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名竟回到家的时候两位大人还没回来。
她毫不意外地在冰箱上看到来自未名瑞北的留言。
【小竟,恐怕要失约了,我和青要外出几天,自己在家注意安全,有事可以去拜托戈薇和犬夜叉。】
如非必要,两位大人都不喜欢使用电子设备。
多年来的默契已经让未名竟在体育祭结束都未看到人时,便知晓应该是有突发状况,所以之前在浦见东中学所说的都是不忍麻烦别人的谦辞。
结果没想到。
伏黑君和悟先生他们都是体贴的大好人。
未名竟脸上的笑意一直没有散去,她借着椅子的支撑,轻车熟路地从电视旁边的柜子中找出一个医药箱。
她不需要去医院这话确实没有骗伏黑惠。
未名竟脱下披在肩头的外套,将其整齐叠放在一旁,指尖从胸口的校徽处划过,眸光轻颤。
她从翻出一个与现代医药箱格格不入的小陶罐,简单消毒后从中间挖出一块乳白的膏体,眼睛眨也不眨地往小腿上有十公分长的撕裂伤上抹去。
冰凉的膏体浸入伤口让刺骨的疼痛稍稍缓解,她动了动脚踝,虽然还不能行动自如,却比先前好上不少。
一个人坐在安静的客厅里处理完满身的伤痕,未名竟疲惫地往后一靠,陷进柔软的懒人沙发中。
她握着手机,看着line上面刚加上的三个人,视线在那个纯黑的头像上停留良久后缓缓把手机贴在胸口。
未名竟另一只手盖在眼上,挡去头顶有些刺眼的灯光,未被遮住的俏脸逐渐变红,她缓慢蜷缩成一只小虾米捂着通红的脸颊,几声羞恼的呓语从指缝中挤出来啪的一下碎在空气中。
“唔,好丢脸。”
医药箱里的药到底没有活死人肉白骨的神奇力量。
前一天在药效的作用下,累得直接睡在客厅的未名竟顶着浑身的酸痛爬起来。
一头短发被睡得乱糟糟的,她挠了挠脸颊,在无语自己心大的同时庆幸昨晚因为怕冷开了暖气,万幸没有着凉。
浦见东中学的体育祭后接连着周末,有两天休息日的未名竟在当个废物还是出门中认命地选择回房间洗漱。
身上的伤口已经没有前一晚看起来那么严重,她叼着牙刷,手指灵活地给在睡着后发来讯息的好友回信,回复完她又从列表中找出一个头像是犬耳少年的账号。
【今天我会过去哦,拜托照顾啦~】
没一会对话框便跳出了新的消息。
【嗨,等会见。】
将自己简单打理一遍,又重新上了药,未名竟套上长袖长裤,端详了下镜中外表看不出异常的自己,满意地点头肯定。
随后她回到客厅从冰箱顶取下一个古朴的盒子,从里面拿出一个叠成三角形状的黄符,在玄关穿上鞋子后,捏着黄符口中念出一句咒语,下一瞬人便消失在原地。
“过来,小竟。”未名竟站在神社的鸟居下,等候在此一身巫女服装的长发女人站在台阶上朝她招手。
未名竟小步上前,熟稔地跟在她身旁,两人一起并肩走过参道,在手水舍净手后绕过社殿来到后面的斎院。
“青已经跟我说了,你的御守带了吗?”戈薇将人带到自己生活的居室,给未名端上茶点,歪头想起未名青之前的嘱托。
未名竟把绳结已经断裂的御守递给她。
“绳结老化昨天不小心被我弄掉了,好像弄脏了。”
戈薇拿起来细细看了会,在未名竟紧张的目光中,安抚一笑,“没关系,用得久了就会这样,小竟你已经很爱惜它,我等会给你做个新的。”
“晚上再回去?”
家中没有人,未名竟也有点无聊,闻言毫不犹豫地点头。
“既然这样的话,正好下午就让我看看你的弓道有没有退步。”戈薇捏着那枚小小的御守起身,离开前抛下了那句在未名竟耳中犹如惊雷的通知。
啊?
不要啊。
就像是被老师临时抽查考教,作为学生的未名竟泄气般趴在桌上,脸颊贴着冰冷的桌面想要借此让自己冷静下来。
从秀知院转到浦见东之后她还没碰过弓。
弓道对专注力要求特别高,如果是往常大概没什么问题,只是昨天左手肘受了伤肯定会影响,戈薇这边也放了一把她常用的弓完全没有借口拒绝。
她也不敢说自己受伤的事情。
果然,在弓道了得的戈薇面前,未名竟那点想要隐瞒的心思完全显露无遗。
“竟,我之前怎么教导你的。”戈薇眉间轻皱,毫不留情打断正准备射出下一箭的未名竟,原先亲昵的爱称也因为生气变了。
“每一箭都要全身心灌注,心无旁骛。”未名竟看了眼远处箭靶上七零八落的箭矢,沮丧垂头,“抱歉。”
她很诚恳地认错,大概是真的很难过,甚至戈薇都能看见她头顶有对无形的耳朵耷拉下来。
很吃犬耳的戈薇别开脸轻咳一声,严肃的表情也快维持不下去。
“戈薇!我回来了——”充满活力的声音大剌剌穿过层层的密林,直直送达两人身边,一道鲜衣如火的身影在树上几个跳跃落在戈薇面前。
来人一头银白长发,顶着一对货真价实的犬耳,把自己扛在背上已经七荤八素的野猪啪的一下丢在地上,扬起一小片尘土。
“咦,这不是未名家的小鬼吗?”犬夜叉拍拍自己手上沾到的灰,这才注意到正蹲身观察试图用手去碰野猪獠牙的未名竟。
戈薇手上的弓轻轻隔开未名竟蠢蠢欲动的爪子。
她忍着额角的青筋,僵硬地扯起一个笑容柔声对犬夜叉道,“把你的野猪带走,还有——”
刚开始语气还是淡定的,越说声调越高,“我的药田限你晚饭之前给我整理好,不然你今晚就睡树林里吧!”
犬夜叉后知后觉地回头,顿时脸色大变。
在树林边缘那片原先长势喜人的药苗现在被踩得七零八落看着好不可怜。
糟糕,刚刚没注意踩到了。
未名竟同情地看了眼完全僵住的犬夜叉,还没来得及幸灾乐祸,结果戈薇仿佛来自地狱的低喃在她耳边响起,“小竟你也去。”
未名竟:......
“嗨。”
因为未名竟的御守还未做完,戈薇朝两人嘱咐了几句便一步三回头地走掉。
被留下的未名竟和犬夜叉面面相觑,十分整齐地叹了口气。
戈薇发火的时候真可怕。
“嗯?你受伤了?”鼻子灵敏的犬夜叉在空气中嗅了嗅,闻到那股与戈薇药田相似的气味,他上下打量了下穿着严实的未名竟,眉头微皱,“是谁弄的?”
未名竟目光心虚地转开不与他对视,双手背在身后,脚尖不自觉在地上点了几下,“没事,就不小心摔了跤。”
“摔了跤,脚上能有这么长的伤口?”犬夜叉在未名竟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拎起她宽松的裤脚看到那道已经愈合但依然很可怖的伤口。
未名竟连忙往后退几步,心虚中夹着些羞恼:“怎么可以随便掀花季少女的裤脚,这跟外面偷窥别人裙底的变态有什么区别。”
“哈?”犬夜叉抱臂不爽地盯着她,“你小时候尿布都是我给你换的,有什么好害羞的。”
“啊啊啊啊,笨蛋笨蛋!这么羞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可恶。诸叶不回来肯定也因为受不了你这个性格。”
“啧,你这小鬼别胡说八道,小时候看着软绵绵乖乖巧巧现在怎么变得牙尖嘴利的。”
哪怕已为人父,但犬夜叉性格里完全没有成熟大人该有的气质,他和未名竟两人隔着一头野猪面对面你一句我一句地吵了起来。
最终还是因为两人声音实在太大,被吵得受不了的戈薇隔着一段长长的距离直接一箭把他们中间虚弱但还活着的野猪射个对穿送上西天,这才安静下来。
被这充满了警告意味一箭直接吓到噤声的两人齐齐转头哼了声。
未名竟挽起裤脚,拿着一把小锄头走进药田。
其实犬夜叉刚刚倒是没有毁掉多少药苗,只是被他脚踩的那一块估计是不大行。
她熟练地将根茎已经断裂的幼苗挖出来,重新撒上新的种子埋好。
虽然药田属于戈薇,但实际上犬夜叉照顾得更多,他挑着一桶肥料脚步轻松地走过来,顺手把未名竟没看到的一株幼苗扶正。
“喂。”犬夜叉侧着脸并没有看未名竟,他目光专注在药苗上,就像是随口一问,语气也是刚吵完架后的冷硬,只是出口的话到底泄出了几分柔软,“真的没事?”
未名竟愣了下,回忆起昨晚那无可名状的恐惧情绪,阴冷的感觉现在想起还是会下意识胆寒。
被亲近的人这样别扭地关怀,她鼻头一酸差点委屈地掉下眼泪,却又在脑海中少年身影闪过时心下蓦地柔软成一片,“没事。”
“再好不过了。”
而另一边被她无声惦念着的伏黑惠跟在五条悟的身后,两人披着最后一缕残阳一前一后进入远野市乡土村后的密林中。
【从一个月前,陆续有进山砍柴的村民相继失踪,警方已经在这里调查了很久但一无所获,直到上周在日落之时进入这片森林的一名警察也跟着失踪后,政府那边才引起重视。】
【窗口没有在密林周围观察出有咒灵活动的痕迹,而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那位警察过了两天自己回来了,却丢失了相关的记忆。我们猜测可能存在某个领域,所以让五条先生走这一趟。】
伏黑惠回忆着伊地知洁高在村庄里介绍的任务详情,将日落失踪画了个重点。
逢魔时刻吗?
热烈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大概就会忘记所有的苦痛,只有美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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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八位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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