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透过窗帘映进屋内 ,细碎的光线照亮半间房,另一半沉浸在黑暗中。可从视觉上来看,色调看不出任何违和感,甚至给人的视觉以舒服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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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刃会组建了七年,你说解散就解散,谁给你的脸?!”
“随哥你不是开玩笑吧?”
“是啊,随哥,十刃会不是你亲手建立起来的吗?”
……
床上的人形被窝动了动,探出一个睡炸毛的脑袋来。
少年眼睛微微睁开,胸口微微起伏,呼出一口气,喃喃自语般:“原来是梦……”
语气却带有些如释重负。
卞随之仰面对着天花板,放空大脑发呆了几秒,顺势拿过床头的手机,解锁扫了眼时间。
卞随之没再赖床,起身拉开窗帘,光线争先恐后的涌入,霎时整间屋子都明亮起来。
卞随之眯了眯眼,待眼睛适应这光线后,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屋子里少了什么东西。
“降云呢?”他疑惑的出声。
降云是他一个月前捡到的一只流浪猫,毛发是较为罕见的黑白色,额角的发际有一小撵白色月牙形毛发。
与其他猫有所不同的是,降云对人类语言及其敏感,只要你说一句指令,几乎是福至心灵,立即就能明白你的意思,并完成相应的指令。
平时这个时候降云都是拖着身子躲到床底下,接着补眠,要么就是懒洋洋的打着哈欠到他腿边蹭他裤腿叫唤着索要食物。
“真是奇怪,“卞随之俯身望了眼床底,见没有猫的身影后,站起身来挠挠后脑勺,“怎么降云这几天都不在屋里,安分的让人难以置信啊。”
正当他这么想着拉开房门,一个毛茸茸的东西蹭上他裤腿,卞随之此时还有些失神,只觉得脚踝一阵酥痒,像是上百只蚂蚁窸窸窣窣地爬过一般,吓得他险些跳起来。
可当他看到是自家的猫时,这才松了口气,俯身抱起它。可近距离观察它时,卞随之却惊讶的发现降云背部的毛发凌乱且沾有血迹,连前肢左腿都有些瘸,唇角溢出不甚明显的血丝,口中发出有气无力的哀鸣。
卞随之心下一惊,连忙将其轻轻放置在沙发上,在客厅翻出药箱。
卞随之拿出喷雾消毒水,半蹲下身,低声道:“降云,会有点疼,忍耐一下好吗?”
降云的金眸看着他,四肢有些瑟缩,但还是点了点头。
见状卞随之才对着他背部的伤痕处喷了几下。
“喵——”
降云压抑着声音低叫了一声,眼底淹了水一般,眸光闪闪的侧首看着卞随之。
消完毒后,替它把受伤的前肢包扎后,将药箱放回原处,抚了抚它额前凌乱的毛发,叮嘱道:“降云,别乱动,好好休息知道吗?”
降云看着他的眼睛,乖乖地点了点头。
“真乖。”卞随之毫不吝啬地夸奖一句,便起身去厨房弄早餐。
降云凝视了一会儿缠着绷带的前肢,伸出舌头舔了舔,眸底微不可察地掠过些许笑意。
—
待卞随之将这周末的作业补做完了后,正打算去冰箱拿瓶可乐放松一下,可当他向后挪动椅子站起身时,停留在微信界面的电脑这时打来一个电话。
卞随之只好坐下身,握住鼠标,单击左键“接通”。
紧接着,一张脸出现在电脑屏幕 ,“嘿,随,你作业完成得怎么样?”
是他的死党杨佑。
“刚补完。”卞随之拿起桌上的玻璃杯,仰头喝尽有些冰冷的水,他抬手用手背抹了抹唇角残留的水渍,喉结滚了滚,嗓音都略带凉意,笑道:“怎么,你需要吗?”
“随哥说什么呢,你何时见过我作业需要“借鉴”别人的吗?”
“我想想。”卞随之倒是认真地思索了片刻,“上学期九月还是十月的时候……”
眼见卞随之要进入冗长的回忆,避免糗事被翻出,杨佑急忙道:“得了吧,随哥,一个琐事记那么清楚做什么。”
“也是。”卞随之笑了笑,顺手小心抱起挠着裤腿的降云,又道:“你找我还有什么事情吗?总不可能只是为了询问我有无完成功课吧?”
杨佑尬笑几声,“啊哈哈,当然不是。”
“啊对了。”杨佑语气一顿,“你还记得上星期转入我们班的转校生吗?”
“记得啊。”卞随之勾了勾猫的下巴 ,“好像叫毕琛吧。”
卞随之想了想,又道:“他怎么了吗?”
“听说今晚的欢迎会就是赵青为他准备的,可是——我总感觉不对劲,”杨佑有些迟疑道:“赵青三天前才和毕琛发生过口角,这场欢迎会肯定不安好心,说不定计划着什么坏点子对付他。”
“说的也是。”卞随之也深有同感。
杨佑:“你不是一向和毕琛合得来吗?就稍稍转告一下他吧。”
“好,我知道了。”卞随之点了点头,“谢了,杨佑。”
杨佑一点头便挂了视频。
——
晚上7:35,碧罗酒店。
“不得不说,赵青还真是大手笔啊,直接订了酒店。”仰望着酒店的杨佑感慨了一声。
“嗯。”跟随其后的卞随之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附和般应了一声。
见卞随之有些愣神的模样,杨佑不觉感到有些好笑,安慰似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放松点吧,随哥,车到山前必有路。”
卞随之回过神来,勉强应了一声。
正当两人抬脚走上石梯时,身后传来音色很有辨识度的声音,嗓音中夹杂着冷意和磁性,尾音习惯性上扬:
“卞随之。”
卞随之微怔,回过头,与毕琛灰栗色且带黄金瞳孔对上视线,堵滞于胸口的那些胡思乱想,竟在这一瞬间不翼而飞。
卞随之反应过来时,毕琛已站在自己面前——
只见他发黑肤白,细碎的刘海紧贴在额前,眉眼狭长,鼻翼高挺。眸底是遮不住的冷意,垂眸看人时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流畅的线条勾勒出他下颌的坚毅轮廓,颈部的发尾处挑染了一小撵银发,是一副冷酷而又薄情的长相。
卞随之眼角余光瞥到毕琛戴有黑色护腕的左手腕上,脱口问:
“你的手怎么了?”
“没什么。”毕琛不甚在意地甩了甩手臂,“意外扭伤了而已。”
“是吗,下次可得小心点……”卞随之脑海倏地闪过杨佑所说的话,刻意压低声音道:“毕琛,这次宴会你可得注意,可能是赵青为对付你而设下的陷阱。”
毕琛闻言,眸光微闪,“我知道了。”
旋即恢复神色,唇角微勾,露出一丝浅淡的笑容,“走吗?一起进去。”
卞随之点了点头,两人相视一笑,迈上特殊制石梯踏进酒店。
只剩下可怜的杨佑在风中凌乱,怎么感觉毕琛看向卞随之的目光像看媳妇一样,万般宠溺啊。
杨佑摇了摇头,自我否决道:怎么可能,一定是肖文总给他灌输男同思想,才导致他眼花看错的。不对不对,现在重点不是这个,卞随之啊,你俩难道不应该低调点吗?你们俩这么勾肩搭背的进去,是生怕赵青注意不到你们吗?
杨佑真是为他俩操碎了心,轻叹了口气,无奈地跟了进去。
“毕琛,对于赵青他们针对你的未知计划,你难道……”卞随之顿了顿,尽量挑了个委婉的词,“不担心吗?”
“没有什么好担心的。”毕琛眉毛微挑,金眸凝视着卞随之,好一会儿才移开视线,漫不经心道:“就他们还不能拿我怎样。”
卞随之应了声,不知何故,毕琛身上总是散发出令人信服的气息,仿佛无论什么事都可以交由他一般,无比可靠且具有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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