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谁?”
祁良玉两眼眯起,视线似一道光直射向苏大全。
海一伶俐的将门重新阖上。
苏大全低声回道,“此人名叫明雨,是相府的一个小管事,也是大郎君的最得力的心腹之一。”
“王爷或许不认识她,但您应该见过她的父亲,就是大郎君身边那个最信任的奶爹叶翁。”
“是他?”祁良玉眉头皱了皱。
“行了,我知道了。”
她一摆手道,“我自己进去,你不要出面。”
苏大全点头,没有再跟着进去。
因为离了断距离,里面只传来隐隐约约的说话声,没有大喊大叫,也没有刚刚的痛苦哀嚎。
不过片刻之后,海三走了出来,又从旁的屋子将吓的魂不守舍的小风给提了过来。
小风一路哭嚎着,临进去前,甚至还拉住了她的裤脚,“救救我,求你,救救我。”
“我还不想死。”
“求求你了。”
苏大全皱了皱眉,还没挣脱开,海一已是一脚狠辣的踩了上去,直到他松了手。
望着被拉进去的小风,苏大全靠近了点,正好从门缝中看到祁良玉一刀狠厉的插入他的胸膛,他甚至连叫都没叫一声,就从海二的手上软倒了下去。
祁良玉脸上溅了几滴血,看起来更似从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魔。
“明雨,本王说了,生命只有一次,没有再来的机会。”
她用匕首敲了敲她的侧脸,“但是本王从没告诉过你,本王可以选择让你舒服的死,就比如刚刚那样,还有一种呢,就是让你慢慢的,绝望的死。”
“你莫不是以为就靠你那老子,还有林潇就能护得住你吧。”
匕首“噗”的一下戳进了她的肩甲,看着明雨疼的直打颤,她笑的更欢,匕首仍在往下游离。
“你说接下来,本王是戳这儿呢,还是这儿呢?”
她分别在腰侧和腿根处停了停。
最后定在腿上,“听说,这儿若一刀划上去,人不会,立即就死了,但是会亲眼看着自己的血,一滴,一滴,直到流干为止。”
“我说,我说...”
她几乎都快崩溃,一丁点也受不了了。
“那就快说。”
祁良玉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发了疯似的往后拉。
明雨疼痛难忍,几乎是颤抖着将话说全了。
祁良玉一把甩开她,朝海一吩咐道,“新莱赌坊,走。”
苏大全只觉得是一阵风飘过,祁良玉已已经消失在她的视线之内。
所有人都要往外冲,还是海一稍微镇定了一下,“老三你留下,别让她死了。”
“其余的,跟我来。”
众人出了宅子,祁良玉已没了踪影。
不过好的是,府衙借的人手已到。
海一看着领头的那位,正是当初被她拘了些时日的铁捕快。
当下也不客气,“铁捕快,劳烦你带人将张宅给我围了,任何人都不得随意进出。”
那铁捕快也不迷糊,瞬间就将人手分散开来。
“还有。”海一继续道,“还劳烦您给我们引个路,去新莱赌坊。”
铁捕快点头,翻身上马道,“大人跟属下来。”
“属下知道最近的道儿。”
要说昌平谁最熟,没人比得了她,要不然当初也不会被县令指派来带海一熟悉县务。
看着众人都上马了要走,苏大全随手抓了一人,也想要去,却没料到又是海二。
看她微微发愣的模样,海二十分热情。
“苏先生,快上来。”
······
也是机缘巧合,祁良玉虽对昌平算不上多熟悉,偏对这个新莱赌坊有些印象。
之前她回京的急,差点在路上马踏了一个随意奔跑的小孩儿,幸好闪电机灵,从旁边的摊子上跨过,这才免去一场大祸。
而这孩子的母亲,就是个赌徒,在赌坊里听说她家孩子差点被马蹋死之后,迅速的从赌坊里出来,缠住了她要赔偿。
一看她的穿着,就是个有钱的主儿,那赌坊的打手也都围了上来,想趁机敲诈一笔。
海二要动手,她没让,毕竟,能用钱解决的,都是小事情,况且她时间有限,也不想闹出太大的动静,最后赔付了二百两银子了事。
原还想着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回来好好整顿整顿,没成想,她还没找他们,他们倒先来招自己了。
闪电精准的在新莱赌坊门口停下。
“你是何人?”门口的两个打手拿着粗壮的木棍直指向她。
她飞身下马,也不多说,一个横扫,直将那两百来斤的壮娘子踢在门板之上。
门板破碎摔地,发出轰天的响声,里面本来闹哄哄的氛围,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天响声一吓,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你是谁人,敢来这里闹场子?”
一个更为高大粗壮的身影走进她的视线。
“不知道我们这里是谁罩着的,你不想要命了吗?”
祁良玉冷眼看她,然后红唇轻启,“不想死的,都给本王滚出去。”
她这么一吼,有那等输惨了的,自然生了心思。
只是有人刚动了,那壮娘子就一眼杀过去,“我看谁敢动,谁动我就卸了谁的腿。”
她再转向祁良玉,“还本王,我看你是狗王还差不多。”
“来,给这位狗王好好松松筋骨。”
此话一落,她就不可置信的捂住自己的脖子,然再想出声,满口都是血液。
随着她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四周开始发出尖叫的声音,这些人群一整个乱了套,纷纷都往外面拼命的逃去。
老大都死了,几个打手看着她手上还在滴血的长剑,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找晦气。
祁良玉伸手抓住离她最近的那个打手,“说,你们将人关在何处?”
“什,什么?”那人吓得腿直打哆嗦,“我,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祁良玉凑近她,脸上新旧血迹交错,将那人吓的抖得更加厉害。
“我,我真不知道。”
“不过这赌坊后面还有个别人不知道的宅子,前些时日我发现里头突然住了人进来,大,大侠,您,您要不上后头去看看。”
祁良玉抓住她的衣领,“带我去。”
那人眼珠子乱转,祁良玉推了她一把,“快走。”
“别在我跟前耍什么把戏。”
她跟着她往后门走,后门打开,入目的是一片密密麻麻的竹林。
根本看不出还有什么院落的模样。
祁良玉将剑搁在她的脖子上,“我说过,别跟我玩什么把戏。”
那打手连头都不敢回。
“不敢,不敢。”
她弯腰蹲下,将一堆杂草拨开,露出的是一个暗门。
将那暗门推开,就是一个往下的阶梯。
祁良玉跟在她后面下去,两人离了有一剑的距离。
好在那打手也没耍什么滑头,不过走了片刻,前面就出现了些许亮光。
她们自阶梯而上,推开头顶挡板,出现的便是一个看起来很普通的小院儿。
祁良玉视线扫去,的确是像有人生活过的痕迹,可是,安静的有些过分。
“你确定是这儿?”祁良玉问道。
“确定,确定。”那人点头如捣蒜,“这院子后头就是大河,并无其他出路。”
“上次老大让我来送吃的,当时就是一个瞎眼的男的接过去的。”
见她犹皱着眉,她指天发誓道,“我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
“之前我压根儿不知道还有这么个地方。”
说完这话,她就软倒了下去。
祁良玉收回手掌,她可不想一心找人的时候,还要提防腹背受敌。
从袖中发出一个响箭,希望海一能顺利的发现这竹林背后的隐秘。
做完这些,她从地上捡起几颗石子,分别扔往几个地方试探了一下。
没有机关。
没有动静,也没设机关。
按这人说的,之前应该就是小风和康玲住在这儿的。
可康玲人呢?
眼前总共不过三间屋子,她小心翼翼的试探了过去。
踢开其中一个门,一眼望到底,没有什么特殊的,也没有人。
难道是因为今天下午的行动,让他们发觉到了危险,及时将无厌给转移了。
也不对啊,当时海一他们并未在周围发现康玲,张宅也并无人出府,他们是如何传递消息的?
她再将第二间房屋踢开,里面绑着几人,她认出其中一个,就是阿肆。
她连忙推开第三间房,却是无比的失望。
什么都没有。
她退回第二间房,摸了摸几人脉搏,当下松了一口气。
“醒醒。”她用力拍了拍阿肆的脸。
阿肆从昏迷中惊醒,一看是她,瞬间变了脸色,
没等到她问,阿肆就说道,“快去追,康玲将馆主带走了。”
“去后头,后头的大河里有船。”
祁良玉大惊。
出了门,正看见海一带着人从那地道上来。
见她直往屋子后面跑,也跟了过去。
然,除了大开着的小门,河面上十分平静,别说是载人的小船了,连丝波纹都没有。
祁良玉冷了神色。
“查,去查,沿着这条河查,任何可疑的细节都不能放过。”
她恨不能咬碎了一口银牙,似诅咒般道,“康玲,若无厌有个三长两短,本王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众人不敢迟疑,正要领命去查,铁捕快却在这时走到前面来。
“王爷,不需要这么麻烦,属下知道他们往哪儿去了。”
祁良玉抬头看她,仓惶的表情中透露出一丝希冀,“哪儿?”
“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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