近用力拍了下他的手，下一秒钟成化躲开，方近顺利拿到手机。他没有再看，而是揣进兜里。
“我一直都爱管闲事，尤其是你的。毕竟是亲师弟，我这个当师兄的不管说不过去”钟成化没打算放过他，神色严肃起来。
“你跟他是不是...有点儿事？”
方剂眨眼：“比如？”
“比如...”钟成化警惕地看了眼四周，最后停留在右上角那个摄像头，指着问：“监控室里能听见我们说话声吗？”
“不能”方近说。钟成化点了下头，继续：“比如...那种关系”
方近顿住，笑了声：“哪种关系？”
钟成化一脸我都知道，方近心里咯噔一下，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他没跟钟成化说过自己的性取向。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方近问。
“从我认识你到现在你一个女朋友都没有交、除了我身边还都是帅哥以及...”钟成化停顿了下，“我之前用你电脑发现我之前给你分享的片儿你连保存都没保存等等一些细节发现的”
最后，钟成化还来个总结：“也不算太明显，可能是我太聪明了吧！”
相比于方近，白榆就好猜的多，他长的就是一副男女通杀的脸。又常常粘着方近，不往那边想都难。
面对钟成化的自恋，方近笑不出来，既然他都看出来了，那其他的老师...还有学生....
许是看出他在担心什么，钟成化告诉他：“放心，目前只有我知道。你不是在群里说有女朋友了吗？我给你添油加醋了些，说是我远房表妹，我是你大舅哥”
方近沉默了会儿，才道：“谢谢”
“你要是想谢谢，你当初就应该早点儿告诉我。我都没想到这么多年来我给你物色相亲对象竟然连第一步就错了，难怪你每次都看不上”说道这儿，钟成化有点儿不开心，主要是不爽方近没把他当朋友，连他喜欢男人这件事都不跟他说。
“我以为你恐同”方近老实说。
钟成化想了下：“也还好，反正我又不是哈哈哈哈”
方近跟着笑了几声，但还是没逃脱钟成化对他和白榆关系的追问。
“他是不是喜欢你？然后被你发现你拒绝了，结果就死缠烂打？”钟成化脑补出了一部电视剧，但把白榆那张脸像想成电视剧里那种烈女缠郎的角色怪惊悚的。
喜欢？如果是真的喜欢怎么会一次又一次戏耍他、威胁他，甚至还拿方浩的事情说话。
“不是”方近说。
“那是因为什么？他不是？”钟成化问。
“是....但...对我不是”方近说。说完，看了一眼黑板上方的时钟：“学生快要进监考室了，准备吧！”
“什么意思？”钟成化不明白，但看到门口的学生陆陆续续来了，疑问只得咽下去，拿起探测器去安检。
“考试开始”
开考后，方近背着手站在讲台上，地下的学生一个个埋头奋笔疾书。这场考的是语文，盯着最前排的学生的卷子看了会儿，余光里钟成化在后面朝他挥手。
钟成化指着他头顶那个监控器，然后挥手。
方近走到监控下仰头，没看到监控显示正在工作的小红点。
坏了。
方近对钟成化点了下头，钟成化比了个OK的手势，然后正大光明地将多出来的答题卡盖在脸上，仰头靠墙睡觉。
方近一开始还不困，结果越到后面听着唰唰唰的写字声，上下眼皮开始打架，隐隐有合上的趋势。方近去看钟成化，他已经彻底睡死了。这时候要是监考领导来，一抓一个准。
语文考试两个小时半，还剩下一个小时的时候，方近彻底坚持不住了，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睡着的。还是‘考试结束还有半小时’的提示音将他叫醒。
意识到自己在监考时睡着了，方近立马跳起来。
“我在”一旁的白榆说话，方近脸上的惊恐未定，但意外的听到白榆那句‘我在’，莫名觉得松了口气。
原本守在后面的钟成化不在，换了巡考的白榆进来。
已经有写完的学生双手捧着脸看讲台上三中两个最帅的男人，养眼的同时等考试结束。
方近瞅见：“可以提前交卷了”
那几个学生纹丝不动。方近被盯得怪难受，只得道：“写完不想交卷的，低头检查，眼睛别乱看”
这么一说，几个学生这才移开视线，没过一会儿又落在了两人身上。
方近直接眼不见心不烦，走到最后面，背靠着墙站，他就不信他们还能回头，那样的话直接就是作弊！
虽然没了学生的视线，但巡视的时候他的视线总是时不时的和白榆撞上，接着便是白榆对他笑了下。
直到考试结束钟成化都没回来，方近只好和白榆两人一起收卷。收完，教室里的学生出去后，白榆看着方近清理卷子，说：“吃早饭了吗？”
方近没理。
“方近”白榆叫道，语气跟刚刚问他吃早饭时完全不一样。方近知道他这是又在施威了，皱眉回答：
“吃了”
“吃的什么？”白榆又问，像是在验证他是否在说谎。
“手抓饼”方近将卷子放进档案袋里。
“哪家的？”
“...陈记”方近没耐心了，拿着装着考具的篮子以及卷子往外走。
在最后一趟考试结束后，三中从上到下、每一处都发出了欢呼声，要不是不敢，说不定还能看见漫天下‘雪’的震撼场景。
张老师听着走廊里喧闹声，叹了口气：“他们倒是轻松了，接下来就是苦的就是我们了”
学校通知一周后学生到学校领取成绩单，然后猜算是彻底放寒假。
那也要求所有卷子必须在一周内改出来。
其实数学还好，选择题有机器改，他们只需要改答题。数学不像语文等一些文科类科目，需要写很多字，老师还要从给他们找得分点，数学只要是答案对就可以给满分，答案不对再往上寻找得分点。
因此，一般数学是除了英语外成绩出来最快的学科。
明天机器才会全部录完然后进去教改系统，方近收拾好东西准备下班了，只不过还没出学校，就远远听到消防车和警车的声音。紧接着，便是大堆人往里跑。
“出什么事儿了？”方近拉住一个老师。
“听说一个学生要跳楼”
跳楼？！！！
“在哪里？”
“三号楼”
三号楼，那不是....方近立马从兜里掏出钥匙，众多钥匙中，唯独天台的钥匙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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