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条仅仅只能容纳一人通过的通道,但它并不昏暗。
相反,光线有些刺眼。因为即使是明亮的白天,赵缴依然打开了他们头顶那盏照明灯。
矮个子的搬运工背着一个大行李箱跟在白畦身后。
而白畦,则满眼新奇地亦步亦趋跟在赵缴身后。
楼梯扶手并不像其他老旧小区一样,是生锈后的深绿颜色。
而是白晃晃的银色,在光线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白畦好似对眼睛所能看到的一切事物都感到很好奇。
上楼梯时,她并没有规规矩矩地一步一个台阶。
而是兴奋地蹦蹦跳跳,当赵缴转头往身后看时,只看见一条粗黑蓬松的麻花辫在空中晃来荡去。
铁门是大红色的,猫眼上方几寸远的地方有一块方方正正的木牌。
木牌上印着三个深黑色的数字:402。
赵缴没打招呼,毫无预兆地停住脚。
白畦正深陷喜悦之中,并没有发觉赵缴的动作。
她已经蹦上最后一级台阶。并且没有任何意外地轻轻一跳,跳上楼道,鼻子重重地砸在赵缴结实的后背上。
酸痛通过神经传至大脑深处,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白畦的双眼已然噙满泪水。
赵缴有一瞬间的错愕,他转过身。
发现白畦正捂着吃痛的鼻子,幽怨地盯着自己。
赵缴一愣,有些不知所措。
他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抱歉,是我没有考虑到。”
“有这功夫,你还是快把门打开吧。行李箱很重。”
因为下意识的流了眼泪,白畦的嗓音闷闷的。
赵缴瞥了一眼白畦身后满头大汗的搬运工,没说话。
咔哒一声。
门被打开,赵缴侧身让白畦二人进去。
白畦看着陌生的房子,心里好不兴奋。
高兴和新奇霸道地占据她的心头,刚才的不快瞬间被抛诸脑后。
她很随意地让搬运工把粉红色的大行李箱放在客厅的沙发旁边。
迫不及待地在房子里来回穿梭,看看主卧,看看阳台,再看看厨房。
显然便宜爹在物质方面并不吝啬,这是一套一百二三十平的三居室。
她一个人住,真是太绰绰有余了。
动弹的太厉害,没过几分钟她就累了。
瘫坐在沙发上直喘粗气。
阳台很宽敞,明亮的太阳光打在米黄色的木地板上。
暖暖的,令人很安心。安心到白畦竟然开始犯困。
她微眯着眼,脑袋不由自主地斜靠在沙发背上。
“打电话给我干嘛……”
手机里传出一道粗噶好笑的男声。
白畦听见熟悉的来电提示铃声,猛的睁开双眼,睡意全无。
她认命地从裤袋里掏出手机,贴在耳朵边。
“喂?哪位?”
通话时间很短,白畦全程一言不发,表情越来越冷。
等掐断电话,她才发现自己已经锁了门,正在下楼梯。
穿过五金店的后门,她看到赵缴正悠闲地坐在柜台后的靠背椅上打手游。
白畦经过柜台时,他淡然地抬头瞥了一眼,很快又把视线移到手机屏幕上。
两个搬运工站在树底下的行李旁。
白畦只是飞快地瞥了他们一眼,之后一直把目光定焦在那只大木箱上。
“叔,什么情况,麻烦你再说一遍。”
白畦开口,语气透露出焦急。
矮个子急着摆脱嫌疑:“姑娘,没啥好说的,这大木箱子我俩可一直没动。
就是刚刚我不小心轻轻绊了一跤后听见里头传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高个子跟着附和:“对,这肯定是我俩来搬之前就出了问题。”
白畦很镇定:“怎么证明我不在的时候发生的事确实如你俩所说的那样。”
矮个子急,质问:“姑娘,天地良心啊!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们?”
白畦:“叔,出门在外,陌生人的话不能随便信。你难道不是这样教导你家孩子?”
矮个子语塞:……
几分钟后,白畦和两个搬运工,外加小卖部老板娘。
四个人一起挤在狭窄的柜台后,视线紧盯电脑屏幕。
监控画面显示的内容与两位搬运工口述的内容大差不差。
矮个子长舒一口气,劫后余生道:“还好这装了监控,不然我就是真的有八张嘴也说不清。”
白畦没吱声,反倒是老板娘关心地问:“你箱子里装了啥,贵重不?”
白畦灰着脸,强颜欢笑:“姐,你再问的话,我的眼泪就要憋不住了。”
大木箱子还是被两位搬运工小心翼翼地搬上了楼。
白畦全程哭丧着脸,情绪低落到极点。
她在脑子里思索了很久(其实也就几秒钟)。
最有嫌疑的某人就被她确定出来。
看着某人事不关己地玩着手机,白畦很生气。
眼睛里熊熊燃起的火焰恨不能把赵缴烧的连骨头渣都不剩。
但现在这种场合不适合发作,白畦带着满腔怒火回到402。
坐在沙发上,越想越生气,理智就像脱缰的野马早不知跑哪个外星球逍遥去了。
两个搬运工搬完东西,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白畦顺了口气,走到大木箱子前。
她掏出手机,打开录像模式。
用一只手吃力地打开箱子。
即使早已强逼着自己做好心理建设。
但当箱子里惨不忍睹的景象呈现在眼前时,她还是吃了一惊。
白畦:我听到心碎的声音,震耳欲聋!简直震耳欲聋!
她墩的一声坐在地上,脑袋埋在□□。
白畦:心在滴血,蟹蟹。
日头西沉。
赵缴坐在靠背椅上闭目养神。
小屁孩蹑手蹑脚地走进五金店,躲在陈列架后面探头探脑地打量赵缴。
赵缴没睁眼:“躲个毛线。”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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