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棺材板炸了

经过一番低声商量,山匪们终于有了决定。为首的山匪清了清嗓子,沉声说道:“那……咱们就按他说的办吧。”

闻言,沈卓微微松了口气,刚要暗自庆幸,那山匪又停顿了一下,继续道:“可别耍什么花样,不然有你好看的!”

沈卓连忙点头,脸上堆满了诚恳的笑容。

事情就如料想的那般顺利……才怪!

当棺材刚抬到寨门口,棺材里的陶夭憋不住,咳嗽了一声。

“完球!”她的心拔凉拔凉的。

“什么声音?”寒光一闪,一山匪已经挡住了沈卓和棺材前进的路。

山匪甲:“咦?棺材里有声音!咱老大的母上诈尸了?”

山匪乙:“你才诈尸呢!快开棺,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山匪们交头接耳,开始怀疑起来。

沈卓眼眸微微一闪,沉思一瞬,复又开口,声音低沉而凝重:“开棺?不能开!”

再抬头时,他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紧张,仿佛一瞬间回忆起了什么可怕的事:“各位好汉,你们知道什么是‘亡魂入煞’吗?”

山匪甲一脸狐疑:“亡魂入煞?什么意思?”

沈卓轻轻咳了一声,才缓缓开口:“就是人死之后,灵魂尚未完全离去。若贸然开棺,死者的魂魄会变成恶鬼,缠绕上你们!”

见他脸色惨白,语气阴冷,在场的山匪们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之前,我曾为一位孤苦的老妇人送葬。前一夜,有守灵人听到棺材中有响动。他们同样没有听从我的劝阻。第二天清晨,村里的几户人家都发生了大火。到最后……一切都化为灰烬。”话到此处,沈卓微微靠近几名山匪,低声补充道:“后来,有道士说,那是死者的灵魂未能安息。他们的愤怒变成了煞气。棺材里的亡魂入煞,便会附着到那些不信鬼神的人身上,带来不祥的灾难。你们刚才听到的那些声音,正是‘鬼语’,是亡者的不满。若此时再开棺,老夫人的魂魄便会变成恶鬼,带来更大的灾难!到时候……”沈卓嘴唇微微颤抖:“整个寨子,恐怕都难逃一劫。”

闻言,山匪们惊疑不定,有些人已经开始动摇。

山匪丙:“怎么办?”

山匪丁:“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但仍有几人心存疑虑,犹豫不决。

“这可是大王的母上啊,万一大王后头追究起来……”

谁负责?谁也负不起这个责任呐!

凌晨,山寨外,风雪交加。狂风卷起大雪,呼啸声在山谷间回荡。

眼看无法完全说服山匪,沈卓灵机一动,用手拍拍棺材。

沈卓心生一计,迅速用手拍了拍棺材边缘,装模作样地喊道:“哎呀呀,老夫人的魂魄对你们很不满啊!请您现身告诉我们,山寨里到底是谁最不孝!”

如果她够聪明,就知道自己的意思。

没想到这人还有些急智。

棺材中的陶夭脑中早就闪过了千万个点子,此时,听到沈卓提示,她立刻配合,装鬼哀号声:“我是老夫人!你们这些不肖子孙,竟要让我在外风吹雪淋……我要把你们统统带走!”

山匪们吓得脸都白了,纷纷往后退。

一小头目慌张地指着沈卓:“你你你……你快想办法!别让老夫人带我们走!”

沈卓严肃地挥手,装腔作势:“还不快让开!我要带老夫人离开这里,远离你们这些不孝之徒!”

山匪们彻底慌了,不敢再阻拦,赶紧让出一条路。

正当沈卓即将成功将陶夭送出寨时,一个机灵的山匪突然听出了棺材里传来的声音,他大声喊道:“等等!棺材里不是老夫人,是咱们昨天抓来的小子!”

山匪们立即一拥而上,试图打开棺材。

沈卓见状,心知不妙。形势瞬间急转直下,山匪们已经发现了棺材里的不对劲。眼看他们一拥而上,沈卓心头涌上一阵焦急,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他迅速掏出工具箱中的香炉。香炉是他准备进行仪式时用的物品。他毫不犹豫地用力一掷,将之砸向地面。

“砰!”香炉与石地撞击的声音震耳欲聋,顿时爆发出一阵震动。紧接着,浓烟瞬间弥漫开来,犹如黑雾一般,迅速在四周扩散。烟雾中混杂着奇异的香气。

硝石、木炭、硫磺 —— 这三样看似普通的材料,在经过特殊配比后,便能引发火药那强大的爆炸力。硝石常被用于食品处理,在民间的厨房里并不少见;木炭更是寻常百姓家生火取暖的必备之物;而硫磺,因其具有防腐的特性,在处理尸体时也时常会用到。

为了制作小型的炸药,沈卓才会忽悠山匪去取硝石和木炭。

趁着这短暂的混乱,沈卓迅速推倒了棺材,伴随着木板“咯吱”一声响彻空中的声音,棺材盖翻开,陶夭趁机从打开的缝隙中滚了出去。她的头啪地磕在一块石子上。

“哇啊——”陶夭忍不住痛呼出声。

烟雾中,沈卓的声音变得有些惊慌:“不好!这是老夫人的怨气化烟!她已经恼怒成煞!快逃!”

场面热闹起来了。

马……“在这边!”沈卓扫视四周,终于在清晨的暴风雪中确定了马匹的位置。

他刚才就在外头看过了。

这马是刚归寨的一个山匪拴在这里的。

沈卓回头看了一眼陶夭,正打算带她过来,风声已经夹杂了低沉咆哮。

“在这里!”一名山匪突然现身,他的同伙们也围了上来过来。

陶夭猛地一愣,心头一阵剧烈的跳动。她下意识地往沈卓的方向看去,却看到他被围困在了几名山匪中间。

陶夭的脚步猛地一停,脚下踢到了一样硬物,低头一看,才发现那是一个铁锹。显然是山匪用来铲雪的工具。她一把抓起铁锹。

那厢,沈卓迅速捡起被陶夭掀开的棺材板,甩开上面的积雪,翻转手中的木板,横扫而出。棺材板的边缘重重地撞击到一名山匪的胸口,那人竟被撞得倒飞出去,直挺挺地摔倒在雪地里。

剩余的山匪见状,纷纷拔出刀剑,冲了上来。

陶夭心头狂跳,紧握着铁锹,冲入人群。铁锹在她手中挥舞得呼呼生风,直接砸向围攻沈卓的山匪。

她的动作笨拙得有点滑稽。“这是老夫人化身的铁锹,专打不肖子孙的!呀——”陶夭一边挥舞着铁锹,一边大喊。“喂喂,做棺材的,你在哪里?”暴风雪太大了,她的眼睛快被雪糊住了。

沈卓有些哭笑不得。他甩开一个山匪的钳制,转身对陶夭喊:“你快跑!”

陶夭的脑袋一片混乱,眼前的情形让她有些不知所措。马就在不远处,然而,越来越多的山匪从山寨里涌了出来,局势愈加不容乐观。

她顾不上多想,迅速奔向马匹,拼尽全力抡起铁锹,将缰绳割断,然后猛地跨上马背。

陶夭望向不远处的沈卓,他的身影正和山匪纠缠在一起。她的心猛地一沉——该不该冲过去救他?

……不,不行。他可以为自己争取时间。本来就是他让自己跑的。自己已经试着救过了,也不必再为此愧疚。

“驾——”陶夭咬紧牙关,紧紧握住缰绳,一夹马腹,马儿立即奔腾向前。

陶夭骑马跑得越来越远,耳边风声呼啸,心情却愈加沉重。理智告诉她,不管那人怎么样,她只要管自己逃出去就行了,保住自己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冬天的早晨,天色还蒙蒙亮。她迎着风雪,浑身却已渗出一层热汗。

那个人……怎么样了。她甚至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陶夭忍不住闭眼。

其实,他会怎么样,她心里清楚。

他们会不会真的杀了他……他们会的。

一切都已经无法改变。

陶夭甩了甩头,逼迫自己集中注意力,继续向前奔去。

一任风雪加身。

沈卓被山匪绑得结结实实,双手反背,押至房中。一只粗暴的脚踢上他的膝弯,沈卓毫无防备,整个人跪倒在地。

山寨的大王回来了,浑身夹杂着风雪与凶煞的气息,眼中却燃烧着悲伤与愤怒的火焰。

在这位外号血手人屠的寨主那满脸胡子的脸上,最醒目的是那条从额头延伸至下巴的刀疤。

他眉头紧锁,沉默片刻,眼中闪上阴冷的光,看向沈卓,依旧不发一言。

一干小弟们噤若寒蝉,一时间,屋里唯余呼气声。

沈卓忍着身上的剧痛,艰难地抬头望向座上人:“大王,可否听在下一言。大王的孝心,天地可鉴。理应好好送老夫人最后一程。也算为母亲积德行善。所以,大王还需要我。”

寨主的眼神依旧冷峻:“你想说什么?你让老子的老娘曝尸雪原,如今还想全身而退?”话到此处,他又转头大喝:“那盗马的小子呢,为什么不当场杀了?”

山匪甲战战兢兢答道:“是因为太夫人她……”他不想回答的啊,究竟是哪个挨千刀的推的他!

“所以小的们一时间就耽搁了。”

闻言,寨主又是一阵吼:“那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去追那逃跑的小子!”

一旁,沈卓的眼中并无惧色:“那人逃了便逃了,大王你已经得了财,又何必非要人的性命?”

山匪乙愤怒地插嘴:“那小子还盗了马!”方才就是他推的山匪甲。

“关于马……”沈卓缓了口气,复又言道:“那马钱,我可以用做工的钱抵。那棺木,是我做的。用的也是我自带的上好木料。做一个棺木折合银钱,剩下的……等我赚了钱,就还你。”

“你竟敢和老子谈价钱?”大王猛地揪着沈卓衣襟将他提起:“你那棺材还是留着自己用吧。”

沈卓一脸平静,唇边甚至漾起一抹笑意:“我早就准备好了。”

睡在棺材里,看着屋檐漏雨。他太熟悉了。帮那些出殡的人哭丧,就是他的工作。

寨主眼中闪过一丝玩味,这人居然还能笑得出来:“哦?” 他上下打量沈卓,忽的眼神一凝,注意到沈卓手边那串佛珠,眉头一挑:“你信佛?”

沈卓点点头:“我信。”

寨主声音冷却:“不,你不信。你若信,为何会如此对待我老娘?”

沈卓的声音依然平静:“正因大王不信佛。才不懂何为慈悲。才会做下这些伤天害理之事。”

山匪乙见状,想要冲上来揍人,却被寨主一挥手止住。“退下。” 他冷冷命令,挥手让手下退到一旁。寨主的目光再度聚焦在沈卓身上,语气阴冷莫测:“既然你懂,那你说说,地狱中有什么?”

沈卓微微一笑,目光冷峻:“地狱中,只有恶人。”

“那老子倒是要看看你头有多硬,会不会下地狱。”

沈卓缓缓挣扎着站起,膝头、额头、肩头都是血迹。尽管狼狈不堪,他依然不肯低头。

闪着寒光的大刀劈砍而下,刃锋所指是他的脖颈。沈卓没有躲闪,只是默默闭上了眼睛。

“这样结束……也好。爹、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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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中方一笑 /