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书钰也就是抱着试试看态度问了一声,小白是条蛇,并不是只狗,也没寄希望于它
钟月离在阮家住了很长一段时间,对小白蛇的通人性有所了解,因此也不惊异,只和臻儿去了鸡笼边看小鸡。
他们两个孩子,知道小竹走丢后,心里也很担忧,这下也没心思玩了,只去鸡笼边看着小鸡发呆。
到了晚间,林家其他人还没回来,村人逐渐回来了,他们出去找了一天,也没找到,就先回家了。
季凌刚回到家中,对着目光关切的几人摇了摇头:“还没找到,村里乡邻都说这几日没有看到过生人。”
几人闻言,心里很是不安。
李大回来的时候,就听到邻人李满仓在和于娘子道:“唉,林家那小子凶多吉少,怕是找不回来了。”
于娘子抱着自家杏儿,担忧道:“这天杀的拐子,怎么跑清河村来拐娃娃了,唉,我们以后去哪都得带着杏儿。”
李大这才知道,原来昨日里被他带走的是林家的小子,他就说怎么虎头虎脑的,非常眼熟,那不就是林家人特有的浓眉大眼长相么。
他当时快急死了,哪想到那么多,好不容易看到个落单的小子,忙不迭地闷了交差。
现在他心里有些后怕,因此后面几天都很安分,生怕惹着别人,让别人疑心道他李大身上。
毕竟林家可不是好惹的,一旦知道是他给卖了自家小子,恐怕要将他扒皮抽筋。
就这样过了一段时间,小竹还是没被找回来,林家林大河,林二岭还有他们四叔林四叔,背着包袱出了金水县去找了,其他人归了家,要依照约定,继续帮金水县里的一户人家盖房。
林家这些时日,一家老小都没个笑脸,整日里愁眉苦脸的。
这段时日,阮书钰和季凌二人,除了忙着田里的活计,便是熬制菌菇酱售卖,林晚章期间来过一次,但因小竹丢了,即使菌菇酱很受欢迎,他脸上也笑不出来。
季凌帮着干了很多活,阮书钰便分了一层利给季凌,季凌不收,只道两人既是兄弟,家里家外现在都一道生活着,便不要这些银钱。
阮书钰也没推辞,只是记账的时候,记录清楚,他想着,等日后阿凌娶妻时,便一起拿给他。
亲兄弟还要明算账,他们生意刚起步,不能一开始就界限模糊,让季凌白白忙活,以后会伤了他们两人的兄弟情分。
一个半月后,老封爷自己从县里走了回来,回到家时,发现院里屋里被人收拾过,心知定是季凌和钰哥儿过来收拾的,他拿了铁锹,从屋里挖出一个坛子,将封不寒留给他的银子拿了出来,一共十五两,已算是一笔巨资。
边上还有几个碎银子,大概也有十来两,是他这些年攒下的。他只留了一两银子,剩下的都拿上,要往南山那边去。
老封爷在百草堂的时候,因在山里讨生活了几十年,很有些见识,像百草堂的很多草药,他都在山里见过,便和云大夫时常交流,两人到最后,发现彼此意气相投,干脆义结金兰,成了老兄老弟。
因他腿治了很久,现下已经完全治好了,日后也能下田干活,能去山里打猎采药,赚些银钱。
他今年五十来岁,以前腿疾难忍,有时疼得厉害了,连地里的活计都顾不上,这下他在田间转悠了几圈,看田里也被整过了,知道也是拿两小子照料的,心里很是感慨。
季凌和阮书钰偶尔去金水县百草堂时,也经常和老封爷说些家里的事情,因此老封爷知道,钰哥儿要做买卖了,那菌菇酱他之前尝过,确实味道鲜美,只是很多香料价贵,哪怕云大夫因他们买的量大,已经给了最低的价钱,也还是一笔天价。
他就想着,回家的时候,将那养老的银钱拿出来,给他们拿去折腾。
季凌正带着臻儿在井边洗菌子,阮家的院子更靠近村子一些,所以老封爷从阮家的院门进来,见阮书钰在灶间忙碌,便唤道:“钰哥儿。”
阮书钰转过身,惊喜道:“师爷,您怎么今日回来了?”
老封爷治了这么久的腿,从金水县走回来,这么长时间,腿也不难受,这下笑道:“我这老汉腿彻底好了,云老弟说我可以走了,便不耽搁,今日赶回来了。”
说着,将手里包着银子的布递给阮书钰。
阮书钰道:“师爷,您这是何意?”
老封爷慈爱地看了阮书钰一眼,道:“这些银子你拿着,里面五两银子是还你的。一部分是封不寒那孩子给我的;另一部分,是我攒下的一点闲钱,给你做买卖用。”
阮书钰一愣,抬眼看着老封爷,心中既感动又迟疑,“师爷,您这银子我如何能收?腿伤方愈,这银子还是您留着自用吧。”
老封爷摆了摆手,声音中透着一丝慈祥,“我一个老汉,要这些银子做什么?况且这腿伤也治好了,田里活计也能干,山里也能去打些小猎物,云老弟那里很多药材,这山里也是有的,我还能去山里采药换钱,总能活得下去。你们做买卖要银子,这些便都给你做本钱。”
阮书钰听闻此言,心里有了成算。日后菌菇酱的分成,他打算给老封爷分成,当下也不迟疑,郑重地接过银子,点头道:“师爷您放心,这菌菇酱若是做得有成,您老定有一份。我这里先谢过您了。”
老封爷只摆摆手,什么也没说。
过了两月,林大河和林老四也回来了,只有林二岭,带着家里给的盘缠,独自一人去外地找小竹了。
在此期间,金水县城里突然流行了去德兴楼吃饭,原来一些食客在德行楼发现了一种极为美味的小吃,叫玉露菌香,小小那么一碟,就能让他们胃口大开,在这夏日,实在让这些老饕们欣喜。
德兴楼的一角,一位衣着考究的老食客正对着眼前的小碟玉露菌香赞叹不已。
“哎呀,这玉露菌香果真是妙不可言!不过是小小一碟,竟让我胃口大开,夏日里还能有如此爽利,真是难得啊!”老食客边品尝边对旁边的食客说道。
旁边的食客闻言,也夹起一筷尝了尝,随即点头附和:“果真如此,不知是否是放了茱萸,味道别具一格。难怪如今城里都在说,来德兴楼必点这一碟。”
“可不是嘛,这玉露菌香每次限量供应,若是来晚了,怕是要等到下次了。”另一名食客笑着接话。
老食客听了这话,笑着摇头:“如今德兴楼的座位可比往常紧俏多了,谁叫这玉露菌香如此难得,若是每天都能吃上一口,倒也不枉此生了。”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吃完还想打包一份,带回家中。
这两月来,每五日二十罐的菌菇酱根本不够卖,金水县买得起一罐五十文菌菇酱的人家,还是有很多的,毕竟原料都很贵价,他们不觉得卖贵了。有些食客仗着和林掌柜的有交情,甚至买了一整罐回去,家里做饭时,放上那么一些,那些菜食更美味了,因此供不应求,林掌柜便又来了清河村一趟,要求他们多供应些。
时隔两月,林掌柜急匆匆地赶到清河村,直奔阮书钰的家中。
“阮小哥,这菌菇酱卖得太好了!”林掌柜满脸兴奋地说道,“这些日子来,每五日二十罐,根本不够卖。尤其是有些富人,大都买了一整罐回去。”
这一整罐可不便宜,一罐林掌柜卖八十文,这可比一只烧鸡的价格了。
不过这一罐也能吃上好久,林掌柜一罐白赚三十文,当下心里便想要更多,以便日后在酒楼整罐售卖。
用了林晚章的密封法子,现在菌菇酱的保质期至少能保质三月以上,阮书钰便和林晚章商议,打算整罐售卖,在上面标注保质期,在家建暖屋多种些菌子,等之后山上又有香菇出来了,弄些香菇菌种回来家里种植。现下菌子不够用,便向村人收购些,林家也来人帮忙熬制菌菇酱,来干活的都开工钱。
在林晚章走之前,阮书钰让他给自家菌子酱提名,还在上面写了,生产日期:大楚武威xx年xx月xx日xx时,保质期:三个月,空白的地方由阮书钰写,以后就按照林晚章的墨宝作为模子,刻印下来,往陶罐上抹点浆糊,将写着名字,生产日期,保质期,出产地庆元府金水县清河村的竹纸贴在小陶罐上,避免以后因此造成纠纷。
小陶罐上还加着一句话:为了您的安全健康,请开罐后尽快食用,切勿食用过期菌子酱。
等林掌柜拿到货时,盯着小陶罐外面的包装纸,啧啧称奇,连连道:“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之前林掌柜回去都倒出来论碟子卖,现下想整罐卖,便要求以后送来的货,都把清河村抹了,只留下金水县,反正是他德兴楼卖出去的,食客们也不怕找不着人。
不到十天,德兴楼来了一个伙计,让阮书钰加大货量,每五日送五十罐,还签下长期订单,要求他们按此送货。
因现在要大量生产,本钱要的更多,季凌也将自己这几年攒的银子给了阮书钰。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